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见他拿牙签剔牙,我的怀旧情结又来了,你以前牙齿不是挺整齐吗?怎么用起这个来?
切,你怎么老活在过去,那么多年过去了,不兴人有点变化?
盯着他帅得令人想毁容的脸,我一下子明白自己为什么想念这祸害而嫌弃老公了,他俩就没得可比性。老公那张脸太欠扁,简直是人见人厌。
我指着这祸害的脸说,你的鼻子长得真好看,刀削斧凿般堪称艺术品。
他嘿嘿一乐,也没什么,长得高而已。
我再一看,他的眼睛也那么好看。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是双眼皮?真是奇了怪了,七年没见,他出落得如此养眼。以前这张脸蜡黄蜡黄的,瘦得皮包骨,厚嘴唇周围痘痘此起彼伏。难不成他偷偷跑去整容了?
人还是这个人,只是参照物不同,观感也就大不同。以前是拿他跟更养眼的比,老是嫌他帅得不够惊人,现在拿他跟老公比,自然是美得精妙绝伦。
我正犯花痴,他的观后感也出来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黑?
我不怒反笑,黑吗?我倒没留心这个,一夏天都在大太阳下跑来跑去,没一点防护措施,秋天又爱趴在太阳下睡大觉。
他连连摇头,不可能,太阳晒也不可能这么黑。
我突然又有新发现,他的脸真白!忍不住感叹,南方太阳那么毒,你的脸倒是没受影响。
呵呵,我成天呆在屋子里,没跟太阳亲密接触。
一顿饭没吃下多少,这些菜一点也不合口味。他抬头看见对面桌上有音响,突然来了兴致,要不咱俩飙歌?
算了吧,我感冒嗓子不爽。内心真实想法是,背着老公出来跟别的男人过二人世界,熟人看见还不通风报信让他来灭了我?
我才动过手术,坐得太久累得慌,我把服务员喊来开间房,咱俩躺在床上彻夜长谈。
我立马喊停他,不要!马上就上中庆节,市里正组织扫黄打非呢,真把咱俩当那样的人抓起来了,今后在江湖上怎么混。
切!就你这样,一身黑西装,出土文物似的,还敢跟那样的人比?这没口德的祸害把我恶损一顿,然后开始了软磨硬缠,不用怕,我才动过手术,能对你做什么。我向你保证,绝不碰你,OK?
男人说话算数,母猪也能上树。我才不信他的鬼话。这是原则问题。真要跟他开房,即使没做什么,面对老公我也洗不白自己。孤男寡女还是避嫌的好。
他眼神里满是乞求,我却冷硬如铁。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不想因为他而失去老公这千载难逢的床伴。于是直白地告诉他,你别说了,我不想对不起家里那位。
他知难而退,不再纠缠。我关切地说,你也别住宾馆了,本市治安这么差,万一被小姐缠上,让公安抓个现行,空毁一世英名。走吧,到我闺蜜家借宿去。
在吧台处买单,六十块钱让这祸害肉疼。我心里又把他鄙视一回,就这消费水平,还敢跟我显摆,充什么特区回来的大款。
走在城市诡异的路灯下,这祸害显摆的毛病又犯了,求着要给我买衣服。
我再次喊停他,得了吧,你那血汗钱花在需要的地方,我自己有钱买。只是因为买新房,别的地方就省着点。
我心里却在呐喊,把你给我买衣服的钱交给我吧,我本科毕业证要交几百元才拿得回来,目前手头紧,还在为这茬发愁呢。
想归想,钱财方面,我还是分得很清。尽管他当年打工前借过我两笔款子至今未还。不还就不还吧,我是宁肯天下人都欠我的,我却不肯欠任何人的。
路过街边小店,我决定借公用电话打回家,以前离家出走从没往家里打过。今天却矫情起来。大概是做贼心虚。接电话的是老公,我告诉他要去闺蜜家住,让他照顾好女儿,别让她睡得太晚明早起不来影响上学。
这视察害听我打完电话,吃吃取笑起来,撒谎都这么笨,去闺蜜家,那你现在在哪儿呢?
没心思跟他咬文嚼字。只要老公不怀疑就成。日后他问起来,有闺蜜给作证,我腰杆硬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