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只有情,可以使人敢于为所爱的人献出生命。
这一点,不但男人能做到。
而且女人也能做到。
“束戴,你睁开眼睛,抓紧我。”
这声音,是练舞!刷的睁开眼,她对上了练舞的脸。
“为什么救我?我死了不是很好吗?”
地表还在剧烈的晃动,练舞费力的试图拉动她,“你说什么傻话,谁会觉得你死了比较好,少说废话,抓紧我,我来你上来。”
余光瞟到左侧,她脸色刷白,只因为她看见于魄他们站力的地方突然断裂,还好他动作灵敏的抓住旁边的树藤,并死死抱住陶秋恋的身体用自己的背部接受墙面的撞击。方大禹跳过断裂的地表,试图接近他们给予救援,可地震还在持续,大地在不断开裂,他每踏出一步就不得不又被迫收回,根本就靠近不了。
“魄儿,你放开我吧,以你的轻功,一个人一定可以脱险,带上我只会拖累你和我一起死。”双手被束,她根本无法自救。
搂回她下滑的身体,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傻瓜,你说什么傻话,我说过,我一辈子都不会丢下你,所以要生我们就一起生,要死就一起死。”
感动的哽咽出声,她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魄儿,你才是真正的傻子。你明明就知道我们不可能被世间所容忍,为什么还要这么傻的爱我?”
“不容又如何?只要我们彼此相爱就好,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即使我的生命也在所不惜。答应我,别放手。”
“……你可知,每一次见你,我都是费了多大的力气不去在意你?”她抽抽涕涕的埋怨道。
“我知道,我知道,别哭,你别哭。”紧了紧手臂,他轻言细语的低哄。
眼角抽搐,瞧瞧,多么感人的肥皂剧,看的她想吐。撇开眼,她拒绝看拒绝听他们的你侬我侬。
“啊!”
“呀,啊!”
两声尖叫同时响起,皇甫束戴感觉她的身体在下坠,不,不止下坠那么简单,是练舞,是他原本矗立的地方也坍塌了,所以他们在同时下落。那么另外一个声音,千万不是她想的那样。回眸,她恰巧看到陶秋恋也掉落的身影,认命的叹气,看来真是她想的。
一条银丝圈住陶秋恋的腰,银丝的另一头缠住练舞,练舞反手勾住皇甫束戴,皇甫束戴则动作迅速的抛出银丝的鹰爪扣住距离最近的一颗大树。就这样,三个人稍微安全半挂在悬崖边。
方大禹看到方才的一幕,心微微一揪,不禁为他们捏了一把汗。于魄别有它意的深深的瞅了眼皇甫束戴,就在他还来不及思考她为何要救陶秋恋的动机的时候,原本以为安全的大树摇摇欲坠,于魄和方大禹同时施展轻功,想拉住银丝,可地表一直断裂,他们艰难的尝试许久都不能接近他们三人。
“陶秋恋,这样的结局你还满意吗?”低头,皇甫束戴看着脚下的陶秋恋。
陶秋恋错愕抬头,“你,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束戴妹妹,我想你真的误会我了。”
知她会装傻,她不在乎的耸耸肩,略微抬首,她抓到了于魄的身影,刚巧他也转身看着她。自从他们相遇以来,她和他之间,好像总是麻烦不断,误会重重。每当她以为幸福唾手可得的时候,老天总是会同她开玩笑。她想,他们之间的问题不是陶秋恋,而是他不爱她的事实。可是她还是想说,如果今天她就要死去,她亦无怨无悔,只因相遇便好。
那么他了,他会不会忘了她?唇微微上扬,她给了他一抹绚丽的笑容。
“你说爱你,是世间最廉价的东西,因为你的心上了锁,不是你要的那颗心,你都不需要。可是,于魄,我爱你,是我全身上下最昂贵的,所以请不要随意辱没它好吗?”深情款款的把自己的赤子之心捧来他的面前,她不想后悔。
“树,应该承受不了我们三个人的重量,再见了,练舞,很高兴在这个世界认识你。再见,大禹,跟你相处的时间很愉快。”再见,无常大哥,要是没有你,在这个陌生世界的我会何其孤单。
再见,我爱的人呀!
如果想起我会让你痛苦,那么,忘了我也不错。我希望你幸福,走出那片黑暗的沼泽吧。
手松开,她任凭自己坠落无边无际的深渊,缓缓的闭上了眼。说来可笑,她明明恨陶秋恋,可是在那一刻,她居然出手救她。呵呵,看来她还是很傻,傻的舍不得看到他在见到她掉落时撕心裂肺的表情。
“不,不要啊!束戴,束戴……”绝望的呐喊,拼命的想拉扯住她,可是还是太迟了,他亲眼看到她消失在自己视线里。
皇甫束戴消失以后,地震慢慢的停止,于魄和方大禹拉住银丝将吊挂的两人拉了上来。一到地面,练舞就抱住方大禹失声痛哭。
“混蛋,混蛋,混蛋束戴,你给我回来,回来呀。”他差一点,差一点就可以抓住她了,可是,可是他还是看着她在他面前陨落。
于魄搂着陶秋恋发抖的身体,嘴唇泛白的瞪着深渊,仿佛要将它穿透。为什么,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方式来结束一切?
“大禹,立刻回去调集人马给我下悬崖搜,无论如何都要把我给她找到。生要见人……死,我也要见尸。”皇甫束戴,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准给我死。
“是,主爷。”
三个月之后。
“还是没有找到吗?”
“是的主爷,属下沿着海岸一直寻找都没有找到她的踪影。”方大禹回道。
三个月前,于魄一声令下,动员了几百人下到悬崖寻找皇甫束戴。刚下到悬崖看到大海的时候,他知道于魄的心里升起一抹期冀,海的话,至少代表皇甫束戴存活的几率大了许多,他也暗自祈祷,希望她会顺着海漂流到岸边,别谁所救,可是三个月了,三月的时间里,他没有打探到任何消息。
“废物,统统都是一群废物,只是要你们找一个人而已,居然三个月都没有找到。”大手一挥,桌面的杯子和茶壶被甩到地上,粉身碎骨。
“呃,魄儿,你怎么了?”推开书房门,陶秋恋胆怯的看着一地的碎片,“束戴妹妹还是没有消息吗?对不起魄儿,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不会掉落大海。”话没说几句,她自责的哭了起来。
越过桌子,于魄轻柔的拥她入怀,拍拍她的背,“不要哭,不是你的错,要说有错也是她自找的,你不必自责。”
方大禹挑眉,要是他真的怪皇甫束戴的话,他想他也不必要他带队寻人了。咋咋,真是见色忘友。
“报,启禀主爷,我们发现了皇甫小姐的消息。”
门口传来探子的声音,一听有皇甫束戴的消息,于魄丢下陶秋恋拉开房门,“说,找到人了?她还活着吗?她在哪?”
一见于魄欣喜的表情,探子为难的左顾右盼,“这,那,呃!回主爷……”
“有话快说!”他支支吾吾的样子使他心里升起了一抹不安,故而口气不善的朝他大吼。
“魄儿,你不要急,你这样会吓到他的。”陶秋恋温柔的拍抚他的背,“好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距离事发地点几百公里的一个小渔村边发现一具女尸,年纪穿着和描述的皇甫小姐一模一样,但是由于尸体泡水过久全身肿胀,基本看不清长相,所以我们带回了她佩戴的一些东西,希望主爷看看。”恭敬的递上在女尸身上取下的奇怪玉扣,他害怕的屏息站在一旁。
“没错,这个是束戴的。我记得当时我看到它的时候,就问束戴为什么玉扣的样子那么奇怪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形,束戴当时还笑我什么没品味。然后她说,那是她家乡的一个动人故事中的女主人公,是她爹在她很小的时候特意找人为她用玉打造的。”故事很感动人,可是今天的她也像故事一般了。
“大禹,说说那个故事。”
诧异的挑眉,方大禹看到他泛白的指关节后,心知肚明的缓缓叙述皇甫束戴说过的故事。
方大禹转述的故事久久的回荡在于魄的脑海,他捏紧玉扣,脸色铁青。皇甫束戴,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你欠我的还没有还,给我回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