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忆丫头,你说这是什么草药呢?”一旁白发的君临樾正循循善诱着,但君忆就是‘不吃这一套’,只顾自己咬着糕点。不一会儿,君临樾头发上就好像冒烟了,冲着君忆怒吼着:“忆丫头,你在想什么呢?尊重一下老人家好不好啊!”君忆又只是淡淡地瞟了一眼所谓的‘师傅’,又转过头去。
君临樾暗暗地咬了一下银牙,强装微笑:“忆丫头啊,你把这一花圃的草药都记住,那为师便把为师藏于库中的所有的东西都给你,包括那几坛子的美酒!怎么样?”
君忆总算是正眼看这个‘师傅’了,懒懒地从鼻腔里哼出一个单音节‘恩’。君临樾泪奔了——他的徒弟啊,怎么可以这样的啊!为师在徒弟心里还没那些美酒和俗物重要啊!徒弟啊……
“这是什么?”君临樾泄愤似的把手指在一株‘默默无闻’的草药上。“夜磷香,制成药物可让人形成假死的样子,但不宜多食。”君临樾心中流下来几条面条泪——他的徒弟记忆力原来这么好啊!他的徒弟还是挺听他讲课的啊!但为什么就是这么‘爱’气人啊!
几个月后,君忆长得越来越清纯诱人了,但她手上,袖中藏的那些个草药,自配的毒药,可不是说说的啊!
当然,‘替她着想’的师哥也时不时地教她几招‘防狼术’,和她合奏几曲《风诵》,时间就是这样一天一天被磨走的……君忆也一天天地长大。十三岁的她比起当年九岁时,也已褪去了无知,但眼中那抹遮挡清明的白雾越来越浓。如今的她,就似是上古的谪仙一般,亭亭玉立。
君忆站在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边——她掉落的地方。上面,白雾皑皑的,望不到顶。不知不觉,一个白发‘老人’站在她身边。“忆丫头,你知道我为什么在知道你是从枣山掉落的时候救了你,而且收你为徒吗?”君忆无语以对。“因为一个传说——第一个从枣山掉落的女子,乃是……”“所以你那时没杀了我,是因为这个?”“是!但我还是有考虑过的——杀了,虽然天下可能会保持现状,但会有许多的变量存在;不杀,至少可以有一个制定好的结局……这样不是对你我都好吗?”
“什么时候可以出谷?”“只要你想,明天便可!”“那临天师兄呢?”“那臭小子,有了师妹不要师傅,再关他个两三个月,怕是关不住喽!……”一聊到君临天,君临樾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师傅,我们出去了,您一个人在这还是去四处游走啊?”一旁死死地咬着小手帕的君临樾哀怨地看着他那俩徒弟。“唉,老了,不中用了!就去玩玩吧!”君临樾似是想到了什么,叹了一口气。
“临天师兄,那库里的东西都拿全了吗?”“恩,师妹,一件都没有留下!”“好,那我们走吧!”两人并肩的身影在初阳下拉得很长很长。但后面哀怨地看着他们的君临樾,可是很煞风景呢!
-----一条××(马赛克)国的大街上-----
“师兄,我们现在去哪里啊?”君怡眨着湿漉漉的眸子,拉着君临天的衣角。君临天望了望四周:“小君,咱们先去这客栈歇息一下吧!咱们样?”“好!”两人并肩走进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客栈。
一走进客栈,两人身边就多了一个满脸讪笑的小二。“客官,这是要住房吗?我们这里的房子质量绝对好,保证无四害,而且……”“好了,你停下。我们就住一天。”君临天面无表情(面瘫?)地打断了小二的话。“那客官,您需付136两黄金,请现付给咱们的掌柜,请往这儿走。”
君临天愣了,皱了皱眉:“这么贵?”
原本这种情况在这客栈是很常见的,但一旁的一个身着锦衣的男子却不屑地笑了起来:“穷酸鬼就是穷酸鬼,还要出来显摆!回你们的窝去吧!”
周围的人看是这个经常来客栈,锦衣玉食的男子,也跟着奚落君临天他们了。君怡月色般醉人的眸子无一丝波动,只是拉着君临天的手紧了紧,淡淡地开了口:“师兄,付钱!”
很简短的话,君临天理解了之后,从袖中拿出了足够的金子,然后在小二的带领下,走进了房间。
周围一片静寂。良久,那个男子已经憋到青色的脸才缓和,刚刚被人无视的气愤已经转化为了愤恨——等着吧,他可是礼部尚书郎的儿子。敢让他面子受损,女的长得还不错,就活捉了,至于那男的,就地解决了!
君怡坐在榻上,捏着带来的红豆糕不知在想些什么。“师兄,你说,我们一起建一座枣酒山庄,如何?”那语气,似是无可置疑。
君临天眼里什么东西越来越清晰——他知道,他已经清楚他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了!“好!小君,我们从现在就开始吧!可是,我们有什么食谱吗?”“有!”
君怡默默地从袖子深处掏出什么,是草纸,不,是宣纸。上面记录了君怡这么多年以来迟到的所有的东西的食谱。
君临天无言。额……突然,他眼中出现了上面“小君,如果今天不是我,你也会和他一起建枣酒山庄吗?”那小心翼翼的表情,仿佛会在心里失去什么似的。
“不知道,也许我会一个人吧!”君忆收起放在宣纸上的视线,看着君临天,回答。
君临天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会有些难受,却有些欣喜。但他心里总算是好受一点了罢!
当君忆正认真写着材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有凶神恶煞般挑衅的,有出言阻止的……总之是很杂乱。至少是让君忆手下的图纸多了几滴本不该有的墨水。
当君忆打算无视那几滴‘刺眼’的墨水,继续写字时,一个小二突然冲进来,“客客客,客官,下面有人找!小心啊!”
君忆站起身来,抖了抖自己的衣袖,便一声不响地走出房间。君临天一见,便知是小君心里想……便跟着她一起出去了。当然,他还是怕小君有什么损伤啊什么的。
“客官,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在这里砸东西,这可是毁一罚十的!”柜台边的掌柜(废话)头也不抬地说,手里不变的还是那翻账簿的动作。
那男子眼中好像多了一点忌惮——这店的主人他可惹不起啊!不过他还是扯着嗓子叫君忆出来。
忽然,空气似乎是凝结了,就只见君忆从房间出来,那让人感到窒息的气息便是从君忆身边的男人身上发出来的……
只是,他们没有察觉,一边一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一个粉衣男子摇着羽扇,那细长的魅眸中流转着浓墨似的,嘴里还啧啧出声,似是在算计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