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门山摩崖巨“寿”名扬天下,驼山北周佛教石窟造像为华东之最,玲珑山北魏郑道昭书法题刻饮誉海内外,龙兴寺遗址窖藏佛像为1996年全国十大考古发现之一。
青州地处鲁中山区和鲁北平原结合部,特产富饶,得天独厚。矿产主要有铁矿石、石灰石、红粘土、玄武岩等,其中铁矿石和石灰石的保有量巨大,开发前景极为广阔。青州地处暖温带,气候适宜,土地肥沃,主要生产小麦、玉米、大豆、花生等,是全国商品粮基地。果品资源十分丰富,主要有核桃、山楂、柿子、蜜桃等。其中青州蜜桃久负盛名,为历代贡品。可说得天独厚,物产丰富。
青州府,向来是山东产粮最多的州府。故此,朝廷征粮放粮,往往并不在济南府,而是青州。
“……凤栖?”
应青木听见这声音的时候手上下意识地紧了紧,却是若无其事地转过身来:“大人怎么也在这里?”
詹仰贤就笑:“跟涵煦丫头一个毛病,还改不了这称呼。”
应青木的瞳孔有一瞬间的收缩。
他低着头,声音里云淡风轻从容不迫。
“大人见过涵煦了?”
“她已经回去了,怎么你又来了呢?”
“凤栖是叫她来打探的……不知可跟大人说了什么消息?”
“她能有什么消息?你直接问我。”
“只是……是,凤栖糊涂了,涵煦哪里能有大人的消息来得灵便。”应青木随口应付,竟然慌乱得记不住掩饰话语中讥刺意味,“……涵煦真个回京去了么?”
“凤栖,你怎么回事?”
“……”
“倒也是你灵醒,若是你把我罢职的缘故告诉了丫头,凭她那死脑筋,准是转不过弯来,只怕见到我时不要叫‘大人’,倒是可能拿刀子砍人了。”
“是是是。”应青木恍然,手心里全是冷汗,心中却长舒了口气。
幸好不曾告诉涵煦。
“大人,您不是说得了消息么?”
“是有消息,沈德修和陈海有勾结……对了凤栖,你怎么不去济南府,反到这青州府来?”
“陈海?”应青木愣了愣。
“是的,陈海。”
应青木沉吟不语。
“凤栖……我问你,怎么不去济南,反到这青州来了?”詹仰贤瞧见他沉吟,全没把自己后一句问话放在心上一般,笑眯眯又问了一遍。
“这……大人,凤栖一路上见到许多逃荒灾民,想着沈德修那边也不过小事,灾民生计却是国家根本,所以想着要先解决了此事……青州自来地广粮多,凤栖想着能不能来叫青州知府放些粮食,还有,再调些给别处。”
应青木镇定回答,滴水不漏。
不能说是——因为在潍坊的时候发现詹仰贤监视怕自己去济南府找涵煦的话涵煦会被詹仰贤发现吧?虽然结果詹仰贤已经见过涵煦了……
“原来如此,那凤栖你可要辛苦了。”詹仰贤继续笑眯眯,“听说这青州知府李子清,是个挺难缠的人物呢。”
七月流火。天气热的厉害,花园子里百花也都恹恹,全是没精打采样子。夏天原是万物生长季节,只不过生长是生长——却也晒得蔫了。
“……大人……陈熙……”
“你怎么办……的……连……也看不住……”
“……追究……现如今……那里怎么办……”
“只好……石……你……陈海……”
书房里头轻悄悄地商量着什么。
楚风听得模糊细语,并不真切,却心里陡然惊了一惊。
陈熙……不见了。
在如此紧要关头,陈熙会去哪里?
兖州。
兖州——敏。
他要亲手将他的父亲推入火坑里!
真是大事不妙!
该当如何,该当如何?该当如何!该当如何该当如何该当如何……
楚风心急如焚。
可是……陈海还留在沈德修这里,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大人说笑了,凤栖为朝廷,李大人也一样是为的朝廷,又何须缠磨?何谈‘难缠’二字?”应青木说话间眉眼带笑,盯住了詹仰贤眸子,眼一眨也不眨。
詹仰贤大大方方任他看,却不肯多说一句,忽地朝外头看了看,朗声道:“明翰兄……别来无恙啊?”
明翰?
李明翰?
于是听得另一边声音正正气气,却不似詹仰贤语气亲热:“詹仰贤?怎么,不在京城里头祸害,跑我这青州府来了?我这小庙,可供不起你这尊大佛啊?”
应青木怔了怔回头看去。
着一身珠联璧合织锦盘领衣,头上戴了琥珀束发冠,腰间挂双鱼如意玉佩,手上一把“高山流水”桃丝摺叠腰扇,扇上还挂一个小小的如意坠儿,全身上下一丝不苟,眸正神清,颜色恭谨,仰着头瞧着这酒楼之上探出头去的詹仰贤——青州知府李子清,李明翰?
应青木这一眼看去,便知詹仰贤所言不假——如此连一点小小细节也不肯敷衍对待,全身上下精细完美得挑不出一丝错处——对自己苛求,对旁人也不会轻易放过了。
那李子清迈了四方步稳稳走上来,也不管伙计招呼,只是一径朝他们这一桌走——应青木耳边便听得詹仰贤道——
“我哪敢在你面前自称大佛?再说,我这不是都被贬官了嘛,走投无路之下才来投奔你了这不是?”
竟一反常态,对着李子清嬉皮笑脸。
大人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力又见长啊。应青木暗忖。
果见李子清脸上闪现出一抹无奈神色,却明显不是生气:“到这时候想起我来?得了吧,凭你那般广阔交际,到哪儿不是舒舒服服的……明说了吧,来我这里有什么事?我可先说好……等等,这位是谁?”
他急着同詹仰贤斗嘴,一时忘却了应青木,此刻便抱歉地笑笑。
“当朝内阁辅臣,华盖殿大学士——应青木,如何?”
李子清面上现出讶色,立时便整整袍袖欲行大礼:“下官青州知府李子清——”
“李大人快别如此,晚生是万不敢当的——没得折煞了晚生。何况这是在外头,不必要拘这个礼。”
李子清心里也明了,看他年纪这样轻,想必地位虽高,资历尚浅,且看他对詹仰贤恭恭敬敬,倒也不必那么客气。虽说该有的礼数全都要有,不过也确实——在外头不必如此,否则反很可能会惹来麻烦。
不过这年轻后生确实是知礼懂事的。
“应大人年纪这么轻就做到如此高位,难得啊难得。”
“李大人说笑了,都是为朝廷效力,也没什么高位地位的,天公能不拘一格降人才,我们这些人饱读诗书,虽不求有功,也得是不能给朝廷丢了颜面。”
应青木资历尚浅,同李子清这样的老资格说话时总是带着几分小心,这话却仿佛将自己和李子清摆在了一个层面上,李子清便听得一皱眉。
“应大人这话有几分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