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段柳初棠和安皓渊式的虐恋情深,只不过再多穿插了一个男性第三者桑棋王子,真不凑巧啊,我居然成为了我万分唾弃的小三了。
桑棋王子喜欢绯尘,买了绯尘,绯尘喜欢风止,风止喜欢绯尘,我喜欢风止,我是风止的正妻,多么复杂的关系啊。
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我和这位桑棋王子一人一棍子混合双打了一对苦命鸳鸯而已。
说来,绯尘在这里藏着风止,难道桑棋王子也不管管么?
我宠辱不惊,对上绯尘询问的眼神,笑道:“确实不认识,就是在这里能见到中原人有些惊讶而已。”然后看着风止,他没有什么改变呢,除了似乎消瘦了些、清减了些,也没什么不一样,依旧还是白衣翩翩,举止优雅,我再想了想自己,这两年****都过的心力交瘁,内心早就被折磨的沧桑的不成样子了,我也会累,心累,或许有人会说,才找了两年而已,但是熟不知,当我满心欢喜的以为他会同我好好的过下去走下去的时候,他突然不告而别,一别就是两年,杳无音信,对于我这样一个小姑娘来说,究竟是多么大的打击。这是我的夫君,这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这是第一个说喜欢我的人。
大约这是命吧。虽然我一直不太相信命数这种说法,好比说天意要我活到六十岁,但我现在就抹了脖子,我就很成功的违抗了天命。再比如说现在,天命说我和风止是一对夫妻,但是他现在和绯尘在一起了,就不符合天命了。如此看来,天命也不过如此。
我续道:“不知道这一位,是不是也是绯尘姑娘顺手救回来的呢?”
信五的神色已经非常不对了,面上显得颇为尴尬,我知道他都知道,所以不想让我知道,但是现在我还是知道了,于是信五有些无奈,有些不悦。
我按着怀里的十狼不让它乱动,我晓得它看到风止激动,但是现在不能激动。
绯尘淡淡的一笑,声音清灵悦耳,当然,悦的是别人的耳,她说,其实,这是我丈夫。
我该拿什么样的心情回答她呢?是该笑着回答她,恭喜啊,原来你有丈夫了。还是担忧着说,你这样子不怕被桑棋王子知道么?还是该抽她一巴掌,说这是我的夫君。还是……嘲讽似的说,这么巧啊,这也是我夫君?
绯尘又对着风止说道:“这位容姑娘说她是来找她的夫君的,听说她夫君离家两年都没有消息,容姑娘果真奇女子,能不辞辛劳的找了两年。”
我无地自容,本不想说出我已经找了风止两年的事情,却被绯尘不经意间就说出来了,这个话从绯尘口中说出,就立觉十分的讽刺,我看到风止的眉毛不动声色地挑了一下。
我没想到,我居然能在这种情况下还扯出一个带着祝福意味的笑脸说道:“祝你们和和美美,容九这就告辞了。”
结果,告辞不了了。
一阵悠扬的传唤声道:“桑棋王子到~~”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我才在想为什么桑棋王子神龙见首不见尾从不出现,结果他这个时候就来了,这不是摆明了我走不了了么。
三声“桑棋王子到~~”的回音过后,桑棋王子在一片五颜六色的蒙面宫女的开路下,闪亮登场。
桑琪王子贵人奇相,由项极顶有骨隆起,绿眼大鼻,一眼看去,土豪气息金光溢溢,穿着金光闪闪的衣服,头上一块头巾包着头,富有明显的西域人特点,还有败家子的特点,就他那一身金线绣纹的衣服应该不下百金。
我不太知道西域的礼仪到底是什么,踌躇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桑棋王子不认生,一手指着我:“你是谁?”
我还没回答,绯尘上前一步,就抱上了桑棋王子的手臂,声音软软糯糯道:“桑棋,这是妾身前两天救得一个姑娘,妾身看她可怜,就收留了她。”
桑棋王子对于绯尘主动的投怀送抱表示很满意,笑了笑,应下道:“好吧,那就让她留下,正好也能给你表哥做个伴。”
我之前还在为绯尘能这么快就进入角色立马讨好桑棋王子,现在怎么又突然出现一个表哥,什么表哥啊?谁是表哥?不会是风止吧。
我果真料事如神,风止就是桑棋王子口中的表哥,这是绯尘为了掩护风止的身份才编出的谎话,说亲哥过于虚假,这两个人分明不像,那就只能说表哥,由于西域的规矩是三代以内的亲属关系之间不能通婚,桑棋王子就认为我们大瀛也有这样的规矩,所以就自然而然的不认为绯尘和风止之间会有什么别的感情,关系再好也是兄妹之情。
啧啧,不得不说,绯尘和风止实在高。
啧啧,又不得不说,桑棋王子对绯尘实在是好,已经好到是宠的地步了,绯尘说要吃牛肉,桑棋王子绝不会让厨房上大于三个月的牛的肉,绯尘说要穿丝绸,桑棋王子不会给她锦缎,大约绯尘说要天上的星星,桑棋王子也会弄把天梯给她摘去。
我见着完全是羡慕嫉妒恨。
我有幸和西域王子同殿吃饭,原本是该大吃大喝毫不客气,由于对面坐着的是风止,我顿时就觉得食之无味,味如嚼蜡,悄悄抬眼看看他,他却神态自若,上座桑棋王子和绯尘打情骂俏,他倒是没吃醋,如此沉得住气,不愧是风止的气性,好耐力。
我也耐力不错,其实我是耐力最不错的。
罢了,等桑棋王子走了,我今晚就悄悄遁走,这地方我再也呆不下去了,我的脸也丢够了,我现在就好像一个会死缠烂打的小姑娘,苦苦地追寻一个爱着别的女人躲着家里的女人的丈夫,说不定风止现在正在心里笑话我,笑我傻到竟然找了他两年。
桑棋王子端起酒杯,居然朝我敬了一杯,道:“姑娘,我敬你。”
我受宠若惊,端起酒杯就灌下一杯,西域的酒,好辣……
我喝懵了,有点不知天地为何物……
桑棋王子啧啧赞道:“姑娘好酒力。”
我颇不要脸的一拱手,颇骄傲道:“承让。”
我不说这句话还没怎么,一说这句话就有些什么了,桑棋王子十分高兴,又灌了我几杯,我都一一喝下,信五有些看不下去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桑棋王子是西域的王子,他不好反驳,万一挑起什么事情,对谁都是不好的。
酒过三巡,我已然感觉到自己晕的有些过了,撑不过去了,我尽量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要摇摇晃晃,一边用着最后一些意识侧眼看了看已经晃成了不知道几张脸的风止,我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下一刻就失去了意识,我还依稀有些记得似乎是信五背着我回的房间,然后给我喝了杯醒酒茶,然后我便睡过去了。
西域昼夜温差较大,尤其是没有关窗的时候,所以我在半夜是被风吹得冷醒的,我直打了几个哆嗦,风吹的我连酒都醒的差不多了,连打了三个喷嚏之后,我晃晃悠悠地想要起身喝茶,果真我喝不得酒,我记得从小到大我只喝过两次酒,一次是在十岁的时候被孝二师兄骗着喝的,仁七师兄和我一起一人一杯,然后通通跪倒。还有一次就是今天,我本不喜欢喝酒的,大概今天刺激受大了,就喝了,喝完就遭罪了。
我默默地在心里抽了自己两巴掌,容九啊容九,你就是个白痴。
又一阵大风刮过,吹得窗户啪嗒啪嗒的响,我抱着手臂抖了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忙走过去关窗。然后赶紧走回去倒了杯热茶暖身。
接着又是一阵啪嗒啪嗒的声音,我喝茶的手一顿,我很清楚这是什么声音,昨天信五爬窗进来的时候,就是这种声音,我默默地闭上眼,不耐烦道:“信五师兄,下次你走门行不行啊,别老是爬……”我边说边转身往窗边看去,窗就被我紧紧地吃在了嘴里,我咽了咽口水,看着他自然地关上了窗,两步逼到我面前。
我咽了咽唾沫,再一次这样近的看着他,我有些紧张。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紧紧地看着我,唤道:“阿九。”
我知道他今早的那一句,我不认识她,是撒谎的,他认识我的,记得我的,无非是不想承认而已,怕被绯尘知道,他怕她伤心误会。我理解他,所以原谅了他。
我平静道:“你是来解释什么的?其实不需要的,我都知道,我会配合你的。”风止身形一顿,眼神中闪出一瞬间的惊讶和不解。
风止在我心中的样子,一直是宠辱不惊的,任何事都能从容应对,何曾有一刻是这样失措的样子。
我很委屈,我从没有搞清楚过风止行事的路数,他去海棠苑的目的我没猜对,他帮安皓渊和柳初棠的目的我没猜对,他走的目的我更没猜对,他现在来的目的,恕我耐心不够,不想猜了。
风止见我没有反应,似乎有些不太习惯,大约他是在想,我为什么不问他一些问题,好比说为什么两年前不告而别,为什么会在西域,为什么会做了绯尘口中的丈夫。
我只是没有那个心了。
他一只手抚上了我的脸,我清楚地感觉到自己颤抖了一下,连躲开都忘了,他的声音依旧沙哑:“你找了我两年,是不是?”
我恨极了他这句话。
借着酒劲,我竟鼓起勇气对上了他的眼,道:“是啊,我找了你两年,不过就是想问你要张休书,你看,你不给我休书,我要改嫁也名不正言不顺是吧,对了,休书你应该早就写好了吧,拿来吧。”
说这段话的时候,我的心一阵的绞痛,我以为我可以很顺利的说完,说完却是这样的心痛。容九,果真你还是不够洒脱,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