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留在你的门边,永远为你的愿望效命。
并让我在你的国度里到处奔走以接受你的召唤。
别让我沉没并消失于倦怠的深渊。
别让我的生命因年光虚掷一无所成而变为碎片。
别让重重疑虑——那使人意乱心烦的尘埃——把我困住。
别让我为了搜集许多东西而寻求许多途径。
别让我屈服于多数人的压力。
让我高高地扬起头来,以作为你的仆人而自豪。
泰戈尔
皇甫束戴的身体逐渐被灯塔的光吸引,鲜于晦魄仰头咆哮,“神,如果真的有神,让我看看你的慈悲,束戴根本没有错,雪域一族也没有错,大错特错的是你,平白无故牺牲多少少女的生命,因为您根本不懂爱。”
“神,求求您息怒吧,我们只是想救束戴。”练舞哭丧脸,双手合十祈祷。
九重天外,佛闻嘹亮,神音咋响,“束绝,皇甫束戴,千百年了,你们还未曾参透吗?世界毁不毁灭,并非我能定,人间诸事且看人类内心。第一次五国帝王和雪域一族据此,你道为何?”神,句句禅机。
“神,我完全听不懂您说什么,可不可以请您说明白点?”练舞疑惑的道。
“雪域一族长久以来的种种,不是诅咒吗?”神说的好像另有深意。
“是,也不是。”
“那到底是不是呢?”练舞再次发表意见,她是真不懂。
“且看你,如何定论。”
人间诸事看人心,看自己如何定论?神的话,使束绝想到了一些事,皇甫束戴不久前,也说过类似的话。他的眼神越来越暗,出神的无视脚下的地动山摇。
远古时期,雪域一族之所以赐予神力,皆为辅佐君王,安定天下,千百年前,承接的族长为个人私欲,以神力换取男子生儿育女的权力,超脱了世俗的伦理道德。那么,神说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呢?雪域一族自千百年承受的,到底是什么?看着女儿被灯塔吸引的快要看不见,束绝突的想到了什么,可是大脑里的思绪闪的太快,感觉稍纵即逝。
“神,您是否在等?等一个结果?”
神慈爱的笑了,“你,会给我吗?”
神的问话,他抓到了脑海重要的要素,“五国陛下,你们最初的最终的愿望是什么?”
啥米?再场所有人的表情因他的话为之一愕,搞不懂他的意思,在这天昏地暗,日月星辰尽失的紧要关头,他还问废话。
抬头仰望自己心爱的人,鲜于晦魄如是的道:“如果必然要死,我要和束戴死在一起。”
“我们也是,不能同生,但求共死。”蓝羽无常和北极玲珑,练舞和方大禹,两对夫妻,四个人,手拉着手,紧密依靠。
“告诉我,你们最初也是最终的愿望。”答案错误,束绝继续问着。
“那么还有什么?现在我们能祈求什么?神的仁慈?”神真的仁慈,今天就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搓搓发痛的太阳穴,也是,神做的事情的确过分,“咳,我了解,但是请你们正面的,回答我,你们内心真正的愿望行吗?想想我跟你们说的话,看看你们头顶的束戴,望望你们周围的景物,回答我吧。”
束绝的话,勾回他们的理智,他们平心静气的俯瞰四周发生的所以事情,回忆身为皇族的皇子皇女时,自己小小的内心渴求的,迫使他们登上如今地位的东西。
皇甫束戴的身影快消失不见,她欣慰的微笑着朝他们做最后告别,海啸击打,房屋倒塌,人民哭泣的呐喊,新生儿的啼哭,仿若世界末日般的恐惧,绝望,冰凉透心。他们震惊,震惊千里之外的一切,居然清清楚楚传到了自己的耳朵和脑海,深刻的体会。
“你们还没有明白吗?”焦躁的急切,“我雪域一族自神选中开始,肩负重要使命,其实它也算是一种无形的枷锁,压的我们窒息。曾经一度,我也逃避过我的责任,穿越了时间的洪流,找到了爱情,也许是上天的惩罚,惩罚我的怯意,束戴出生了,看着襁褓里,可爱娇小的她,我自私的抛下他们父女两回到了这里,百般心思用尽,她也逃不过命运,坚强如她,毅然决然背负起先人的过错,坦然赴死。”他看在眼里,痛在心。
“束绝,不是你的错,你真的没做错,我很高兴我能出生,感恩你们对我的疼爱,答应我,我走之后,回到现代,和爸爸在一起一辈子。”缓慢的,吃力的表达自己的想法,她感觉好像在坐云霄飞车样的脑袋晕眩想吐,意识尚清晰,听得见他们说的话。
“我是不是不该让你爱鲜于晦魄爱的那么深?及早抽离,你也不会受伤心死,这样你是否会好好考虑生死问题?”马后炮的话,他自己都不屑的讥笑。
微眯双眼努力搜寻着鲜于晦魄的方位,她看到他因为束绝的话自责僵硬的身子,“爱情本身是一道危险的变数,爱上他,我未曾后悔。今日事,我只是承担了我该承担的责任,不怪任何人。”
“束戴!”鲜于晦魄声声叫唤着她的名字。
轰隆,轰隆,沉寂的火山喷发,岩浆流动,灾民死伤无数,家园尽毁,普天之大,躲无可躲。
“快,听你们心底的声音,五国君王啊,告诉我,你们愿望。”世界末日的倒计时临近,束绝重复问着相同的问题。
呼啸耳际的风,带着淡淡绝望,五国的统治者们,纷纷相互凝望,眼神波动交换。
“末日停止,五国升平安泰,让雪域一族自千百年的枷锁中脱离,吾等愿意和平共处,携手共创五国繁荣。”洪亮有力的宛如誓词,响彻天际。
“赐你族神力,本为匡扶世间公正道义,岂知人心不古,本末倒置。女娲造人,为求一方乐土,人心诡辩,分生好恶。雪域一族的事情为契机,女娲打算考验人心,千百年了,无人能领会真意,女娲怜悯心死,方才有灭世之举。”神娓娓道来事情始末,“我等虽被称神,但是人间事,还是终要靠人类,我等了千百年,终于等来了。”
他,他的意思是,认可我们了?也就是说,世界末日没有了,他们可以活着?
“皇甫束戴,看来两个世界造就你非凡。”
缠绕的荆棘松开,皇甫束戴感受到一股推力,接着是地心引力的下坠感,一双熟悉温柔的大手,紧紧拽住了自己,她张开双眸,看到的是鲜于晦魄静距离的脸。
“我,抓住你了束戴。”满足的道。
她眼泪不自觉的流,极度的不适剥夺了她的声线,怎么也发不出声。
地面瞬间坍塌,众人逃难不及,无一幸免的跌落无边无际的深渊,临落下时,内心想道:骗人,世界末日不是停止了吗?神也骗人。
“晦魄!”紧握的手由于高空坠落的压力差点松开,皇甫束戴惶恐的喊出声,鲜于晦魄眼明手快的把她拽向自己,两个人相拥。
“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所有人失去了踪影,地面恢复,完全看不出来裂痕。火山停止喷发,海啸回复平静,大地不在摇晃,大火灭了,哭声止了。
太阳重新照亮大地,安静的风萧萧的吹动树叶,小狐狸左右望望,舒服的趴伏草地,晒着暖洋洋的日光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