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不会无端失踪的,但是它确实失踪了,那幅画画静静地躺在一间20多平米的房间里,屋主偷这幅画并不为了卖,只因为他对这幅画的痴迷与疯狂。他每日夜晚都会对着这画呓语,就好似,他面对着的不是画而是敏儿。除了这些画他还偷了敏儿的内衣,袜子,裤子。他把它们藏在一个镶着宝石的盒子里,那个盒子里有属于敏儿的气息。他喜欢闭着眼睛,将脸和鼻子贴着画,他觉得从画上能感受到敏儿身体的温度和香气,他一直在想敏儿在画这幅画时的样子,每每想到这里,他的心跳就加快,就会产生一种对性的渴望。
学校里的男生都很喜欢敏儿,他们习惯了去讨好她,奉承她,他们在心里认定她就是公主,是男生心中的公主。
她和他们都不错,特别是诺,诺是学生会的主席,数学系的,他们同属一届,敏儿觉得诺是个能交心的朋友,她把他当作哥哥,仅此而已。但诺的心里一直暗恋着敏儿,他把她当成女朋友,在他眼里,敏儿是爱他的,喜欢他的。
诺是狮子座的,自信又有些自大,他觉得在世上只有他才能配的起敏儿,正所谓郎才,女貌,才子配佳人。
敏儿还是自管自的生活着,虽然学校里也有不少的朋友,即便是那些小讲师也喜欢有事没事的与她砍。这不仅因为敏儿有着漂亮的脸蛋,在上海美女并不少见,百盛门口,太平洋门口比比皆是,更重要的她是有内容的。大多的美女是绣花枕头一包草,只可远观而不可细品。而敏儿则恰恰相反,细细品位却别有一番风味。
敏儿很喜欢话剧,有空的时候会和温青他们去戏剧学院看话剧表演。静静地品位舞台上那种瞬间的爆发力所带来的灵感和思索,她甚至喜欢那种从不同的角色里体会不同人生的感觉。
但她却不喜欢读书,她掀课本上的东西太过于死板。
还有三天就是敏儿的生日,她每晚都会做祷告,而今天也不例外,她闭着双眼为自己为父亲祷告着,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发现她的床沿多了一件东西,那是个漂亮的礼品盒,漂亮的格子纸上还有着一朵湖蓝的花都,她想难道是父亲提前送的?欧阳峰这几天没有回来,他去了欧洲,他告诉敏儿一定会在她生日那天赶回来的。
她拆开包装纸,里面有个漂亮的包装盒,那盒子是金属银的,中间上了深红色的釉彩上面镶着一颗红宝石,盒子上有个搭扣,她轻轻地拉开里面竟然装着一只恐怖的布娃娃,娃娃面无表情,脸上和身上都染着鲜红的血迹,娃娃的双眼被挖去,眼睛下还淌着红色的血泪,嘴角边还有几颗白色的獠牙尤其在月光下更显恐怖。敏儿哇的叫了起来,盒子从她的手上落下,她本能的退了几步,她害怕极了。仿似那不再是布娃娃而是会吃人的怪物。
张阿姨和王伯听到叫声,跑了上来,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禁也打了一个冷颤。
“谁这么缺德?”张阿姨说着她那四川口音的普通话
王伯没有吭声只是自顾自地拿了扫帚和簸箕,清扫着盒子和娃娃。盒子因为摔在地上而破了两个角。宝石也掉落在床下。
敏儿抱着头蹲在地上,她觉得自己好无辜,她没有害过任何人,为什么会有人要害她。还有三天就是她的生日,看到这样的东西实在有些不吉利。
那晚她做了一个噩梦,梦见那个没有眼珠的娃娃像她走来,娃娃的脸异常恐怖,破破烂烂地被缝合着,就像《鬼娃新娘》里的样子。她看到娃娃杀人如麻,冷酷无情的表情,看到她身后的血河。但冥冥中她能又觉得娃娃是天神派来保护她的。她出了一身冷汗,醒来的时候她看到白色的床单上有着斑斑血迹,那血迹发着腐烂的臭味,那不像是人血,更像是死猫血。
敏儿吓的病倒了,发了两天的高烧,迷迷糊糊中,她看到了她的母亲,穿着白色的纱裙,圣洁地向天使那般,手上还抱着送给敏儿的那只布娃娃。妈妈微笑着,告诉她,她的元神就在娃娃里,会一直守护着她。
她醒来后,高烧奇迹般地退了。
敏儿醒来后穿着一身湖兰色丝绸的睡袍,懒洋洋地坐在梳妆台前,生了两天病,脸也消瘦了不少,但精神尚且可以。张阿姨为她调好满满一盆热水,张阿姨说这是他们农村的土方,生了病浸泡一下,通气,畅快很快就能把寒气逼出来,人自然也会清爽很多。
敏儿在浴缸里放了些许浴盐与花瓣,两天没下床,皮肤也有些干燥。
她将整个人浸泡在了水底,看着水面上的花瓣,些许花瓣从指尖上落下,沉在底部,几缕湿润的发丝贴在她凝脂般的脸颊上。她感觉自己就像美人鱼,只是浴缸太小了,不足以让她翻动身体。
楼梯道口发出“滋拉,滋拉”的声音,她哆嗦了一下,开口叫了声:“张阿姨”门外没有回应。她将头从水中探起,连叫了两声:“张阿姨“还是没有回音,这个时候会有谁?王伯平时从不上三楼。
她从水里跳了出来,裸着身披了一件睡袍,滴答,滴答,滴答……的水滴声顺延着她的皮肤往下落,睡袍被她拉的很紧勾勒出她迷人的体形。她心里有些慌张。那声音越来越响,她的头皮开始发麻。她蹑手蹑脚地走出浴室,声响停止了。过一会一只老鼠钻了出来,老鼠在屋子里乱转,爬上了卫生间的侧壁,敏儿吓的尖叫起来。
王伯听到声音,急忙地冲上了三楼
“有老鼠——“敏儿战战兢兢地说
王伯从储物柜里取出了扫帚柄冲着老鼠砸去。
老鼠的体积很大,像似吃过类似什么发哮粉之类的东西,在它的背部有一撮红色的毛发,这是不长见的,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敏儿吓直哆嗦,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眼中充满了恐惧。王伯皱着眉,摇了摇头,他觉得现在的女孩子太娇生惯养了,一只老鼠竟然害怕的如斯田地,实在有些夸张。
由于王伯太用力了,打烂了死老鼠的肚子,肠子暴露在外,一些食物的掺渣也掉落出来,血肉模糊,空气中散发着一种恶臭的怪味。
敏儿感到一真恶心,跑进了洗手间,吐不出什么东西来,大都是些流质,这两天没怎么进过食。
她的头嗡嗡地叫着,这两天发生太多事情,让她觉得实在有些不吉利。
张阿姨回来的时间,已经快接近中午。晚上是敏儿的生日,她特意多买了些食物。
敏儿让张阿姨把房间彻底打扫一下,并喷一些去臭剂,她觉得屋子变的很龌鹾,她有严重的洁癖。
她从衣橱里选了一套GUCCI的深紫色长裙,她喜欢这种强烈而丰富的色彩,她在长裙上配了一条银色的金属腰带,奢华而性感。她将卷发用长夹,夹住,整个人显的很清爽。她没有化妆,她喜欢这样素面朝天,清爽的感觉。
敏儿有一间独立的储物间,那里放的都是她的衣物,服饰。里面的价值足足超过百万之计。她开车离开了家,她不想被这两天的阴影而扰乱心智,影响晚上的生日PARTY。她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
敏儿回到家的时候,张阿姨和王伯已将屋子装饰的很漂亮,屋子被柔和的灯光一照,显得格外诱人。张阿姨告诉敏儿,欧阳峰9点半才能到上海。欧阳峰为了敏儿的20岁生日,请了一些音乐人,和地下乐团来助兴。他为了敏儿可说是费尽心思。
5点的时候,面包房的人送来了一个三层的大蛋糕,预定人自然是欧阳峰。
6点的时候,朋友们都陆续的来了,自然包括哲,他买了一大束的香水百合,他知道敏儿会喜欢的。敏儿就像个公主般,沉浸在幸福之中,来的客人大都是敏儿的同学,初中的,高中的,大学的,当然也有同学的朋友。足足有50多人,把整个房间挤的满满的,大家又唱又跳,很是兴奋。乐队里有个男生叫高柏成,他是玩音乐的,和几个朋友成立了地下乐团,有时候也会在酒吧,歌舞厅做表演。他第一看到敏儿有些诧异,她和她死去的妹妹实在长得太像了。
他一直想找机会和敏儿搭话,但敏儿身边的男生实在太多,使得他根本找不到间隙。
他们就这么一直闹着,直到凌晨一点多,敏儿被灌了很多酒,洋酒,红酒,啤酒。喝了一大堆,头有些胀痛,晕晕的,眼前星星飞过,而后就不醒人事。
阳光透过窗幔照在白色的大床上,那是一具美丽的女人的侗体,她的脸儿美艳极了,乳沟,腰,腹,腿的曲线极其优美,修长的卷发凌乱地垂在床上,就像冰雕玉砌。在阳光的衬托下,散发着迷人的气息。洁白的床单上有一块殷红的血迹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出了某种特有的视觉效果。她的眼睛紧紧的闭着,眼泪从她美丽动人的眼角边缓缓流下,美丽而凄凉。在床角边还有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布娃娃的脸上沾着一滴血迹。
粉色的内裤,粉色的胸衣,紫色的长裙都散落在地上,敏儿知道她不在纯洁了,不再干净,她被人强奸了,她不知道是谁强奸了她,她什么也不知道,脑子一片糊涂。
她的下身非常疼痛,但远不足于她心的疼痛,她感到惘然无措,她觉得她不能这么活着,她觉得自己不再纯净,显的很肮脏,即便如何的洗刷也泯灭不了这个事实,她恨,恨那个强奸她的人,恨那个夺去她纯真的人。
她想到了死,她的梳妆台里有一把锋锐的瑞士军刀,刀很锋利,那是她去年拖朋友买的,限量版的,她喜欢上面的图案。]
她抬起头,想再望一下那尊雕像,她看到六七个工人正在铲除它,她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难道这个世界溶不尽纯洁的,干净的东西吗?难道这些东西都注定要慢慢地死去吗?
她拿着刀,她想写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写什么,该留下些什么,她将刀划过自己的左手腕,血从手腕上的腕口裂缝处喷射出来,鲜艳凄怆,鲜血染红了洁白的床单,血慢慢地滴下,她的眼角淌着泪,她在想,一切都结束了,她在想她可以去见她的母亲,那圣洁的像天使般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