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在她身后顿了好一会,才道:“娘娘身为国母,自然是母仪天下的。”
詹美香微微弯唇,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来,道:“母仪天下?”她回身,直直的盯着影,似要看到他的心里去:“影,你何时也这么虚伪了?”
影的目光不闪不避,回望她:“娘娘当知,在其位谋其政。”
詹美香冷哼一声,却是有些颓然:“你也逼我。”
仅仅四个字,她便有些气息不稳,只觉得满腔的酸涩。她曾幻想过,带着萱儿和钰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是现实却容不得她如此任性。
柔软的披风被裹在身上,詹美香身上一暖,抬眼看向来人,带着些许的鼻音问道:“你怎么来了?”
宇玹微微戏谑道:“我不来,难道看你自己一个人躲起来哭鼻子么?”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方帕子,递到她眼前,颇有些嫌弃道:“擦擦吧。”
骨节修长的手指捏着白色的丝帕,上面游龙走凤的绣着一行字,相似的程度极高,一看便是被人临摹了许多遍才绣上去的。詹美香有些泄愤夺过擦了鼻子,满意的看到宇玹微微心疼的眼神,恶狠狠道:“一块手绢而已,你至于么?”
宇玹轻哧:“你懂什么。”
詹美香怒视他一眼,起身走到了院落的台阶上坐下,宇玹站在她身边,仅仅负手而立,就是一派的风流俊逸。
良辰美景,美男如画,詹美香却无心欣赏,似自语,又似在问宇玹:“古语不是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么。怎么到我这里,就都变了呢?”
宇玹撩起袍子,在她身边坐下,挑眉看了詹美香一眼,淡然道:“那是因为你这个夫,不但是你的天,还是整个东方国的天。可以各自飞的夫妻,是因为他们的林子还在,相忘江湖之后也能各自安好。可是你不一样,你是皇后,你的父亲是将军,你的儿子是太子,你注定要背起这些责任,丢不得弃不得。更何况,爱之深才会恨之切,你问问自己,当真对东方澈死心到不报一丝希望了么?”
詹美香托着下巴,深深吐出一口气,道:“宇玹,我真讨厌你这张嘴,总是那么毒舌,却总能说到我心里去。”
宇玹微微扬起笑容:“承蒙夸奖。”
詹美香郁闷:“哪家姑娘看上你,定是她前世做了坏事。”
宇玹依旧满面笑容:“那姑娘若是你,定是我前世做了不可饶恕之事。”
詹美香气结:“你!”
宇玹拍拍她的肩:“小香儿,与我斗嘴,你还嫩了些。”
詹美香斜睨他:“那是自然,谁让您老好巧不巧是个千年狐妖。”
宇玹颇为赞成的点头:“小香儿可是指我修为高深?”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宇玹,你可听说过,男色亦祸国?”詹美香坏坏一笑,调侃道。
宇玹闻言,哈哈大笑:“香儿,你该庆幸,我对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不然,我定祸了东方澈的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