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红颜多薄命,又逢乱世更堪忧。北方已经是遍地狼烟,长安,洛阳皆落入安禄山之手。幸有张巡守睢阳,使得战火未绵延至江淮之地。但这并不意味着南方武林就是太平天下,狼牙势力早已渗透进来。
战火纷飞,七秀亦不能避免,散落在北方的七秀弟子,随浩气盟暗中对抗着狼牙势力。狼牙已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可惜对扬州的七秀坊鞭长莫及。虽然不能实质的打压七秀,但出一口恶气的想法却是一直有的。瓦解这些名门正派在江湖中的影响力,亦是其计划之中。于是便有了今日的清河派挑秀坊。这清河派本是扬州的一个小门小派,却为有心人利用,暗中掌控,网罗江南零散的年轻高手,挑战江南各个江湖门派,打出不小的名气,今日终于把握秀坊青年一辈的顶尖高手皆外出任务的机会,上门挑衅。
“绣袖,你明知道你的几位师姐都不在秀坊,为何要接他们的战帖。”萧白胭无奈问。
“师...师父,都怪弟子,头脑一热,就...就...待会儿的擂台,弟子上便是了”绣袖低着头,情绪低落。
“好了,二妹,她也是中了贼人的激将法,他们明显有备而来,还是想想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吧”叶芷青出言安慰。
“哎,这个清河派本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小派,怎么突然出现这么多年轻高手,尤其是那个‘刀剑双绝’吴不凡,年仅二十,武功不可小觑。而我门内武艺最高的几个弟子又都不在身边,七秀坊中年轻一辈恐怕无人能与之相斗。如今如何是好,总不能你我出手,那恐怕正中了贼人奸计,弱了七秀名头。”萧白胭无奈叹息。
“走一步看一步吧,这些年七秀坊经历的风风雨雨还少吗?绣袖,你的冰心诀练至第几重了?”叶芷青问道。
“第...第二层第八重...”绣袖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萧白胭教训到:“你呀,练功不努力,闯祸却是一流。罢了,若是实在没有办法,我便亲自出手去教训下小辈。虽然为武林不耻,也好过弟子们上台被其羞辱的好,再说刀剑无眼。”
七秀步莲台,此时围着许多江湖人士,正议论纷纷。
“平日里,尽看她们抚琴起舞,这擂台比斗倒是少见得很,今日有福了。”
“王兄觉得,这清河派对上七秀坊,胜算几何?”
“清河派虽然最近风头正旺,可七秀坊乃是成名已久,公孙大娘武艺高深莫测,她的徒子徒孙恐怕也不是吃素的。我看这清河派讨不到好处。”
“哦?我却不这么看,七秀虽然名满天下,但也就那七个人,年轻一辈中在江湖中闯下名号的又有几人?今日既然是年轻一辈的比斗,七秀还真不一定能胜过清河派。”
“李兄高见,我们拭目以待吧。”
步莲台乃是平日里,七秀训练剑技或者招待外宾的地方,台子外形如一个巨大红鼓,非常壮观。而今,台子左下,站立着一群青衣人,正是前来挑战的清河派一行。万众瞩目下,七秀一行人,终于走了过来,莺莺燕燕,组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看得周遭众人眼睛发直。
清河派一方,一位腰部挂刀,背部负剑的年轻俊杰走了出来。“多谢叶坊主成全,能与一教两门三魔,四家五剑六派中的七秀交手,是晚辈之大幸,今日比斗,你我双方各出四人,采用守擂的方式,谁的人站到了最后,便是谁胜,如何?”
叶芷青问言,心中不快,暗自揣度“真是不给一点机会,连田忌赛马的法子都无法使用,自己这边选出四人的综合实力定会弱于他们,真是好算计啊。”
“就依你的方法吧,刀剑无眼,还望吴公子手下留情。”叶芷青回答到。
“那是自然,我们这边就由‘葬花锤’张宣打头阵吧。”吴不凡不客气的笑道。
只见一个膀大腰圆的光头胖子走上台去,一只手抗着一个巨大的铁锤,另一只手拿着一个馒头正虎吞狼咽着,观他年龄怕是不过二十,身形却高大如山,气势骇人。
“哪个小妞上来与小爷一战,小爷的葬花锤可不会怜香惜玉”张宣怒目环视,声若雷霆。
七秀弟子面面相觑,不敢轻易迎战。此时却见一个娇小的身影跃上台去,观那姑娘,不过十三四岁,头扎单马尾,身着粉衣裳,手持双剑,亭亭玉立,丝毫不惧眼前的巨人。大胖子与小姑娘,形成了鲜明对比。
“二妹,这孩子是你几年前收的弟子,我记得是叫沐戚戚对吧。”叶芷青向一旁的萧白胭问道。
“正是,这个丫头,是扬州码头沐船工的独女,前些年,沐船工出船被水贼所杀,七秀坊便收留了这丫头,她天资聪颖,武学天赋极高,再过几年,恐怕又是一个小七,可惜现在年岁太小。我且在一旁看着,若真有意外,我会出手的。”萧白胭在一旁解释。
“小丫头玩什么剑啊,我这一锤便能把你吓得尿裤子。”张宣不屑道。
只见沐戚戚根本不和他废话,持双剑杀了过去,“死胖子,看剑!”
张宣闻言,顿时大怒,举手就是一锤子横扫过去,巨大的锤子搅起一股大风。沐戚戚敏捷的弯腰躲过这一击,窜到张宣背后,一脚踹了出去,正踹到张宣屁股上,而对方纹丝未动。张宣却是比想象中的敏捷,马上转过身,一锤子砸了下来。
沐戚戚双脚急撤,身形如脱茧化蝶,乘风驭电,急速躲过这一击,此招正是七秀身法蝶弄足。那巨大的锤子砸到地面,声大如雷,四周观战之人都似乎感受到地动,都为小丫头捏了一把汗。
只见沐戚戚并没有被吓住,转而一脚踩到锤子上,继而踏上张宣的肩膀,如西风凋树,鹊立枝头,正是七秀身法鹊踏枝。她抓住机会对张宣的脑袋一阵猛踢。那张肥硕的脸,此刻真如猪头一般。张宣此刻恼怒非常,胡乱的挥舞着巨锤,而沐戚戚却如粘在巨锤上一般,不为所动。古有赵飞燕,掌中起舞,今见沐戚戚,锤上惊鸿。四周看客无不喝彩。张宣此刻,既承着巨锤的重量,又担着沐戚戚的体重,体力迅速下降,一时无法摆脱。他也是果决之人,直接将巨锤扔了出去。沐戚戚飞身而起,手持双剑如蟠龙翔空,捉云风水,几剑刺在张宣四肢关节,使之无法动弹,正是七秀剑法‘帝骖龙翔’。随后她又果决的刺出最后一剑,剑若惊鸿,气吞长江,剑尖直指张宣眉心。张宣此刻四肢流血,加上这一剑的惊吓,尽然昏厥了过去。
吴不凡面色铁青,即可令人将张宣抬了下去。
第二位‘怜花扇’李怜花走上台去。
“小姑娘好本事,如此年纪便出落的如此水灵,长大后怕又是个倾国倾城的美女。怜花公子我会好好疼爱你的。”只见此人,身着青衫,手持铁扇,面露淫邪的笑着。
萧白胭眉头微蹙,“此人名声极差,但手下功夫却是相当厉害,戚戚恐怕难以应付,就怕被此贼占了便宜去。”
沐戚戚依旧不多废话,一招剑气长江使了出去,却被李怜花轻易的躲开。
“小妹妹何须这般心急,慢慢来,慢慢来”
沐戚戚闻言却急切了起来,加快了出剑的速度,可不是被他躲闪掉,就是被铁扇挡住。对方也不进攻,好似故意调戏她。
终于,李怜花似乎玩腻了,待沐戚戚飞身杀来之时,鬼魅般闪过,铁扇张开在沐戚戚后背一划。
“不好”沐戚戚似乎感觉身上的衣服正由后背处裂开,顷刻间就要春光乍泄,正不知所措时,一道粉色绸缎飞出,牢牢的将其包裹住。而后飞出一位身着七秀门派服饰的女子,将她稳稳接住。
沐戚戚睁开双眼,印入眼中的是一位陌生的绝色女子,温婉如玉,气质出尘。周围的看客,无不被这女子的样貌惊艳到。那女子也不说话,将沐戚戚带到台下,然后又提剑走上台去,背后双剑只取出一柄。
萧白胭与叶芷青面面相觑,疑惑不解。
“秀坊何时有此等绝代佳人?”叶芷青问。
“她给我的感觉,似曾相识。”萧白胭也是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