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要调座位?她又发哪门子的疯?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嘛!
——鬼知道!
——我想和欧阳一座,他学习好,人又好,长的又帅!
某女生犯着花痴,一脸春思地说。
——你不怕席奈把你……
——还是算了吧!
那女生立即打消了念头。要知道席奈刚刚考下跆拳道黑带,当证书和黑带寄到学校她签收了以后,无论男生女生都对她畏而远之,笑脸相迎,同学们背地里都叫她“席黑带”、“黑女侠”……
“欧阳,我们会不会坐在一起啊?”席奈猜测地问他。
“应该能吧,就算不坐在一起,应该离着也不会远,马上倒计时一百天了,老师应该会按成绩排座的,你上次在班里是第几啊?”
“第四,你呢?”
“第三,如果按成绩分的话,我们就会坐在一起了!”
听到欧阳和席奈的对话,珞霙急忙翻开上次的考试成绩单,双眼一片漆黑,瘫坐在椅子上。在上面,袁秋野和珞霙的名字挨在一起,一个第一,一个第二。
上课的铃声响彻校园,同学们匆忙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只听见走廊里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老师迈进了教室。
“同学们,还有三天就进入高考的百日倒计时,为了让大家有一个紧张的学习环境,我决定从新调座,听我念名单,从左往右,从前往后的顺序依次是:袁秋野,珞霙,欧阳,席奈,甄妍美,王晓冉,张智铭……”
教室里一片嘈杂——同学们开始搬动桌椅到新的座位上去。
珞霙六神无主地拖着,的课桌,椅子,背着书包,朝着对自己微笑的袁秋野踱去,艰难地踱去,骄傲的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沮丧,第一次觉得自己输了,就这样妥协了,把自己按在沼泽地里,把自己推进焚尸炉里……总之,就是糟糕透了!
在珞霙眼里,袁秋野的笑是扭曲的,不怀好意的。像一个侵略者,丑极了。
但客观上来说,袁秋野并不丑,眉宇间透着灵动的英气,两道剑眉意气风发,那双最能表达心境的双眸也很清澈,深幽。
虽然到处沾花惹草,但成绩在学校甚至全市都名列前茅,这一点倒是让珞霙自愧不如。
而实际上他处处“留情”也不是袁秋野故意的,实在是他强大的人格魅力让女孩子们猝不及防,还没等她们设好心理防线,就被袁秋野闯入,占领高地了。可偏偏珞霙的心扉是不锈钢的……
那天,珞霙一句话都没说……
终于挨到了放学,珞霙快速收拾东西,与其说是收拾东西,倒不如说是扔东西,她把晚上要用的书,笔记,化妆品……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股脑地扔到“书包”里——一只玫红色的LV限量版背包!又从包里掏出一个眼镜盒。
“她不近视啊!”秋野心想。
只见她拿出一副墨镜卡在高挺的鼻梁上。秋野顺势栽倒了,无语……
她自顾自地脱下校服,挂在衣架上,穿上一身浅红色的齐膝小外套。
“就算今天气温回升也别传真么薄;都下午4点了,能有多晒啊?现在冬天,还戴墨镜?”他半关心半嘲笑,又拿出手机,打开腾讯网,给她看这两天的气温。
“诺,,你看,今天还好,明天就有寒流,气温骤降至零下11度,多穿点吧!”
可以说秋野的这一举动是不怕死的,落英摘下墨镜睁大眼睛,用惊悚,怀疑的眼光看着他:“要死啊!你不知道校长要严查手机吗?”她指了指头顶的监控摄像头:“你当这玩意是摆设呐?”
秋野大惊失色,慌忙地合上手机,揣进衣兜里,打量着监控器。看着他那副傻样,珞霙嗤之以鼻并转身离开教室,他随即也追了上去。
“嘿,珞霙,我……”
“你能不能不跟我说话?”她一样的尖酸。
“你为什么总针对我?”他一脸无辜。
“你为什么跟着我?”
“我做错什么了?”
“你没错,我错了还不行吗?”珞霙不耐烦了。
“其实,我没你想的那么坏……”
“哼,开什么玩笑?你要是好人,冥王都得撞地球!”
她正要过马路,他牵起她的手:“我陪你过马路!”
她愣了一下,手就被他紧紧地攥住了,珞霙没想到,自己的态度还能让他不离不弃,毫无怨言。
她感受到他手掌的炽热以及力量,而他被她贵族的气质深深吸引!
“啪”——珞霙用包打了秋野的手臂,那声音回荡在红灯主宰的马路上。就那么狠狠地一甩,他们的中间瞬间开裂一道巨大的地缝,将两人隔开,天堂与地狱之间的距离也不过如此。
“现在是红灯,有没有车,你这样牵着我,别人还不以为我是瞎子啊?”她摘下墨镜,眉头紧锁。
她的确瞎了,她看不见袁秋野的真心。
红灯无情地开始倒计时了……
10——马路中央,袁秋野一脸沮丧失望。
9——珞霙察言观色。
8——秋野颜面扫地,双眼闪出雷光,像一只被主人踢出门的可怜狗狗。
7——落英有些内疚,思考着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
6——眼神交换,秋野回头,夕阳余晖给他脸庞镀上金光。
5——珞霙挽起他的手臂,跑向马路对面。
4——秋野内心一阵悸动……
3——“疼不疼?”
2——“不疼”他受到一点惊吓。
1——“对不起!”
0——“没事”安全通过,到达马路对面
秋野拦住她,抓住她的肩膀,一脸严肃,看上去完全没了花花公子的影子:“珞霙,我喜欢你!请,你,和,我,交往!”
他一字一顿,斩钉截铁。他目光诚挚,没有半点虚妄。她想避开她的目光却歪打正着地和他四目相对,她沦陷了!
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她望要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你喜欢我什么?我这么刁蛮,这么尖酸!”
“我知道那是你的伪装!用来掩盖你内心的脆弱,而且……”他脸红了,“不许笑我啊!我喜欢你发脾气打人的样子!”
“你真恶心!而且,你说什么?我脆弱?我脆弱?!我脆弱?!!“她换了三种不同的语调,然后双手推开她的双臂。
“你是不是贱?”她一边说,一边扬起手要扇他,却被他挡住了,“喜欢我打人的样子?刚才在马路上哭个**啊?”
他眯起眼睛,苦笑着揉搓刚才被她施过暴力的手臂“可是……真的很痛!”
“那你还说不疼,骗子!”她又要转身就走,秋野可不答应:“别走,我记得你刚才说‘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对吧。”他特意在‘先’上加了重音,“那不就说明你答应我了?”
“知道了还问”珞霙一脸不服输的表情,秋野若有所思地笑了,在她身后帅帅地做了一个“yes”的动作,成功!
夕阳的余晖收敛了最后一抹耀眼的光辉她摘下墨镜,放进包里,与平常不同的是,她身后多了一个跟屁虫!
爱情就是这样,一个闪过的眼神便可交流心意,一个不起眼的字眼便可宣告一段恋情的开始。爱情有时就只在一瞬间,不是过眼云烟,也不是昙花一现,找到对的人就是永远!
【翌日·情人节】
节日的气氛渗进每一对情路的血液里,激活了浪漫的细胞。当然实验一高不会为了这种无意义的节日而放假,而今天也不是双休日,学生们只好忙里偷闲!
午休时间学生们集体压马路,而且都是一对一对的,即使是还有一百天便是高考的高三学生也不例外,一个个胆子大的呀!
这样的省重点高中是不会在时间上过分地要求学生,学校的成绩是在效率上体现出来的,学校所追求的目标是“要用一分钟的时间,学出两分钟的内容”,所以学生们的上课时间段,但成绩却出奇的高,每年都有将近五十名的优秀学生被保送到各地的重点大学,席奈班里冲进学校前五十,能争取到保送名额的就两个人——袁秋野和珞霙。如今这两个人也在压马路大军里,手牵手,往前走。
“珞霙,答应我,我们靠一缩学校好吗?”
“看你表现吧!”
“你啊,刀子嘴,豆腐心,你想不想去首都财经?”
“嗯,还好学完之后去帮老爸管理公司的事。珞霖啊,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数学成绩要多烂有多烂,而且他还不喜欢财经类的学校,我试探过他几次,他喜欢刑侦类的学校,还想当刑警。”
“没关系,席霄也得考财经学校,和你一样,他家有个更大的公司。”
“你提他干什么?烦死席奈了,要是没有她,现在站在这的就是欧阳,也没你什么事,她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尖酸的劲头又上来了!”
秋野牵起她的两只手;和她面对面站着,温柔地说:“行啦,那你的意思是我还得谢谢席奈呗?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会向你证明,我会比欧阳更好,真的,我向你发誓,我会保护你知道你不再喜欢我、赶我走,嗯……”他顿了顿,落英看着他,有点错愕,更多的是焦急,因为她在等着下文。
“我也不会走,这辈子就你了,谁先放手谁小狗!”
虽然珞霙有点不愿意,但她也默许了。两个人手挽着手,继续往前走。
忽然珞霙觉得无名指触碰到一个冰凉的东西,她低头,看见秋野正在把一个戒指套在她的手指上,珞霙看着他笑了。
“你终于笑了!”他说。
她喜欢这样的浪漫,她看了看戒指的款式,很新。然后她眨着她那双名牌检验器的眼睛,Ido情人节特别发售的限量版情侣对戒,价格不菲,他是怎么……
“怎么总也听不到你提到你爸妈啊?”
“你公婆啊!他们在国外,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一年能见到他们一面就不错了,每月他们都给我很多钱,话都花不完,你不用担心戒指的价格,我还是买得起的!”
珞霙乱了阵脚,心想:“他是怎么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是我说出来了吗?还是他会读心术?”她试着转移话题:“什么公婆?我就是问问你爸妈,你扯出来这么多没用的干什么?多嘴!”
“行行行,我错了还不行吗?再说了,你没想吗?我刚才说的?”
“我想什么想?”
……一路甜蜜的争吵声……
街的另一头,一家优雅的咖啡馆里,妍美和席霄两人静静地面对面地坐着,不远的桌位上也有两个人,在鬼鬼祟祟地偷窥他们——没错,席奈和欧阳,这两个调皮捣蛋鬼。席霄在妍美面前的心理素质明显提高不少,他温柔地说:“我知道这很不礼貌,但是请你等我三分钟,我去去就回。”
“没关系,有事你就去忙吧,等你多久都行,就是一会上课别迟到了。”
“不会,就三分钟。等我一下,精彩稍后继续!”他做了一个小鬼脸。
席霄看了看手机,朝咖啡我的门口走去,他用余光瞄到两个遮遮掩掩的人,转过脸,看着他们,轻轻咳嗽了一声,两个人对她手舞足蹈、,大概意思就是“加油!”“我们不是狗仔队!”
席霄眨了眨眼,用手比划一个手枪的手势,把他们俩“枪决”了!好在妍美背对着他们。
他大步迈出去,一分钟不到,席霄就捧着一束包着11朵玫瑰的花束再次走进咖啡屋,,对门口橱窗位置的席奈和欧阳挤眉弄眼“说出去,你们俩就死定了!”
欧阳和席奈还假装没看见,继续喝咖啡。
妍美用手中的汤匙搅动着咖啡,忽然她感到脸上吹过一股热气,她以为是空调,于是想转过脸去,一看究竟,耳边却响起低语声,那熟悉的声音说:“别动!”
接着妍美眼前出现了一束玫瑰花。“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让我保护你,好吗?”
“席霄,谢谢你,可是我曾经有一段失败的恋情,而且就是和一个像你一样的富二代,是谁你也知道,这件事多少让我对像你这样的富家子弟有点畏惧。”
席霄把花递给妍美,直起身子,他坐到她对面:“所以呢?”
“我不想喝一个富二代交往,我怕的是什么,你懂得!”
“没关系,我爸妈他们人很好的,不会像珞霙一样,不信你问席奈。席奈——”他焦急地。
席奈听出来了,那是他哥求救的讯号,她二话没说地说跑过去,:“怎么了?”
“快跟她说说我爸妈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慌张。
“嗯,妍美,他们认真的很好!他们喜欢的就是你这样的女孩子!真的!!!”
“是吗?”妍美松了一口气。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闪了,欧阳在等我!”
“他也在啊?”没等妍美说完话,席奈就一流烟地跑走了。
只听见席奈在他们后面说,“一会儿一起上学去啊!”
“这么说,你答应我喽?”
妍美笑了笑,“但不一定会有结果……”
“没关系…..”
……
四个人肩并肩地走在路上,两个男生把他们两个女生夹在中间,很有爱的感觉……
【校门口】
珞霖与四个人狭路相逢……
他目不斜视地盯着妍美,妍美慌忙地躲避他子弹一样的目光,没办法,她躲到席霄身后。席霄也紧盯着他,一边微微转过头对妍美说:“别怕,有我呢!”像一头保护自己种族的猛兽,王一样的居高临下。
他拉着妍美的手朝珞霖走去:“她已经答应和我交往了,聪明的
人是不会把想法写在脸上,所以以后请你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不要影响到妍美。还有什么事都一样,你不懂得珍惜,早晚会失去。”
珞霖没有理睬席霄的义愤填膺,看不出来他一言不发的原因是什么,因为他脸上,纯白的让人嫉妒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平静的像潭死水。瞳孔没有闪动,甚至没有呼吸。俨然一座雕塑矗立,五个主人公内心的躁动没人听到:
席奈:什么情况?
欧阳:席奈席奈,你听得到吗?让你哥赶紧收手,好像要打架了!
妍美:席霄,我受不了了,快带我走!
席霄:我靠!真么拽?一句话都没有?要是我家撤股,你家公司也完蛋了吧?看你到时候还有没有这么拽!
珞霖:太狠了吧,这话怎么回?要是我姐在的话,一等能让我华丽丽地逆转,可是如果就这么走了,一定很衰,怎么办?
……好一阵的死寂……
“你们干什么?欺负我弟啊?”珞霙那尖酸的声音划破了尴尬的局面,是的,她出现了,她做到了!
“神啊!姐,我亲姐,你救了我!”珞霖那死水表情下暗藏汹涌。”
“珞霖,我们走,别理他们!以后少跟他们来往!”
秋野站在她身旁低声说:“小点声,都是同学!”
“没骨气!”珞霙狠狠地翻了秋野一眼。
在高考之前的这一白天里,这样的冲突不止一次,但总会有转机,以至于没太过僵硬。
大概一生中最疲惫,最有压力的就是此时了吧,如果浑浑噩噩地度过,那么将后悔终生,颜面无存吧。
他们几个人,一直坐在班级里的第一排,因为优秀,因为一直在比谁的成绩更好,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虽然珞霖现在只是高二,但他一直不肯放松。自习课上,他坐在座位上。天气已经渐渐转暖,和煦的春风吹得他面色绯红,他穿着一件衬衫,双袖自然地挽着,露出结实的小臂,他紧握着碳素笔,皱着眉头,不时地还用笔搔搔头,没错,在他面前的是一张数学卷纸,他在逼自己做习题。
尽管他是国家级的运动员,高考时享受加分政策,但是离梦想的大学还差一门数学的成绩。他一笔一划地写着奇怪的数学符号,他很紧张,也很用力,以致于手背上都突兀地显现出青筋,每做出一道题,他知道,自己离梦想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