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柱大大最近还真是害下了病,老汉连夜咳嗽不止,一夜一夜冒虚汗,锁柱拉着大大跑到党岔镇上抓药,先生说大大脾上寒,体质虚,锁柱跑到沟里套兔子,套了几天也没个影,锁柱又跑到自己种的那片稀拉林。
已到了年四月,或许是锁柱侍弄的好,整排林子都冒出了芽,锁柱这几年没少在白坪背苗子,栽了死,死了栽,这林子也是越扩越大,谁说沙漠里不长草,苗子定住了,草也围了出来,泗儿沟后山沙子像溢出河堤的水流,灌了林子的树干,可是倔强的锁柱在林子里不停的铲沙,沙子在林子两侧快堆成了坝,乍一看,林子确实越来越有模样了,林间居然不断地冒出草来,形成了一块漂亮的绿地。
锁柱发现一群黑老鸹扑腾到林地里,锁柱眼里放了光,锁柱将苞谷粒撒到空地上,支起个筛豆的簸箕,锁柱拉个绳静静的候着,几只黑老鸹叨起了谷粒,锁柱一拉绳,飞了几只,居然扣住了三个,锁柱象捡了金元宝,高兴的大笑了起来,锁柱把黑老鸹收拾停当,刚出了棚子,突然发现一群羊啃食起林子里的草,锁柱跑过去驱羊,突然听到一声怒吼,“打你大干甚?”后山九里洼的盘根窜了出来。
“这林子里刚长了草,你到别地儿放羊克儿。”
“这地写的是你家的哩,我就在这放羊,能咋地儿。”盘根撒起了泼。
“这放就不行,林子被羊要毁坏了。”
“羞你大的脑,这破林子能毁坏个甚。”
锁柱来了气,捡起石块就向头羊砸,头羊脑壳上中了石头,惊得往外窜,锁柱捡起又一块石头,盘根上去就夺,俩人拧把在一起,盘根块头大,锁柱吃了亏,锁柱一次次被撂倒,一次次爬起来和盘根拧把,锁柱嘴角上都是血,几番折腾,倔强的锁柱让盘根也是没了力气,盘根的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俩人打得气喘吁吁,在一起坐在沙梁上。
“你厉害,你叫甚?”
“你管我叫甚。”锁柱坐在那大口的喘着气。
“我和你不打了,我以后不来你的林地不行哩。”
“我好不容易种下这不大的林,你害下吗?谁糟蹋就是打我的。”
锁柱到大没和人打过架,这欺负的过头啦,锁柱急了眼,盘根无趣的赶着羊朝后山走啦。
锁柱抹去嘴角的血,心里却感到十分的畅快,第一次打架算平了手,要不是为林子,这后生没准把我吓唬住哩。锁柱掸掸土,捏着黑老鸹下了后山,回去要给大大大补一下去了。
王保财的儿子王天虎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几个家丁到白坪沟里打完了猎,日近黄昏,家丁们提着一窜兔子和几只山鸡耀武扬威的经过银湾,径直朝着党岔镇方向赶去,拐过一道山卯,突然见到一列马队冲来,引头的便是黑狼,黑狼的马队团团包围了王天虎,王天虎急忙掏枪,被黑狼一马鞭将枪打在地上。
“各位英雄,前无冤后无仇,要钱好说,我给我给。”王天虎就要掏钱。
“给钱?,你们王家害了多少人,有多少冤鬼要他给你们算命。”
“大哥是?”王天虎听话音不对。
“谁他是你大哥,把他给老子绑了。”黑狼下令,几个弟兄一把将王天虎拽下马来,黑狼指着一个年龄大的家丁,回去告诉你老爷,明日准备好五千两银子给老子送到三皇庙,要不然老子明天就撕票。黑狼让弟兄们把其他几个家丁也绑了,让年龄大的回去报信。
王家一听炸了锅,二太太哭哭啼啼的求老爷,大太太一听五千两银子,这不让王家倾家荡产吗?大太太急着劝老爷再思量思量。
“是哪股土匪绑的票?”王保财问家丁。
“我害不下,来的人气势汹汹,没和俺搭几句话。”
“听口音是哪的?”
“好像是咱榆林一带的。”
王保财心想:牛家梁子土匪牛二宝被他灭了,不可能死灰复燃,土匪大肥膘和自己素无冤仇,难道是泗儿沟的根柱,这小子听说在蒙古成了匪,不可能千里迢迢,这会是谁?王保财绞尽脑汁的想着,这他开口五千两,这地儿可不是大城池的富贾地,这明明让你够不着,,这帮土匪到底啥意思?
黑狼押着王天虎绕过银湾,经南沙和郑家沟,躲进了三皇庙山里的梢林里,在梢林入口处,两匹战马上端坐二人,黑狼跳下马向前禀报。
“二当家,四当家,王保财家的三少爷我给您押到了。”
王天虎定睛一看,眼前这位不是泗儿沟的成双吗?这小子这几年和根柱窜到蒙古大漠,难道又杀回来了吗?另外一位膀大阔远,王天虎并不熟悉,此人左耳衔一硕大耳环,光头大脑袋,正是横山狼的四当家巴图。王天虎知道落在成双之手好不了,横山狼的大大被马奎出卖不知个死活,周家人被成匪,也被王家害死了不少,王天虎长叹一口气,看来是九死一生。
王保财翻箱倒柜才凑了1500两银子,二姨太追着王保财哭闹,被王保财气极大骂,王保财慌忙让家丁通知榆林城升任团长的大儿子王天宝和县里的二儿子王天成,王天宝得信连夜带着卫戍营,王天成带着数十名警察赶到党岔。
王家这俩儿,一个城里当团长,一个县里当局长,威风凛凛,来势汹汹,王保财儿一到,底气大增。第二天一早,王保财让家丁先行联络,带着两个儿的兵马,杀气腾腾开往三皇庙,家丁在三岔口见到了绑匪,约定午时在三皇庙的牛头梁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