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轩疑惑的站在原地,挠挠头,扳扳手指头,不知道大家这是咋的了。
快年末了,各家都喜气洋洋的,屠猪宰羊,准备过年,于大叔家也不例外。
三十这天,一大早于婶和槐香妹妹就起来在厨房里忙活。晚上一家人围着一桌子的美味,开心的吃着年夜饭,说着过去一年发生的事。
当然主题是楚轩了,一年里就他算是于大叔一家的最大的变数了。觥筹交错,于大叔和楚轩都喝得有点高了。
突然于大叔拉起楚轩的手说道:“小轩啊,你来我们家也一年有余了吧,你是什么人,于叔我看在眼里的,说实话,于叔是很喜欢你这孩子的,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呢?”
楚轩听到于叔如此郑重其事的问话,急忙甩了甩晕乎乎的脑袋,深吸一口气,使自己清醒一点。然后站起身来说道:“于叔于婶,首先我要谢谢你们救我一命,对楚轩来说恩同再造,在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谢谢你们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我知道自己是病了,给你们添麻烦了,不管将来我如何,你们的大恩大德,我楚轩一定铭记于心,不敢忘怀。”
说完后退一步,向着于大叔于婶做了一揖,让于叔于婶一愣,只见楚轩双腿一曲跪在了地上,“嗵”的一声,楚轩的头也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这一声可是心疼坏了槐香妹妹了,不顾父母在场,也没了矜持。一下扑过去就想把楚轩扶起来,让刚反应过来的于叔于婶又是一愣,随即却是暧昧一笑。
于婶笑呵呵的说道:“这孩子,使这么大劲儿干嘛,看把香儿心疼的。”说完还露出一个调侃的眼神望向槐香妹妹。
槐香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放开了还抓着楚轩胳膊的手,跑到了于大叔的身后躲了起来,谁也看不到了。
于大叔也开口了:“小轩啊,都是一家人,何必行这么大的礼呢?你的心意于叔明白,你的话于叔也相信。其实还有一件事跟你说的,要征求你的意见的呢。”
“什么事啊于叔?你说就是了,我没什么意见的,您说什么我都会听的。”楚轩很单纯的说道。
于大叔和于婶对望了一眼,于大叔又问道:“小轩啊,不知你觉得香儿如何呢?”
于大叔背后的槐香听闻此话,便知阿爹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了,小心儿怦怦的跳个不停,两只手不安的绞着衣襟,对楚轩的回答既是期待又是害怕。
楚轩闻言,想都不想的说道:“槐香妹妹清秀可人、心灵手巧、朴实善良,还有…还有…我不会说了,反正就是很好呢。”
槐香听到楚轩这么说,感觉脸上灼热无比,不知道红成什么样子了,心中想到:“原来自己在他心目中是如此……”
于大叔和于婶对望一眼,都暗暗点头,于大叔接着问:“那小轩你愿意和香儿永远在一起吗?于叔想把香儿许配给你,不知你可愿意?”
槐香又是紧张起来了,连连拿卫生眼砸阿爹的后脑勺。可惜的是于大叔没感觉。
“愿意,槐香妹妹那么可爱,让人发自内心的疼爱,永远在一起,小轩当然愿意了”。楚轩兴奋的说道。傻孩子估计没懂“许配”是啥意思呢。
其他人可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只见他同意了,都是松了一口气,终于是了了一桩心事了。
却是又听到楚轩说:“却是不知道槐香妹妹愿不愿意呢?”言罢于大叔让开了身体,众人都望着槐香。
槐香一看这阵势,嘤咛一声跑出去了,回房间了。
楚轩一愣,说道:“槐香妹妹好像不愿意呀?”
于大叔和于婶却是哈哈大笑,在心中说道:“这傻孩子真是不解风情”。
躲回房间的槐香,摸着发烫的脸颊,心中开心无比。美滋滋的发起愣来了,喜悦之情洋溢于表。
楚轩喝的有点飘了,摇晃着身体回自己的茅屋了。于大叔说是等春暖花开的时候就给自己和槐香妹妹办喜事,让他们永远在一起。
躺在床上,楚轩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又做那个梦了,不过这次有些差别的,楚轩看清那个人影的摸样了,是槐香妹妹。
睡梦中的楚轩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温馨而又幸福。
转眼冬天过去了,冰雪消融,春暖花开。时值献帝初平元年。
于大叔和村子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媒婆经过商议,把楚轩和香儿的婚期定在了三月十八号,说是这天宜:嫁娶、纳采、动土、迁徙,可是生肖冲兔,煞东,所谓的“黄道吉日”。
大家都不知道楚轩的生辰八字,可是观其貌相,不过二十左右,最后生肖取马,年龄二十给楚轩定下了八字。却不知比楚轩真正的年龄小了三岁。一场灾难正悄然而至,是巧合?是必然?
明天就是大婚的日子了,于大叔好几天前就开始着手准备了,忙的可是不亦乐乎,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于大叔见人就说自己的闺女要和楚轩成亲了,有的人都听过好几遍了,可是于大叔不觉得,仍然是乐此不疲。
楚轩已经半个月都没见过槐香妹妹了,于大叔告诉他说是这里的乡俗。楚轩不懂乡俗,于大叔又说:“想和香儿永远在一起,就必须半个月不能见面”。楚轩懂了,“不为一时,只为一世”。
晚上于婶陪着槐香在她的闺房中说着知心的话儿,为槐香穿上了早已准备好了的嫁衣,站在槐香的背后,一梳一梳的为槐香梳着一头青丝。
不自觉于婶已是泪眼婆娑,仿佛是觉察到母亲的情感,槐香站起来转过身,用手帕抹去母亲的眼泪,柔声唤道:“娘……”。
“没事,好孩子,娘是高兴的,来坐好,娘接着给你梳”。说着又把槐香扶着坐了下来,边梳着边说道:“孩子呀,你的头发真是越长越好了,真是让娘喜欢啊!只可惜,以后就不能常梳了”。
“娘这是什么话,女儿永远陪在你身边”槐香娇声说道。“傻孩子,你明天就要嫁人了,将来是要为人妇,为人母的。如何能一直陪在娘身边,说到这儿,娘有些话要交代与你,你可一定要记在心里”。
什么三从四德、守节尽孝、相夫教子,于婶一口气说了好几个时辰。听得槐香连连点头称是,于婶说完喝了一口水问道:“孩子你可记住了吗?”
“记住了,我都记在心里了娘”槐香急忙点着头说道,可是不想再听母亲再说一遍了。
于婶叹了一口气说道:“记住了就好,以后嫁于小轩,可不比以前了,一定要按照娘说的去做,不可僭越,没了礼数,那样会招人笑话的。”
“娘,你就放心吧,阿轩哥哥那么好的一个人,等我嫁过去之后,我们一定会好好生活的,不会让你和阿爹担心”。说着槐香的脸颊流下了两行清泪,却是对父母的不舍和幸福的憧憬。
于婶揽过槐香抱在怀里,轻轻的为她拭去脸颊的泪痕。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还有一件事,娘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槐香却是说道:“香儿知道娘要说什么,娘想到的,香儿又如何能没想到呢?”
“哦?没想到香儿心思如此慎密,看来真是长大了,倒是娘多虑了,那不知你是怎么想的呢?”于婶看着怀中的槐香,惊讶的说道。
槐香想了想说道:“虽说阿轩哥哥现在是失忆了,观其表现,想必之前也是相差不了多少的,人的本性是天定的,如何能变。既是以后他好了,想来也是不会负我,所以娘不用担心的”。
“那他如果有妻室呢?”于婶又问道。
槐香闻此言,有些幽怨的说道:“即使阿轩哥哥真的有妻室,香儿做妾也愿意,只要能和阿轩哥哥在一起,香儿怎么都行”。
“孩子,真是委屈你了啊!”于婶叹了一口气,抱着槐香的手却是更用力了,槐香感到母亲的异样,却是没有出声,静静的缩在母亲的怀里,感受着片刻的温馨。
山坡上,茅屋中,楚轩和于大叔也是坐着说着话,这个夜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于大叔看着哈欠连连的楚轩,心里想着还有什么没有提到的:“貌似该说的都说了,这傻孩子,不知道记住了多少?”
想了想于大叔突然说道:“小轩啊,等你和香儿成亲之后,就先住在家里吧,等你们的新家修好之后,再搬过去。”
“为什么要给我修新家呢?于叔,我们住在一起不是很好吗?”楚轩疑惑的问道。
于大叔听到楚轩听到楚轩这样说倒是一愣,随即高兴的说道:“小轩,你愿意和我们住在一起吗?要是这样的话,你可算是入赘的呢。”
“只要能和于叔你们住在一起,小轩愿意入赘”。楚轩一听是于大叔怕自己不愿意,急忙表明自己的想法,却是不知道“入赘”是什么意思,只要能和于大叔他们住在一起,管他是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