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根发在葫芦塘村口开了饭店后,有不少时候是住在店里的,一来是一天的劳累他很少来回奔波,二来是近来葫芦村外乡人多起来了,他不放心这店里财物,就常在店里守夜。红梅在家里常常是独守空房,寂寞无聊空悲切。根发难得回趟家,也对那男女之事不感兴趣,常常是弄得红梅又羞又恨。
一天,李张大妈去根发的饭店时关菜,红梅一人坐在屋里胡思乱想。这时李老师家访路过红梅家,感到口干舌燥,想进去讨水喝,红梅热情地招呼李老师坐下,拿水递到他面前,不小心碰翻在李老师身上,红梅赶紧为李老师擦掉身上的水渍,李老师连忙抓住了红梅的手连声说;不要紧,不要紧。可是这手一拉就拉出了事端来了。红梅被李老师那有力而滚烫的手握住,顿时感到一股热流涌遍全身,脸红耳赤地把手缩了回来。李老师早就听说红梅美若天仙,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粉嫩、腼腆、一股潦人的笑靥。看得李老师心猿意马,不能自主。李老师,心里一阵激动,热血也随之涌向脑门,情不自禁地又拉住红梅的手久久没有放松。于是二人情不自禁地进入了内房……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为了避人耳目,平时他们接触不是过多,红梅家前而的小河摊边有一棵老杨树,树身上千疮百孔,为了避人耳目,他们相约时就利用这个天然的媒体,一个把纸条塞在老杨树的树窟窿里,一个上河摊时接过,像是解放年代的地下工作者,常常是信息准确无误,约会频频顺利,只要是张大娘到田里去干活了或是去儿子店里送菜,李老师就会像鬼魂似的准时到红梅家,与红梅如胶似漆,成其鱼水之欢。
短暂的偷鸡摸狗,往往总是提心吊胆的,情未尽兴,就要匆匆而别,为了能长期厮守,尽情风流,他们就想出这个谋杀计谋,李老师利用葫芦塘那些不切实的传说,等张根发半夜回家走到葫芦塘时,李老师就裹衣蒙面、呜呜怪叫几声,然后就“扑嗵”跳入葫芦塘,把个张根发吓得个半死不活,一病不起。乘此机会,他就卖通了王半仙,如此这般了一番,到红梅与张大娘守护第四天下半夜红梅值班张大娘入睡时下了手,把张根发分尸埋在了床底下,然后自己又假扮成张根发,躺到了床上,和衣蒙脸而睡。直到下半夜,李老师就如狂风暴雨般地奔到葫芦塘边,跳入葫芦塘后,一个猛子,钻到了对岸的水草里,偷偷地上了岸……
后来有人替红梅说媒时,她还装腔作势地说什么要为根发守道,谁也没有想到,这个知冷知热,孝顺婆婆的好媳妇从来也没有与李老师断过往来……这一系列精心策划的阴谋就是两人所为,她以为自己是做得人不知鬼不觉,密丝无缝。但,要得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一对狗男女最终还是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后来,那个王半仙也被公安机关涉嫌利用邪说诈骗钱财而拘捕。从此葫芦村再也没有冤魂的呼叫的传说了,葫芦塘也恢复了以前的平静。
(2008.7.31《故事会》)
奇案三例
借条
天还没亮透,灰蒙蒙的,山里边的一座旅游宾馆在朦胧的曙光中渐渐显露出它层次分明的轮廓。油头粉脸的阿发与白净倩丽的小玉从宾馆里出来,步履轻松,一脸的舒畅。旅行结婚真爽!他们到了桂林到瑶林,玩了广州玩杭州。一路上撒满了欢乐与笑声。在外一个多星期,有点想家。今天准备回去了,他们起了个大早,匆匆地洗漱了一下就直奔停车场。这是一个靠山边的小宾馆,没有正规的停车场,车子只是停靠在山坡的草坪上。阿发吹着口哨,在反光镜前理了一下油光的滑的头发,蜜月的喜悦还残留在他那瘦削的脸上。他随手拉开车门,一屁股坐上了驾驶座,车子有些摇晃,觉得不太对劲。他走出来一看,傻了眼,一个车轮不翼而飞,汽车竟成了三轮车。忿怒使他的脸色红里泛白:“是哪个缺德鬼,竟然偷到老子的身上来了!”小玉也哭丧着脸:“怎么办,我娘还在车站上等我们。”阿发手撑在车头上,一声不响,铁青着脸,眼珠子在小眼睛里转动了一下,忽然他咬咬牙一拍大腿,迅速地从车子的后备箱内拿出工具,走到停在自己车旁的那辆灰色的小车边,三下五除二地拆下了一个轮子,又三下五除二地装在自己的小车上,拍拍手,对小玉说:“借一下,用后归还。”小玉眨着惊恐的大眼睛说:“行吗?”“那能不行,人家借我的,我借人家的,天经地义,不过我还得履行一个手续。”阿发在车内写了一张字条,顺手往那辆灰色的小车上一贴,小玉一看,是一张借条,上面写着“借条,今暂借一个车轮用一下。用后完好无损地归还。”小玉看看阿发那种狡黠油滑的神色,知道再跟他说什么也是多余的。她准备进小车,“不!”阿发挡住了她,对她说:“你慢一点上车,先在这里等我,免得人家真的认为我是小偷,等我下去买了轮胎装好了再上来还他轮胎。”阿发认为,他的这种做法,有借有还,上不了纲,上不了线。于是他放心地钻进小车,一踩油门,小车一溜烟地下了山坡,消失在朦胧的晨霭中。
天刚亮,阿发又一溜烟地来到了山坡前宾馆的草坪上,那辆三个轮子的灰色小车仍像一堆废铁那样蹲在那里。他有些好笑,是那个缺德鬼使我们两辆小车遭此尴尬的境遇。但他又暗自庆幸,还好,这事还没被人发现他也不去多想还是赶紧装好轮胎,他又来了个“三下五除二”把轮胎装好了。他理了一下那贼亮的头发,得意地想自己干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小玉呢,他忽然发现小玉不在,叫她不要走开,她又到哪里去了?他擦擦手想抽根烟,歇歇神,转过头来看到了自己的车门上贴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借条,今暂借你的老婆用一下,用后完好无损地归还。”一看到这张借条,阿发的脑门子一热,两眼直发愣,小白脸顿时涨得通红:“这老婆怎么能‘暂借’,这‘用后’……怎么能‘用后’呢!”他知道,这老婆要是别人‘借用后’那还是自己的老婆?这是我的新婚老婆呀!阿发此时才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正当他惶惶如热锅上的蚂蚁时,一辆警车开到了他的面前,他的老婆从警车内走出来,沮丧地对他说;“他们报了警,把我带到了派出所。”
虽然阿发知道自己的老婆没有被人“借用”,但他始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们不能按时回家了,一同在派出所里耽着。派出所的警察们会对他们作出怎样的处理?朋友,你们想呢。
协议
狗迷叫王林,因为他爱狗爱出了名,大家多叫他狗迷,狗迷养了一条纯种的德国牧羊犬珍妮,黄黑相间的毛光滑呈亮,英姿飒爽。人见人赞、人见人爱。狗迷与珍妮终日影形不离,早晨他头前脚后地伴着它跑步;傍晚牵着它悠哉悠哉地散步。有时也会在花园草坪上追逐嬉谑,有时还要训练它扑食、拣物之类的小动作,每当珍妮能轻松地完成这些小动作时,狗迷也会乐得个前仰后翻的。他的妻子阿翠常常埋怨地说:“他有了珍妮,整天嘴里‘妮,妮’的。那里还有这个家,还有我这个阿翠。”
狗迷有了珍妮,的确是改变了自己的生活习惯,一不上赌场,二不上酒馆,除了上班睡觉,其余的时间全部与珍妮在一起,与珍妮厮混,他乐不可支,眉毛胡子都沾满了笑颜。可是狗迷在乐极之时不免也有一丝忧虑,他想要为珍妮传个后代,可是一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良种。说来也真是“无巧不成书”,狗迷的同事李明最近得到了一只藏獒阿彪,长发披肩,黑袍一身,其势彪悍勇猛,其形令人敬而远之。狗迷也听说那只阿彪“有虎之威猛,也有豹之敏捷,”狗迷想,自己的那条珍妮与李明的阿彪一交配,那生出来的不就是一只标准的混血品种,那不就集彪悍英姿于一身,那是个再好也没有的最新品种了。狗迷把自己的想法与李明一讲,李明满口应承,说好,狗迷每天把珍妮放在李明家,让珍妮与阿彪自由恋爱,自由交配。不过狗迷想事情得保险一些,还是写一个协议,以防万一。于是李明执笔,狗迷口授“1.每天王林上班时把珍妮带来,下班时把珍妮带回去,保证它们有结合的过程,李明要负责珍妮的安全;2.恋爱期间,如有意外立即通知王林;3.珍妮怀孕后由王林照看,生育的子女二人平分;4.为保证二人之间的事情融洽与圆满,也不伤和气。特立此协议为凭。”协议条款明白细到,二人看后满心喜欢,握握手,协议执行开始。
珍妮是情意绵绵,围着阿彪转悠,闻闻屁股,舔舔颈毛,谁知那阿彪是形勇猛而“性”不足,对于珍妮的多情却是无动于衷。几天相处下来,只是一味地追逐戏耍,毫无结合交配之情。狗迷发话了,老是这样拖下去是不行的,他说是李明的那只阿彪是一只无性狗,是废种。李明听到了,大光其火,说狗迷的珍妮屁股小得连屙屎也困难,那能会下狗崽。二人明枪暗斗,各不相让。事情是越闹越僵。一天,狗迷气鼓鼓地把珍妮牵回家去,一路上总觉得珍妮没有以前活泼了,呆滞滞懒洋洋的,一点精神也没有。到了家里,珍妮却是一头倒在地上直喘粗气。狗迷这一急非同小可,喊妻子,呼儿子,七手八脚地把珍妮送医院,医生一看直摇头,说中毒了,难救。这下阿发两眼一黑,险些倒下。他一个踉跄直奔李明的家中,对李明说:“珍妮中毒了,它吃了什么,你得说清楚。”
李明说:“我哪里知道。”
“我们在协议中不是说得好好的,珍妮在你家,你要负责它的安全。你是怎么负责的。”
“珍妮不是活蹦乱跳地被你牵回去了。谁知你在路上让它吃了什么。”
“你倒打一筢!我牵它走时就有点觉得不对劲。”
“那它在我家里怎么不倒下。”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不休。狗迷是欲哭无泪;李明是怨气万分。最后二人竟然到法庭上打起了狗官司。看来官司是太好打了,不管事大事小,是人是狗,想着上法庭就上法庭,法庭是他们的老娘舅,可是老娘舅也不好当呀,这是民事,二个都想赢,一个也不肯输。这个珍妮中毒案真的使法官有些为难。大家不妨也为法官参谋参谋,此案该怎么了结?
合同
得发从一个小泥水匠起家,在建筑工地上摸爬滚打了十多年,终于脱颖而出,成了当地一个不大不小的房地产开发商。不过,没有他老婆他爸——一个建筑公司的老总——他摔死也爬不到这个位置。现在是要车有车,要钱有钱,挺胸突肚,大腹便便,潇洒得像个百万富翁。可是有一桩,得发却伤透了脑筋,就是没有儿子。老婆是光有一身的肥肉,光有一只涂脂抹粉的脸蛋,就是没有一个生儿子的肚皮。没有儿子,这是得发的一桩心事,自己拼死拼活地扒分,为的是啥?后继无人,肥水总不能流到外人田。他曾与老婆商量过,能不能借生一个,这是外面挺风行的。可是老婆那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老公与外人上床干那种事,她是碍不下这个面子,咽不下这口气。横竖就是不同意。老婆不同意,得发也只能作罢。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得发认识了比他小近二十岁的安徽姑娘阿敏,这位姑娘对他倒是情意绵绵的,二三次接触,二人已经是相见恨晚了。阿敏倒在得发那胖笃笃的胸脯上,得发捋着她的秀发说:“只要你能为我生一个儿子,你的下半生我给全包了。”阿敏半信半疑地看着他说:“那你的老婆为什么不给你生一个?”“她呀,要胸脯没胸脯的,要屁股没屁股的那能会生小孩。”阿敏觉得这种男人一有钱就忘乎所以。她说:“那我们得订一个合同,免得你反悔!”“行!”只要阿敏答应为他生一个儿子,得发什么都答应。于是二人便在一张纸上写明:只要阿敏能为得发生一个儿子,得发就给阿敏20万元。不过还写上了从此二人就各走各的路,互不相干。“阿敏高兴得一下子搂住了得发那肥头肥脸亲个不定。得发为自己庆幸,能遇上这样一位多情乖巧的小美人替我得发传种,真是我得发前世修来福气。干脆,他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屋,与阿敏过起了金屋藏娇的快活生活。从此得发每天是公司、家庭、”金屋“三点成一线地来回奔波,他一点也不觉得累,人逢喜事么,精神十足。”
看来是老天不负有心人,没多久,阿敏真的为得发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这下得发高兴得手舞足蹈,可是他还是有一点顾虑:老婆这一关怎么过。
那有不透风的墙,得发在外面与安徽姑娘生了小孩的事传到老婆王英的耳中,王英那能咽得下这口气,是呀,女人最恼火的就是男人对自己不忠,在外面招蜂惹蝶,乱搞情人。王英见得发回来了,指着他的鼻梁骨就骂:“你还有脸回来,你不去捧着那个小狐狸精过一辈子,回来做啥!”
得发自知理亏,他的发迹,全不靠了老婆的汗马功劳呀。所以他在老婆面前总是俯首贴耳、言听计从的。在老婆面前,他的那个大肚子始终也挺不起来,而背却是弓得不低。今天这个架势,他又只能把脊梁弓起来,求饶,赔不是,说好话,甚至发誓保证。他保证今后不再与那个安徽姑娘在一起了。不过他还是求老婆把儿子领回来。再狠的女人见到丈夫这般狼狈,总还是有一点怜悯之心,她指着他的额头说:“你说话再不算数,我就告你重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