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留一役后,安禄山势如破竹,唐军兵败如山倒,短时间内,狼牙就控制了河北大部郡县,河南部分郡县也望风归降。同年十二月十二日安禄山攻陷洛阳。退守潼关的安西节度使封常清、高仙芝采以守势,坚守潼关不出。可是因为唐玄宗听了监军宦官的诬告,以“失律丧师”之罪将二人处斩,自毁长城。天宝十五年正月初一,安禄山在洛阳称大燕皇帝,改元圣武。
洛阳,潼关失陷,长安已无险可守,如一块肥肉,彻底暴露在狼牙军爪下。李隆基不得已率亲信逃离长安。行至马嵬坡,人困马乏,只得暂时休整。
是夜,火光四起,杀声震天,将玄宗从床上惊起,急忙召来高力士问话。
“启禀皇上,大事不好了,六军哗变,已擒杀杨大人及其妻儿,正跪于殿外,请求面圣。陛下是否要出去。”高力士此刻也显得有些慌张。
“哎,该来的终究会来,朕奈之何。你随我出去吧。”李隆基叹道。
二人走出殿内,只见手持火把的军士跪的漫山遍野,火光如一个个幽灵扰乱着李隆基的心神。带头的正是陈玄礼,韦谔等人。
“陈玄礼!你这是何意!未有圣意,擅杀大臣,你可知罪!”李隆基怒视着面前下跪之人。
“回禀陛下,臣有罪,却罪不在诛佞臣杨国忠,而是未担起龙武大将军之责,使陛下流离失所。臣即为禁军统帅理应担起护卫陛下周全之责,而佞臣杨国忠却是使陛下沦落至此的罪人,此人难道不该杀吗?”陈玄礼不卑不亢的回答。
“该杀!该杀!该杀!”万千将士齐声高呼,喊声震天。玄宗不由得心中一紧。
“唉,纵然杨国忠罪无可恕,你也应该先行向我禀告,再做决议。罢了,朕念你忠心耿耿,便不追究此事。你令军士都散去休息吧。”李隆基只好就此作罢。
“陛下,杨国忠虽然伏诛,但这场祸乱的另一个罪魁祸首,如今却还逍遥着。”陈玄礼似乎话中有话。
李隆基心中一慌,“你这是什么意思,别以为朕丝毫不察,太子李亨现在何处!”
“回禀陛下,太子恐狼牙有异举,尚在后方护卫,不在此处。事至如今,臣就冒死直言了。想臣跟随陛下有四十余载,助陛下除韦后等逆流,稳固大唐江山。亲眼见证陛下励精图治,创下开元盛世,海晏河清,天下昌定。又随陛下封禅泰山,目睹陛下功盖千古之雄姿。然而,自从陛下迎娶杨贵妃后,一切都变了,那个勤奋的陛下,变得不爱早朝。那个慧眼如炬的陛下,变得宠爱奸臣。才有了杨国忠乱政,安禄山反叛,以至于今日,更累及将士血染沙场,百姓流离失所。古之妲己褒姒之流,便是今日之杨贵妃!还望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处死妖妃,以定军心!”陈玄礼痛心疾首的说到。
“恳请陛下诛杀妖妃,重振大唐!恳请陛下诛杀妖妃,重振大唐!恳请陛下诛杀妖妃,重振大唐!”六军将士齐声高呼。
李隆基闻言,白鬓生汗,身体摇摇欲坠。
“你!你们!好!好的很!”却是再说不出其他话来。
一旁的高力士赶紧搀扶住李隆基,对陈玄礼说:“陈将军,此等大事,陛下恐怕难以一时答复于你,还请让陛下先行歇息一下,再作答复。”同时还与陈玄礼使眼色。
陈玄礼也不好逼得太急,只好应诺。
回到殿中,除高力士外再无旁人,李隆基终于嚎啕大哭起来。“皆吾之罪,与玉环何干,是朕不思进取,安于享乐,错信他人。是朕昏庸,累及大唐百姓。他们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吗?今晚的一切都是太子策划的,早在逃离长安之时,朕便有心禅位给他。他们又何须逼迫于朕,要杀玉环抵罪。朕好后悔当初没有听从你的劝诫,以至于今日。力士,你说如今朕该如何是好?”
高力士叹道:“事至如今,军心皆在太子一方,陛下自身安危尚不可保证,又有何余力保住贵妃娘娘。红颜祸水,是世人看法,已经深入人心,若陛下还听老奴的劝,便由陛下下旨,赐死贵妃娘娘,好歹能有个全尸。”
唐玄宗绝望地呢喃着:“是朕无能,江山美人无一保全。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
凄冷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内,恍惚之间,李隆基似乎看见月光下,有人起舞。婀娜的身姿,曼妙的舞姿,这一瞬,似乎很长很长...直到人影慢慢变得模糊。
“玉环...!”李隆基伸手抓去,却只有淡淡的月亮落在他的手上。
此刻,往昔的一切,从脑海涌出。生于武后的高压时代,七岁便展现非凡气度,当众呵斥武氏宗人,长大后更广交豪杰,韦后乱政时,与太平公主一举粉碎韦后党羽,拥立睿宗。后又与野心勃勃的太平公主明争暗斗,最终胜利,荣登九五。立年号开元,表明了自己励精图治,再创唐朝伟业的决心。终于天下大定,朝野内外都是对自己的赞美之声。而后封禅泰山。封禅之情景,历历在目,太监的宣旨声,仍在耳旁回响“敬若天意,四海晏然,封祀泰岳,谢成于天......”突然,自己似乎又来到梨园之中,以杨贵妃为首的数位佳丽正在为自己表演自己作曲的霓裳舞衣曲。忽然,鼙鼓大作,狼牙铁骑杀喊而来,将玄宗从回忆中惊醒,望着窗外的苍然月色,不禁潸然泪下。
“我怎么把祖宗的江山弄成了这个样子!”
“是啊,你怎么把好好的江山弄成了这个样子”冰冷的讥讽之声,传入玄宗耳内,听得其脊背生寒。
“谁?是谁?”玄宗顺着声音定眼,只见一个身着黑袍,面带龙纹青铜面具的人立在那里,吓得他汗毛炸立。
“来...来人...啊”玄宗慌张的喊着。
“别叫了,没有人会进来的,本尊若想杀你,你早已是一具死尸。堂堂一代英主,尽然会落到此等地步,真是可笑啊。”
“你是何人,尽然敢讥笑于朕,不怕朕诛你九族嘛!”
“呵呵,安禄山占你长安,你何不去诛他九族,殿外将士逼你杀妃,你何不去诛他们九族?现在的你,也不过一只丧家之犬而已,又何必大言不惭。”面具人无情的打击道。
“你到底是何人?此番前来所为何事,不是专门来看朕笑话的吧。”李隆基强迫自己镇定。
“你可以称呼我为龙尊,眼下能救你贵妃的,也只有本尊了,但需要你拿一物来交换。”面具人解释道。
“龙尊!?好大的口气,你想从朕身上得到什么?”李隆基疑惑不解。
“自然是---镇龙图”
“镇龙图?!你尽然知道镇龙图!”李隆基惊诧道。
“本尊如何不知,自李世民得到镇龙图以来,这图在你李家已经有数百年时间,而至今你们也未参透其秘密,即便当初求助于李淳风也没有任何线索。此宝既然与你们无缘,也是时候物归原主了!”龙尊解释说。
李隆基想了想,这镇龙图在李家手中已经数百年之久,更有李淳风那等奇人参详过,依旧无法得知其半点作用,于己而言,不过一张废布,加上太子之前的行为,自己似乎也没有必要将它传承下去,此时却能用其换贵妃一命。李隆基当即便答应了下来。
“镇龙图未在朕身上,藏宝地址朕可以告诉你,可你如何救朕爱妃?”
只见龙尊取出一个瓷瓶交给李隆基,“谅你也不敢骗我,这瓶子装着一味奇药,名为七日还魂丹,服用后,可以假死七日,七日后还魂复生。正是你当前所需。”
玄宗闻言,喜出望外,如实告知了龙尊镇龙图下落,回过神来,龙尊已消失不见。玄宗心生一计,急忙召来高力士。
......
却说,自陈留一战后,安禄山对大唐的武林中人,深深忌惮。于是采取手下谋士的计策,以武林中人来对付武林中人。一些小门小派,或者邪门歪道,视其为崛起的良机,纷纷暗自投靠安禄山。而各大名门正派,安禄山派遣各方人士以各种理由进行打压和牵制。远离战火的扬州七秀坊,今日也迎来一群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