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晋听罢,居然笑了起来:“朱苒,我看你还没有明白你的地位。你忘记了我可以提醒你,你今日所在的这个位置,不过是你父亲朱云益想要笼络我权家的筹码。说白了,你就是男人们的政治工具,朱家权家不需要你的时候,你什么都不是。所以,你也别总是将是我的未婚妻挂在嘴边,对我来说,莫说是未婚妻,我就是娶了你,你也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更何况……当初就约定好的,我绝不可能娶你。”
“权晋,你太过分了!”朱苒傲然笑道:“你难道不相信,我这个筹码,可以让你一无所有吗?”
“我不相信。”
权晋放开她的手,迎面走到了一个男人的跟前:“王中将,好久不见。”
朱苒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整个人都木然了。
被人这样无视,饶是她,也有些经受不住。
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东西。父亲有两个孩子,但能够承认的,只有她一个人,所以所有的疼爱都给予了他。
权晋……是她心里的结,纠缠着她让她难以安眠。
费尽心力得到现在这样的结果,轻易放弃,绝对不是她朱苒的原则!
不相信吗?那她一定要让他知道,得罪了她朱苒,会有什么后果!
朱苒环视一圈,眼睛落到了角落里的一个男人身上。男人带着黑框眼镜,眉目温和。她低低地笑了一声,是个很好的诱饵。她拿着酒杯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温言,你怎么也来了?”
温言站起来,不卑不亢地伸手与她相握:“朱小姐,你好。”
朱苒笑道:“你一个人?”
“嗯,这就要走了。”温言低低笑了起来,他想到等待着他的唐之洲,一股温柔涌上眼底,这种无聊的酒会,还不如跟唐之洲去吃饭有意思。
在这个社会,也只有唐之洲可以让他觉得还有期待了。
朱苒的眼睛看向权晋,他正在跟几个权贵聊天,看到她跟温言在一起,脸色有一瞬间的愣怔。她笑起来,权晋不是想知道没有她,他的生活会不会发生改变吗?那她就让他知道,现在,他们是命运共同体。
她揉着太阳穴,脸颊本来就有些红,现在正好用来做做样子。抬起眼来,眼波不醉自醉人,她娇柔浅笑:“我也有些喝多了,权将现在走不开,能不能跟你搭个车?”
“这……”温言有些为难:“朱小姐,我还要去见一个朋友……”
朱苒苦着说:“好吧,我今天没有让司机送,看来是个错误的举动。那就不打扰了你了。”
话是这样说,可她的表情委屈,分明是十分失望难受的形容。
“你住哪里?”果然,温言问她。
朱苒立即就笑开了:“我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十几分钟就能到。”
温言颔首:“好,我们先送你回去。”他看了看她的脸色,有些担忧:“你还能走吗?”
朱苒点头,当即,温言跟酒会的主人告辞,一前一后出去。朱苒走出大厅,借故要去洗手间,让温言稍等。
她在里面打了一个电话:“喂,《娱乐基地》的罗曼吗?我这里有一条新闻,或许你会喜欢。”
挂上电话,她重新画好了妆,才走出来。
温言带着她往停车库去,走了一段路,身后有高跟鞋的声音传来,她知道自己要等的人已经来了。小跑了两步跟上温言,问道:“你的车停在了哪里?”
“那里。”温言指了指前面一辆低调的奔驰车。
朱苒轻轻笑了,她与温言并肩走着,嘴角绽放的弧度有一丝算计。温言也没有看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脚突然向外拐去,身子整个朝着地面扑倒。时机刚刚好,温言的手扶住了她,她也抬头,柔情蜜意地瞅了一眼温言。
地下车库里有轻微的咔嚓一声声响,一个女人满意地看着相机里的照片,得意地笑了起来。
“权将未婚妻与温家少爷地下车库搂抱”,这个标题不知道轰动性如何?
温言完全没有觉察到她的算计,扶正了她,颇有些担忧地说:“你怎么样?似乎真的喝了不少。”
“没事,就是有些头晕。”他眼中的关怀,让朱苒的心突然涌起了一股不安。
这个男人一向君子,最好利用,也最不好利用。
温言见她眼神清亮,反而有些微的松怔,他放开她,大步走向奔驰。还好,唐之洲在副座上,已经睡着了,应该没有看到刚才的一幕。
他打开车门,好笑地推醒唐之洲:“糖果?”
“嗯?”唐之洲迷糊地应了一下,拂开他的手将头转向了另外一边。
温言立即就安心了,他拉来后座的车门,让朱苒坐了上去,自己走到驾驶座启动车子。朱苒说了地址,他便先去送朱苒回家。前前后后不超过十分钟,朱苒一下车,唐之洲就睁开了眼睛。
温言看了看她的表情,不像没睡醒的样子,不由一阵诧异。
“刚刚我都看到了。”唐之洲直说。
温言一直努力维持的笑容松懈下来:“嗯。”
“她是权晋的未婚妻,为什么会跟你在一起?”唐之洲的话有些咄咄逼人的味道。
天知道,她刚刚有多震惊。不过是浅浅打了个盹儿,她一睁开眼睛,就看见温言跟朱苒并肩走出来。
还来不及诧异为什么温言会认识朱苒,就见朱苒突然扑到了温言的怀抱里。
刚刚才目睹了权晋跟未婚妻恩爱的甜蜜一幕,一转眼,就看见他的未婚妻光天化日之下红杏出墙,对温言投怀送抱,她的认知都要被颠覆了。这不是演偶像剧,怎么会有这么传奇的事情发生?
唐之洲觉得,自打认识了权晋,她的生活两个字就可以概括:狗血!
温言停下车,叹了口气:“我当然知道她是权将的未婚妻。她今天有些奇怪,非要赖着我送她回去,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刚刚,我总不能不扶她吧?”
唐之洲沉默,心头却在为权晋感到悲哀。
温言的话一顿,突然说:“糖果,你现在这样生气,是因为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