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儿怀了身孕,内心一片慈爱与温柔,似乎这深宫的日子也有了熬头,而自己的内心,也不再有那些深深的寂寞和难言的委屈。
麦适常常过来探望,像每一个要做父亲的人一样,他也处在焦虑和盼望中,耳朵贴在罗儿隆起的肚子上,想象着聆听到了胎儿的欢笑。
“你为朕怀了第一个骨肉,朕该好好谢谢你。说吧,想要什么,贞儿?”
“我……我想让你留下来陪我。”
“好,朕今晚就留下来陪你。”
将半夜了,二人还躺在龙帐内说话儿。罗儿说“听说林妃也有了身孕?”
麦适说“嗯。”
罗儿说“那我们的孩子,就有了作伴的了。”
麦适说“多子多福。我大养皇朝,各个关节,都需要他们呢。”
罗儿忧虑地说“如果……我生的是皇子,林妃生的也是皇子呢?”
麦适说“那有什么不好?”
罗儿严肃而恳切地说“皇上!”
麦适说“好好好,长子当然立为太子。”
罗儿愿望满足,深深的拥抱麦适,说“皇上不要怪罗儿自私,哪个母亲不为自己的孩子多想呢?一定要名正言顺了,孩子才好安身立命。”
麦适说“唉,皇后怎么就怀不上呢?”
罗儿立刻警觉,说“你是说,我生的皇子不配立为太子吗?”
麦适连忙说“你不要多心。”
罗儿的表情忧郁起来,说“都说多子多福,可皇位只有一个;哪一朝那一代,不是因为多少人争抢这一个位子,使朝野大受其乱?”
想起自己小时候被撵出宫,麦适也深深叹息。
罗儿三十九岁,生下麦适的第一个孩子,是个皇子。麦适好不欢喜,朝野内外,好一番庆贺。
罗儿一定要自己哺乳,她的博大的母性,似乎在哺乳时才可满足一二。麦适也非常喜爱皇子,每天要见了那孩子,才可心安。
夫妻两个常常会望着那孩子,望上半天,说一说哪儿像父亲、哪儿像母亲。麦适累了,就眠在爱妃、儿子的身边,感到无比幸福。
这夜麦适醒来,发现罗儿正深情地轻轻抚摸自己,不禁偎在她的怀中。
罗儿说“你受苦了;两岁时,父皇亲征蛮夷被俘,你也遭遇了变故,连乳母都给你撤去了。”
麦适说“幸而有你……”
两人已是情到浓时,不可自禁。罗儿喘息着说“不要……不要……,太医说了,要出了大满月、过了百天才可……”
第二天,罗儿病了,身上忽冷忽热,疼不可耐。小太监们立刻传来了太医。太医正把脉时,麦适也急急赶来。
“爱妃,你怎么样了?”麦适关切地问。
“皇上,罗儿不要紧,你不用担心。”罗儿在帐内苦苦的答。
太医退下,去开药方。麦适跟了过来,问“贵妃的病体如何?”
太医施礼,说“回皇上,娘娘得的是乳痈。吃几副药就好了。”
麦适舒了口气,说“怎么会得这个病?”
太医说“不小心受了寒凉,或哺乳时挤压了,令经脉不通所致。”
麦适脸一红,说“快开方子。”
太医说“是。臣有一言……”
麦适说“讲!”
太医说“娘娘的身体得好好保养,还是不要亲自哺乳的好。”
麦适点头。
罗儿病了,不能哺乳,只好把皇子交给乳母。晚上,麦适来探视,两人说起来,罗儿还为此掉了两眼泪。麦适安慰她说“你就把心放宽吧,乳母都是从民间选来的壮实妇女,皇子肯定会长得更好的。”
罗儿这才止住。
麦适深情地说“都是我害你……”
罗儿脸一红,说“我又没有怪你……”
麦适说“朕今夜就歇在这儿了。”
罗儿说“皇上万万不可。”
麦适说“朕不胡闹就是了。”
罗儿说“皇上,你还是到别的妃子的宫中去吧,——省得两个人都难受。”
麦适说“那……也好。你好好养着。”逗了小皇子一会儿,就走了。
离了昭德宫,麦适往王皇后宫中而来。
这个王皇后,可比被废的吴皇后明白的多,处处让着贞儿,不去招惹她,对麦适,也极尽妇德,麦适也算喜欢她。
王皇后见麦适来了,急忙大礼相迎。麦适携了王皇后的手,走进寝宫,问“可想朕了?”
皇后一笑,说“您是我的夫君呢。”
麦适笑,说“这么说,就是想了?”
皇后便亲自动手,为麦适更衣。
麦适抚摸着皇后的脸庞,说“朕今晚一定要给你播上龙种。”
皇后说“托皇上的福。”
麦适玩笑道“再不怀胎,小心我废了你。”
皇后登时愣在那里。
麦适连忙说“哎哟,哎哟,和你玩儿呢。”
皇后这才醒过神儿,慢慢伺候。
麦适已经废过一个皇后了。
王皇后可不想让自己的爹爹也去种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