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轩啊,有一句话,于叔不知当讲不当讲。不讲吧,心里总感觉有个疙瘩,讲吧,害怕你介意。”于大叔很是纠结的说道。
“于叔有话就讲便是了,您不是说我们都是一家人吗?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楚轩很是单纯,却是没有多想,有话就说了出来。
于大叔沉思良久,缓缓说道:“小轩啊,你现在是失忆了,将来有一天会好起来也说不准,不管怎么样,于叔都希望你好好的,如果……希望你不要负了香儿,答应于叔好吗?”
楚轩这才明白于大叔担心的是什么,随即信誓旦旦的说道:“于叔,你放心,我说过的,您的大恩大德小轩永远铭记在心,不敢忘怀,槐香妹妹如此招人喜爱,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不是说槐香妹妹永远要和我在一起的吗?我们一定会不离不弃的”。
听到楚轩如此说道,于大叔终于是一颗心放进了肚子里。虽然只是一句话,可是于大叔相信,就凭这一年多以来和楚轩相处的点点滴滴。
那边的于婶在帮着槐香梳妆打扮,这边于大叔帮着楚轩整理仪容。
一夜的不眠,没有人显得疲惫,楚轩更是精神抖擞。日上三竿,楚轩在村子里一些年轻人的簇拥下抬着花轿,敲锣打鼓的向于大叔家走去。
刚走到于大叔门前,就看到顺着大门摆到面前,一列五张桌子,每张桌子上都放了一壶酒。这时,有人告诉楚轩了,说这是所谓的“酒卡子”,只有一桌一桌的喝完上面的酒才能迎到新娘子呢。
楚轩知道槐香妹妹就是所谓的“新娘子”,还知道自己和槐香妹妹要结婚,却是不懂“结婚”是什么意思?“迎亲”又是什么意思?
这些问题都是问过于大叔的,可是于大叔越是解释,楚轩的问题越多,最后怒了,不解释了,一句话:“你小子想和槐香永远在一起,就必须做这些事儿”。
楚轩懂了,早说嘛,不就是为了和槐香妹妹永远在一起嘛,还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越听我越迷糊。
言归正传,楚轩听到要喝完那些酒才能见到槐香妹妹,马上就想上前去喝,结果给众人拦了下来,说是:“你上去了,谁接新娘子出来啊倒是?”
倒了三个人,酒算是完了。可是于大叔的门还是紧闭着,不见槐香妹妹出来。
这时,锣鼓唢呐声响起来了,这连吹带打一通之后,于大叔的门依然紧闭。
楚轩不明所以,这时,媒公说话了:“难道说是等着我们三吹三打三请?小伙子们,鼓起精神再来一遍,这门能不能开可就全靠你们了啊!”
接着连吹带打又是一通,可是大门还是紧闭不开,众人明白,这是不来三通是请不开这门了,端是好大的架子。
其实于大叔的确是为了端架子,一是为了向楚轩表明槐香在自己心中的重要性,二是为了让楚轩知道二人婚后该把槐香放在什么位置。
这是咋说来的,就是对着瞎子抛媚眼,对聋子说情话,完全整空地儿了不是。楚轩哪能看出这出唱的什么呀,对牛弹琴,白瞎了。
于大叔也想到了,不过现在是没用,将来却是或许会有用的不是
言归正传,众人明白其中的道理,更是卖力的来了个第三通。
于大叔的门终于是缓缓的打开了,看着站在门口的一身红装,头披红色盖头的俏人儿,楚轩知道这就是自己半个月没见的槐香妹妹了。
在众人的鼓动下,楚轩上前抱起槐香,放在了花轿上。吹吹打打,一群人簇拥着花轿满村子游行去了。
虽说这新娘子还是要迎进于大叔的门,可是这游行还是不能少的不是。
一路上,楚轩满脸的喜气,跟着一伙年轻人说说笑笑,眼角时不时的还偷偷的瞥一眼轿子上的槐香妹妹,却是看不到盖头下的槐香的摸样,心中不觉痒痒,暗自嘀咕:“以前咋就不觉得呢?”
在村子里游行了一圈,回到于大叔家里的时候,正好是正午。
这次不用别人说,楚轩就抱着槐香一直到正屋,才把槐香放下来。
正屋中央,于大叔于婶端坐于上,喜不自禁,满脸洋溢。望着抱着槐香进来的楚轩,更是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接下来便是拜堂了,司仪这时清了清嗓子,站了出来。
“今天是吉祥的日子,喜气洋溢。宾主坐满两边,人生最幸福莫过今天,最美满莫过今夜,金丹喜欢才成双,阿娇愿意才成对。祖先有礼在前,子孙照办在后。祝愿新娘新郎白头偕老!”说完后又清了清嗓子,接着喊道:“下面,新人拜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堂拜完了,楚轩还以为能看到槐香妹妹的模样了,结果一转身,槐香妹妹被送入洞房了,自己却是被一群人拉着灌酒去了。挣扎了好半天,却是徒劳。
村子里的人几乎都过来了,本来就是一个小小的村子而已,有个喜事儿谁不去凑个热闹,图个吉利。
于大叔的院子里,门外边摆满了酒席。一群年轻人拉着楚轩一桌桌的敬酒。
刚过两桌,突然大门外边传来了骚乱声。只听有人喊道:“乱党来了……乱党来了!”
众人听到门外的呼喊声,都急忙放下手中的酒杯,出门去一探究竟。
只见一队头裹黄巾,衣衫褴褛的人马从村东口而来,前面的几骑已经进了村子里了。
粗略一看,来的人马共约百余数。
众人咋一看这些人都头裹黄巾,便想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听到过的传言,当时只当是奇闻异事罢了,说是:“什么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有个天公将军受什么仙人指点,率众举义,要使天下大吉来的,当时的义军就如眼前,黄巾抹额的说”。
“不是说这些乱军两年前就被朝廷灭杀掉了吗?为何还会出现在眼前?”望着快要到近前的人马,众人心中不觉出现了慌乱,人群中更是嘈杂一片。
村里有威望的老人,经过短暂的观察思考之后,随即大声对着嘈杂的人群说道:“大家静一静,不要慌乱,且看他们要做什么,或许只是路过也是说不定呢?”的确是有威望,一句话就让一群人静了下来。
众人都静静的等着这队人马到了近前。
只见领头一人坐于马上,虎背熊腰,生的凶神恶煞。身后跟着数十骑,个个衣衫褴褛,污浊不堪。再后面却是数十步兵,衣不蔽体,蓬头垢面,更是不堪。
一副残兵败将的摸样。咋一见这满桌酒席,个个都两眼发绿,喉结滚动,露出饿狼看到小兔子的表情。
老人一见他们这副表情便猜到了个大概,急忙说道:“各位英雄一路辛苦了,小老儿家办喜事,恰逢各位英雄到来,不甚荣幸,不知各位英雄可否下马,喝杯酒水再行上路?”
老人知道躲不过了,便只能作笑相迎。只希望这些人酒足饭饱之后能马上离去,不要生出别的事端才好。
对面,众人下马。虎背熊腰的大汉身旁,站着一个身穿长衫的男子,其他人都站在两人身后。
那长衫男子对着大汉说道:“大哥,我们已经在这山里躲了好几天了,追兵也是早已不见踪影,上千人如今只剩下这百余数,这穷山恶水的,他们估计也懒得追了,我们也是得歇歇了。”这长衫男子言语之间表明他们很安全。
大汉听到长衫男子如此说,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我们的确是路过此地,既然各位盛情相邀,我们便叨扰了。”
老人心中一阵鄙视,不过表面却是赔笑说道:“英雄哪里的话,一点都不不叨扰,来各位英雄请入席”。
听到老人如此说,这群饿狼早就蠢蠢欲动了,只等大哥一声令下了。
那大汉却是故作矜持,其实表情早就出卖自己了,好不滑稽。
大手一挥,如打开了牢笼,这群饿狼一拥而上。一时间鸡飞狗跳,好不纷乱。观其吃相,好是不雅,可是谁还顾及的到呢?
长衫男子却向身旁的几名心腹使了一个眼色,有几个离开人群向外悄悄走去,有几个也是加入了这饿狼大军。
这时,老人拿着一壶酒向于婶走来,给于婶递过酒壶悄悄说道:“香儿娘,你拿着这壶酒去给那大汉斟酒,偷偷听他们说的什么,不要离得太近,以免他们疑心戒备。”
于婶本是心思玲珑,一想便明白其中道理。正因为如此,老人才安排的她。
众人都站在一起看着这些人如饿狼般的吃相,楚轩也是在人群中。
于婶拿着酒壶走向大汉,大汉这桌人一看是一个妇道人家,也是无作他想。于婶为他们每人斟满一杯酒,便拿着酒壶站在一旁。
酒过三巡,长衫男子四下一望,众人都是离得远远地看着他们,只是身后站着一个妇人为他们斟酒。便放下酒杯对着大汉说道:“大哥,我们等会儿酒足饭饱之后,便是又得赶路了,这种亡命天涯的生活可真不是滋味啊!”声音很小,可是于婶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