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一首无字的歌。
要用身心去感受。
爱,是一条漫长无尽的小道。
要用整个生命去走。
泉水叮咚响不停,鸟儿自由的歌唱,蝴蝶翩然飞舞花丛间,碧绿的湖泊,两岸随风悠扬的樱花树,樱花树下,长长的靠背木椅,一根鱼竿一个竹篓,浅紫的裙摆有一下没一下的摆动,娇小的人影蜷缩长椅里,闲闲的睡着午觉。
白影朝她走进,一件雪白的外衫笼罩她,高大的躯体替她遮挡了阳光,眼睛蠕动,有醒来的迹象。
“嗯?”蠕动蜷缩的有些发酸的身子,揉揉眼睛,“早,午安,束绝。”张开双手,她像个孩子般讨要拥抱。
束绝轻笑,任由她好似小狗般的磨蹭,“心情好点了吗?”
半个月前寻到她的踪迹,几日前去找她的时候,没想到是那样的情景,当下他不做多的思考的把她带离。这几日来,她虽然笑容长挂脸上,可眼里的伤痛和愤慨挥之不去,他非常在意。
磨蹭来,磨蹭去,他的怀抱给她安定感,“要说没事呢,是骗人的,我或多或少还是在意那一幕,要不是你把我带走,我怕我真克制不住做出什么事。”埋首颈间,她闷闷的道。
“既然如此,那你待在这里如何?”
猛地仰头,她眼睛闪亮亮,“真的吗?我可以一直住在这里?”鲜于晦魄那她不想回去,也回不去,正苦恼没地方住的时候,束绝不但从天而降,并愿意提供住的地方,嗷,他真是她的天使。
低沉的笑自唇间溢出,“你想住多久都没有问题。”
“耶,束绝我爱你,我最爱你了。”手舞足蹈一番,她扑进他怀里。
手不自觉的撩起她耳鬓的发,欣赏她笑容的同时,他的眼眸深处有一抹阴霾。束戴,我,要如何告诉你一切,保全你如今纯真的笑颜?
清晨的山风混杂淡淡泥土味青草气息,雪白的狐狸缠绕脚边,肩膀的背篓一摇一晃,早起的鸟儿,果然,有好康?
居住的森林好像被施了魔法,森林外的人没有人带路根本进不来,有的时候森林会突然消失,又忽然出现,森林周边居住的人都称它为迷踪林,惶恐不敢接近。
好稀奇,那,那个大次次浑身是伤口,血流不止的‘尸体’是怎样?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思考他为什么能出现在森林里面的时候,救人才是首当其冲的事。
“小猫小猫,你快点去找束绝。”管狐狸听没听懂,她照样指使。小狐狸扫扫尾巴,转身跑掉。
翻转趴伏的身子,探探鼻息,“嗯,还活着,不过他怎么那么眼熟的感觉?”碍眼的乱发拨两边,倒吸一口凉气。
“练舞,练舞,你还好吗?”拍打他的脸颊,皇甫束戴情绪激动。
紧闭的眼动了动,空洞的眼帘映照人影,他虚弱的一笑,“束戴,你没事,真好。”气弱,昏倒过去。
他,他也关心一下自己的伤势吧,开口第一句居然关心的是我有没有事,她上辈子欠了他们吧。认命叹口气,她背起纤盈的他,步履阑珊的前行。
噔噔噔,噔噔噔,房门大张,药草香阵阵,雅致的小院落,满满晾晒的草药,圆木的桌,竹编的靠背椅,可爱的小白狐趴睡桌脚。院落的草地,铺了一张紫罗兰色的毯子,同样紫罗兰色的裙子和它相融,散乱的草药,埋首认真研磨的人儿。这就是走出房门的练舞,眼中所看到的所有东西。
我戳,我戳,我戳戳戳。不满意小白狐悠闲睡觉的皇甫束戴停下手里的工作,顽皮的不断戳它的脑袋和肚皮,吓的小白狐炸毛。
“嗨,练舞,过来坐。”拍拍右手边的椅子,示意他坐。
左闪右避,险险的来到她身边的椅子,“四个月前你忽然失踪,吓坏了主爷还有我们,主爷吩咐我们一定要把你找到,找遍了五国,没想到你最后是在迷踪森林。四个月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只字未提的就离开?”
是蛮出乎意料的,她自己也觉得,“厌倦,我受够了那一切。呵呵,别说我了,说说你吧,你为什么会浑身是伤的昏倒在迷踪林里?而且,你知道自己怀孕了吗?”递上一杯花茶,她瞅着他,不,她,血色全无的脸。
母性的本能,她摸着腹部,哀伤蒙上眼眸,无声的泪水滴落,残留药香的手挑起她的下巴,柔软的手绢拭去了她的泪。
“女人的眼泪是很珍贵的,哭太多对你肚子里的宝宝也不好哦。”珍珠颗颗落,温柔不行改威胁。很好,止住了!“好吧,你要不要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方大禹的?”
“吓!”砰砰啪,茶杯打翻,水沿着桌子流淌。
“你别一脸震惊的表情啦,我又不是鲜于晦魄和方大禹那两白痴,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你是女生了,看着你和方大禹的互动,或多或少还是猜得到点的。”
“我以为我掩饰的很好!”她如是的道。
换个舒服的姿势,“大概我比较另类,哈哈。”
“你是迄今为止我见过最特别的女人,善良、聪慧、勇敢,总是无谓的坦率你对主爷的爱。”语气里有羡慕。
“那又如何,人家并不稀罕。”小声埋怨。
“练家一直是鲜于一族护卫,到了我们家一代,只有我一个女儿,我的父亲为了恪守职责,在我小时候就严格要求。八岁那年,父亲告诉我说,要我忘掉自己是女儿身的事情,女扮男装的一辈子保护主爷,我答应了,多年来也真的忘记自己是女儿身的事实和主爷出生入死,直到……”
“直到你慢慢发现,你的心因为方大禹动摇时,彷徨了。越是拼命的排斥,他,越在你心底,是吗。方大禹知道,你怀孕了吗?”她替她补全未说完的话。
“他不知道,我也没打算告诉他,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如果不在意,为何落泪,干嘛要逃?你们之间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我,他爱她未婚妻,他把我当成是她的替身,就连那次喝醉酒我们发生关系,他叫的也是她未婚妻的名字。”长久以来的委屈、无助、心痛瞬间崩溃,她哭的像个孩子,紧紧的揪住皇甫束戴的衣襟,好像落水者抓紧浮木。
还真是有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朋友,一个二个全一个德行,“人这一辈,总要遇上几个人渣,你安心住下,以后我会照顾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
“谢谢,谢谢你。”重复一遍遍的感恩,她抽泣低吟。
仰头俯瞰蓝蓝的天,天气真好,心情不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