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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纳贡大典

越往前洞越宽阔,四五个人可以并排行进,老鼠大军成群结队抱着贡品行进,王重阳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这老鼠大军分工精细,前面四排开路的,中间是干活扛东西的,两侧各有一队保镖,后面又有三层侍卫,这就像西伯候向商纣王纳贡时一样,只是这里面除了吃的就是喝的,未曾见“妲己”的代表。这纳贡大军浩浩荡荡,颇为壮观,难怪这条通道修的如此平整,从一开始的碎石变成了如此这般的平坦大道。

走着走着,王重阳发现这老鼠大军左右开弓,兵分两路了。王重阳定睛一看,前路已经被巨石壁封死,只有两侧石壁的底部有两个大窟窿,老鼠可以穿洞而过,但王重阳可没缩骨功的本事,他是钻不过去的,这该怎么办?他仔细瞅那面石壁,石壁之上也有小窟窿洞,那些小窟窿洞看起来像是透光的,王重阳关闭头灯,仔细察验确实是有光线透过来。王重阳不知不觉就成了赶鼠大将,看着前方这群鼠辈分兵完毕,他走到石壁近前,顺着窟窿向里面望去。

那窟窿是倾斜向下的,看进去是一座大殿,里面的大殿通明透亮,光线均匀挥洒,但王重阳在是俯视,看不到上面的天穹,却刚好可以看到洞的全貌,这窟窿洞看起来原本设计便是用来观测的。大殿里的景象真可以用恢宏来形容,那场面除了震撼还有惊呆。

大殿好似一个球场看台席,中间是球场,四周是看台,看台上有三级台阶,最上层的台阶之上放着一圈老鼠掌灯的装置,每隔一尺左右就有一个,这里老鼠掌灯装置稍许不同,在其底部有一个长圆筒,下面也没有带弹簧的香孔,灯杆的底端是平整的,也没有尖了,灯杆的顶端并非灯芯,而是顶着五颜六色的水晶石,映射着光线,晶莹透亮,这装置很是“鼠性化”。老鼠军队从四个角落成群结队的冒出来,这支队伍没有抱任何东西,它们却乖乖地依次钻进那每一个灯座圆筒,钻到中间位置向上一拱,那灯座底部的小板是活的,可以从下面拱出来,老鼠躺在掌灯底座上,底座有一定的弧度,看起来还是比较舒服的,四只脚抱着灯杆,那动作滑稽而自觉。

第二层与最下面一层台阶空无一只老鼠,等第三层的老鼠全部准备就位之后,从角落里出来一队猫将军,六只小猫昂首挺胸,阔步向前,走向大殿正中心位置,它们比那老鼠军队威风多了,那尾巴卷翘的快上天了,反观那些老鼠的尾巴都拉着地走。小猫分封为将军真没叫错,随后出来的是一只大猫,黄花猫,这就是猫皇帝了,这猫皇帝摇头晃脑,拿眼睛扫视周圈,那些坐台上的老鼠一动都不敢动,连那灯杆都几乎不晃动。猫皇后面还有六只小猫,这是六位********,这几只表情有点凶悍,好似行刑的刽子手。猫皇端坐大殿中央,6只猫将军与6只猫总管把猫皇围成一圈,成钟表形,但5点钟与7点钟方向的猫咪站在圈外一层,移到了4点钟与8点钟方向外层,这样就有了一个开口,看情形应是给猫皇让出视野,而6点钟方向的猫咪则贴身在猫皇身边,这应该是贴身侍卫了,猫皇跟人皇还有点不一样。

那些开路的老鼠从四个方向汇集而来,它们都会转到猫皇的正面,开路的老鼠侍卫会分列两侧,那些抱着贡品的老鼠则会自行分发,在每只小猫面前放下一队贡品,猫皇面前同个品种则会有4队贡品放下。原来这贡品的每个种类不只是七队老鼠扛,还有另七队老鼠也是同样的贡品种类与数量。它们一队一队顺次把那些龙眼、莲雾、油甘、碧根果、神秘果、小鱼、酥醪菜、蜂蜜块、一口盅等贡品放在猫面前之后,就会坐到观看平台上去,第二层的观看平台和最底层观看平台几乎坐满了老鼠,连地面那一层也坐满了整整一圈,直到再也没有老鼠从四个角落进来了。每支队伍最后三层的老鼠则会围成四分之三圆,与分列两侧的老鼠们形成一个烧瓶状的圈,瓶口就是猫皇那位置,瓶底离了猫皇有约不到两丈远。满大殿的老鼠,却无半点吱吱叫声,一切有序而安静。这会让人感觉很奇怪,为什么老鼠全都变成猫的奴隶了,而且这么听话。

猫是一种很灵性的动物,学习能力是非常快的,也善于记忆,但它们看这各种颜色的食物时应该差不多,因为它们的世界里只有黑白两色。驯兽师早在驯化之初就选择了这种天生聪颖的动物。照目前来看,猫皇的管理水平还是相当到位的,不光老鼠大军被管理的井井有条,连猫皇的手下也均安分守律。

猫大将猫总管们开始吃那些食物,有些猫还是挺认真的吃,有些猫则随便咬几口,除了鱼被吃的一干二净,其他的都有所剩余,猫皇的贴身侍卫一开始还帮猫皇拿食物,等猫皇吃饱了,自己才吃了点。看样子猫大人们还是喜欢鱼,好在那些鱼是加量的,或许它们光吃鱼都吃饱了,那水果之类只当去除一下口中的腥味,其实剩下了好多食物,其余的老鼠们都围成圈看着,动也不动。

猫皇叫了一声,这时就见两只幼小猫咪走上台去,边上的老鼠侍卫通通给让路。又三只大老鼠押着六只小老鼠爬入圈中。那三只大老鼠退下之后,老鼠侍卫们把两只幼猫与六只老鼠围在中央。王重阳看得心惊肉跳的,这是格斗场啊,但感觉那六只小老鼠的精神不怎么好。

果然,它们开始战斗了,其中一只幼猫照准离它最近的一条小老鼠扑过去,虽说是幼猫,比猫皇小的多,可也比老鼠大。那条老鼠哪敢硬拼,拔腿便逃,它向边上的老鼠侍卫撞去,岂料那些侍卫齐刷刷地站直身体,抬腿便蹬,这逃命的老鼠马上被蹬翻在地,那幼猫抓住机会,一口便咬在老鼠脖子上,那小老鼠登时毙命。幼猫把老鼠撕裂开来,吃了皮肉。另一只幼猫受到血腥味刺激也按捺不住,三跳两跳也抓住一只小老鼠,咬断脖子,剖开肚皮,吃了下去。其他四只老鼠吓得更无心恋战,怎奈逃也无处逃,有的像是在苦苦哀求侍卫,但那侍卫并不理睬,一脚把它踹回圈中,无论它去求谁,均是一脚被蹬回圈中。幼猫吃完那条死的,又开始寻觅这几条活的。有两只顺着通道直接跑上去,那可是猫皇的中心位置啊,只见它俩跑过去,那贴身侍卫马上出来,一个猫巴掌把两只老鼠打的脑袋出血,当即毙命。剩下的两只小老鼠,左躲右闪,跟两只幼猫兜圈子,可是兜了几圈发现,根本就是无处可逃,估计也是心灰意冷,动作越来越迟缓,终被那幼猫摁在地上,怒目圆睁,却是死不瞑目。

周围这么多老鼠在围观,没有老鼠去帮忙,也没有老鼠敢去帮忙。王重阳心里一阵唏嘘,这是老鼠给猫练技能啊,这就是奴隶社会的奴隶一样任人宰割,而那些奴隶正是一些丞相官员献给奴隶主的,夏桀、商纣无不如此。那些听话的、纳贡的老鼠们就不会受此处分了,这猫皇从幼猫起就开始锻炼这些猫的凶残暴虐了,让群鼠们看着,也是威慑啊,谁不听话,就如此下场。

王重阳赞叹的是驯兽师的杰作,他把猫驯练成了管理者,又把一部分鼠驯练成了管理者,再把猫和鼠的天敌关系进行转化,转化为君臣关系,让它们自成管理体系,经过几代的繁衍驯化,达到了世袭流传的效果。老鼠根本不敢反抗,从小就在这样的环境中耳濡目染,被洗脑了。这种关系已经是遗留在猫和老鼠的基因里了。老鼠之间有各种分工体系,一一经过驯化,又有管理者来督导这种分工,来参加这一纳贡大典。王重阳心说:这么做是为什么?谁又这么无聊搞这些玩意呢?有什么意义啊?

刚才看到的只是第一场,还有第二场,第三场......第六场,一共六场,每场出场两只幼猫,并有六只小老鼠供幼猫杀戮。死掉的老鼠有的被幼猫吃掉,有的就横尸在地,无鼠问今。六场结束,猫皇连着叫了几声,只见幼猫和老鼠侍卫全部退到底层圈子处,这时又上来两圈大老鼠,这群大老鼠可比刚才的大,其中一圈挡在内圈,好像要围成一圈栅栏。剩余的大老鼠赶着百十多条小老鼠到了台上。那些小老鼠东张西望,吱吱喳喳,看见大猫都很害怕,但看到地上那些吃的又想去吃,他们到了台上就可以自由的奔跑,但跑到栅栏处,大老鼠就会把它们抓起来,扔回圈中。有些小老鼠去试着舔那些食物,也不惧怕大猫的威严怒目,一个过去了,两个过去了,三五成群都过去了,越来越多的老鼠过去了。大猫们忽然大嘴一张,张牙舞爪,一个个跳跃起来,猛扑下去,一巴掌拍死一片,六大猫将军,六大猫总管一改适才的悠闲,个个神威暴发,可怜那些小老鼠们死的死,伤的伤。不到三分钟,那百余条老鼠死了一大半,剩下的那些哪敢再靠近大猫,个个抱头鼠蹿,只可惜跑到大老鼠守卫那里就被扔回来。原本端坐的猫皇大叫一声,忽然在斗场中间蹿起来,那黄褐色的毛发跑起来就像一条飘动的绸带,时东时西,时南进北,时而圈圈环绕,时而搅动八方,只是它所到之处,片片血迹,那些小老鼠被踩得踩,拍得踩,咬得咬,血肉模糊,猫皇的眼睛血亮无比,任何一只小老鼠都难逃它的法眼,也没有谁可以多喘一口气息。猫皇回到中央位置,面不改色,气不上喘,没有猫可以比得上它镇定自若,也没有老鼠敢和它对视一眼。

大殿之上满是小老鼠的尸体,但它们都在猫圈范围之外,猫是爱干净的动物,它们不允许自己坐的地方沾上老鼠血迹。猫皇大叫一声,只见四个角落上来二三十条瘦猫,那些猫是上来收拾老鼠尸体的,它们叼了老鼠便撤了回去,地上再没有小老鼠尸体了。猫皇再叫一声,众猫列队,看似要回宫了。此时,四周又有一群老鼠献上一堆食物。猫皇带着六大将军六大总管回宫去了,周围的大老鼠中老鼠小老鼠都围上来,吃大殿中的食物。那掌灯的老鼠也从上面的筒中钻了出来,来分食台上的食物。这时一片吱吱的声音,大概是它们在议论吧。

老鼠的繁殖能力是很快的,也许举行这场角斗是控制老鼠数量最好的办法。猫给了老鼠族群一部分生命和食物,也要杀死一批控制它们的数量,同时给其他没有官品的猫食物,这是它们的生存法则。当了大官的老鼠也愿意给猫提供食物,这样就可以不死,它们老鼠家族可以把那些劣等的鼠奴提供给猫杀戮,这是它们忘记反抗的原因吗?

王重阳看了这场暴行之后,五味杂陈,他看着那些大猫离去的方向,心说,它们的巢穴也许就在附近,一个是猫巢,一个鼠巢,最好别遇上,遇上还真麻烦,想象一下让老鼠爬满全身是什么样的惨状。不过这些老鼠均不怕人的存在,这可真奇怪,那只能说明以前的老鼠经常接触人,对人很熟悉,所以它们的基因里已经没有惧怕人的这部分了,难不成这场猫鼠大乱斗是给人看的?心说:自己刚才不就在看么?总不能给猩猩看的。而且那个观测洞确实是给人设计的,用这个石壁隔开,也是因为猫鼠双方数量太多了,若不隔开爬到人身上怎么办?人家会都散了,自己也该走了,这里没有路走,再要怎么走?难道退回去?

正在他迟疑之际,忽然一只毛茸茸的大手拍他的肩膀,王重阳吓一大跳,回头一看,一张大脸正贴在他眼前,吓得他哇哇大叫,不光他叫,对方那东西也吓得哇哇大叫。王重阳跳在一边,那东西扭头便逃,王重阳看清了,那是只大猩猩,那粗毛黑手正是猩猩的大爪。它一跑他马上就追,王重阳沉静的非常快,心说有大猩猩就一定有路,这种灵物在洞中多年,一定十分熟悉地形,我只需要抓到它,就能少走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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