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兰儿的办法归根结底就桑字:苦肉计。虽然说要受点罪,但是想到有可能凭借这个化险为夷,徐明盈还是咬咬牙,准备照做。毕竟现在也想不出出来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
她听了兰儿的话,一晚上坚持着没睡觉,又一大早特意披头散发的没梳妆,看起来甚是憔悴的模样。她耐着性子规规矩矩的跪在锦绣苑门外请罪,还要伴上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当然她还没有忘了自己的护身符,来之前特意命兰儿在衣服里填充一些棉絮,这样肚子看起来是微微隆起的。不仅能够博取同情,而且能时刻提醒着包括楚铭清在内的所有人:她可是怀着太子子嗣的人,母凭子贵,看在没出世的孩子份儿上,也不会有人敢把她怎么样。
“喜公公,您快去看看我们家徐良媛吧!”兰儿负责跑到锦绣苑将事情通报给小喜子。
“又怎么了?”小喜子刚出门,就被拦住。同时见到了一副落魄相的跪在不远处的徐明盈,这女人又耍什么把戏了?
“自从苏良娣的事情之后,她一直听自责,不吃不喝也不睡。今天刚听说苏良娣身体状况有所好转,一大早就跪在门外请罪呢!”兰儿说的甚是可怜。小喜子也搞不清楚她又是唱的哪一出,但是碍于徐明盈的身份自己还是得去瞧一瞧才是,所以跟着兰儿一道出去了。
果不其然名,徐明盈披头散发的跪在门外,往日的风采和嚣张早已不见了踪影。要不是离得近,小喜子准以为自己眼花了。
“公公,我知道这次自己闯了大祸,还连累了苏锦妹妹。求您看在我如今诚心悔过的份儿上,去向殿下求求情。”徐明盈就如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死死的抓住小喜子不放手。
“娘娘您这不是为难奴才吗?殿下的性子大家都知道,昨天差点把御医都给拖出去砍了,如今只怕是还在气头上。现在去求情,这不是找死吗?娘娘还是先请回,待殿下气儿消了再来也不迟。”小喜子对于她的祈求甚是无奈。
“公公若是不答应,我就跪死在这里。不然我也真是没有办法了,您告诉太子殿下,我知错了,以后一定和苏良娣和睦相处,绝对不会再生事端。若是您不救我,那我和孩子都没法儿活了。”徐明盈声泪俱下,还不忘了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主子,您身怀有孕,不能这样伤身体的。不管怎么样,孩子是没有错的。”兰儿连忙走过去扶住她,还一个劲儿的帮腔。
小喜子被这主仆俩闹的头都大了,自己究竟是招谁惹谁了,昨天让桃喜一阵数落,看了一出苦情戏,还没缓过神儿来呢,又来一大堆鼻涕眼泪的。
“公公,您倒是说句话啊,我们主子纵然是千不对,万不是,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殿下的亲骨肉。您就是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帮着求求情。苏良娣一向以宽厚大度著称,断不会见死不救啊!”兰儿看小喜子似乎没有帮忙递话的意思,就把孩子拿出来做挡箭牌。
“哎呀,我肚子不舒服,好疼。”徐明盈按照之前的计划,开始捂着肚子装模作样起来。
“我看徐良媛您就先回去歇着,别动了胎气。实在不行就进去找个御医瞧瞧,等太子殿下从这气头上过去了,我再去给您说说。”小喜子看到她那副样子,也是没有办法,想着先打发回去再说。
“我心意已决,您要是不通报,我就不起来,直到太子殿下出来为止。这孩子既然投胎让我作他娘,是苦是甜都得跟着一起受。可怜了我做错事情还连累他一起受罪,为娘实在是有愧于你呀!”徐明盈是铁了心不走了,还说的一句比一句凄惨。
“喜公公,您就发发慈悲,救救我家主子,也救救小世子。”兰儿又是一副哭腔。
“徐良媛您这是要折煞奴才啊!罢了罢了,我这就去通传,你也别跪着了,赶紧找个地方歇一会儿。”小喜子实在是拗不过,在加上她大着肚子,实在没辙只好答应了。
“那就多谢公公了。”徐明盈一下子欣喜起来,小喜子示意她松开自己的衣襟,然后走进去通报了。
“哎呀,累死了。”徐明盈跪了一会儿,感觉腰酸腿软,膝盖也疼,想着站起来坐一会儿。
“主子,不可,三叩九拜都拜了,不差这一哆嗦。”兰儿制止了她。
“这死太监,还挺大架子,害的我在这跪这么久。”徐明盈不禁小声咒骂起来,心里隐隐期盼着他赶紧向楚铭清通报,早点结束自己的煎熬。
她们的话被躲在暗处的小喜子听得一清二楚,得亏自己多了个心眼,不然又被这女人的戏码给骗了。前脚像狗一样低三下四的求着自己,这还没过河呢,就想着要拆桥了。如若让她得了势,自己能有什么好下场。小喜子不禁冷笑一声:自己可不能当那个被人家卸磨就杀的驴子。
楚铭清一连守了苏锦好几天,身子难免有些乏了。正想着靠在床头打个盹,就听见了小喜子的脚步声。
“殿下,奴才有事禀报。”
“进来!”楚铭清声音有些沙哑。
小喜子走进来看着桌上丝毫没动的早膳,不由得在心里暗自叹气。看来自家主子这回是动了真格儿了,早朝也不上,饭也不吃,连觉也几乎不睡,苏良娣要是再不醒,他恐怕也要病倒了。真是什么样的女人就有什么样的男人心疼。难怪徐明盈如此落魄,这还真怨不得别人。
“不是说了别来烦我。”楚铭清不耐烦的语气。
“是徐良媛。”小喜子小心翼翼说出这个名字。
“提那个贱人干什么,你是成心给本王添堵是不是?”楚铭清从床边站起来,眼睛里布满血丝,昨夜抱着苏锦,只是中间睡了几次,都是很短便醒了过来,害怕万一自己睡着了,苏锦醒来时他不知道。
“殿下息怒,奴才也知道徐良媛此次实在是过分了。可是您也得顾全大局,为了苏良娣,也为了您自己。”小喜子规劝到。
“这种女人,毒妇一个,还谈什么大局?”楚铭清一提到她就气不打一出来。
“殿下,皇上常说,男子要修身齐家,方可平天下,这可是他考验诸位皇子的标准。那徐良媛纵然是罪无可赦,但是她如今正衣衫不整的跪在锦绣苑门外,说是来请罪的。奴才看她大着肚子,想到府中人多嘴杂,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害到小世子有个什么闪失,再传到圣上耳朵里,对殿下恐怕不利,再者对苏良娣也是不好的。”见楚铭清起身,小喜子才将自己心中考虑的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