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愣了下。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使得她都蒙住了。
刚才这个慕容言不是还是一个君主么?与臣子商讨国事,还称自己为“元妃”。
而今也就才过去那么几分钟,他便……
这剧情不太对啊,即使……可是……
身份有别啊。
“皇上……”她想要推开他,她想要提醒他。她的嘴被堵住,只能模模糊糊地叫了一声,以期能唤醒他……别冲动……
别叫我皇上……
慕容言想着,嘴巴却没有空把这话说出来。
相反他还趁楚天舒说话之际,侵入了她双唇内,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间摩挲……
我是慕容言,你是楚天舒……
如此简单,多好!
“不可以……”
即使意识已经有些迷离,但楚天舒还清醒着,她也必须清醒着,她知道,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她的感情,也没未理清。她不能让自己,就这样陷进去了。
我是一个已经三十的剩女,不再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了……
不,我已经是别人的妃子了,也是别人的娘了,不再是那个无牵无挂的小奶娘了……
她下意识地挣扎着,想要推开他。
“别离开我,天舒……”她貌似拒绝的动作与语气,令慕容言心中一阵失落与害怕。从慕容白强硬地将她从他身边夺走,到她慢慢与自己渐行渐远,慕容言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楚天舒是他的,是他从郊外带回的。
即使楚天舒是燕国郡主,但燕国郡主原来就是要嫁她的。
慕容白完完全全就是强硬地介入……
楚天舒,原来就是我的……
他没有停下,反而更是肆无忌惮地掠夺着她的香软。他的手甚至向下探去,解开她的衣带。
楚天舒感觉自己嘴唇都麻了,但要命的是她感觉自己身子也软了起来,心也是酥麻酥麻的。这就是所谓的“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忠诚”?
她开始挣扎,但本来就受了伤头晕脑胀的全身无力,她这点挣扎完全不起效。
心中一急,楚天舒干脆停止了挣扎,眼睛一闭,开始装死。
慕容言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通畅,他顺利解开了她两层衣服,双唇也一路吻了下来,手已触到她胸前的温软,虽然热血早已充盈了他整个脑子,但尚有一丝理智告诉他有哪里不对劲。
楚天舒怎么会一动不动呢?
夏款暖死在自己怀中的那种害怕袭来,面对怀中一动不动的人儿,他有些急了,瘫坐在旁一动不敢动。
“天……天舒……”哆哆嗦嗦的声音。他虽然看见她胸部一起一伏地似有呼吸,他知道她不可能是另一个死在自己怀中的女人,但他就是莫名地害怕。
这时他才后悔自己的冲动,天舒本就受了伤,她连药都没吃过,自己是连她什么时候醒的都没有问,就对她……
楚天舒感觉自己整个身子总算是轻松了。
幸好最后一层衣服没有被脱下,自己还不算走光。
她一个骨碌翻起身,背对他站好,三下两下把衣服系好。心中还是有气的,也没理他,自己一个人走到屏风背后,坐在椅子上生气。
慕容言提心吊胆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为何他总是那么怕失去?
他慢慢地走了过去,楚天舒本是面对他的方向坐着,见他走了过来,又背过身子去。
“对不起,天舒。”
他道了歉。只是因为他知道,她想要这一声道歉。
楚天舒没有出声。她的确,是能够理解他。更何况,在对慕容白失望之后,她也很难相信自己对慕容言没有一丝以前的念想。
只是,算了。此刻不是纠结感情的时候。
“我想见小肉团子。”
他还是皇上。她想,如果要见儿子,估计还是得请求过他吧。
“明天一早我让人送你去太皇太后那里。小肉团子长得很好,很胖。”慕容言急急地说。他能满足一切她想要的,即使她从来没有说过想要什么。
“谢谢。”
她说。
然后是沉默。
两个人都不知说什么。
慕容言在乎的是她的感觉,她的身份。他知道,若她心中挂念慕容白,自己在这里,就是多余的。但他,不舍得离去。哪怕什么都不说,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楚天舒是觉得前方无路。在经历了洛满星之事与以皇位换楚天舒之事后,她不再笃定慕容白对自己的感情,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对慕容白那种无条件信任与依赖的感觉是不是爱情。她知道,她需要理清,又或者,她需要时间去验证这一切。
她首先,需要倾诉,需要理解这一切。
良久。
“言哥哥。”
楚天舒轻轻地吐出了这一句在原郡主脑海中最亲切最深刻的称呼,接着她轻轻地笑了笑。是冷笑?还是真心地笑?她不知道。
言哥哥?
慕容言轻轻地皱起了眉头。这是楚天舒在叫自己吗,又不像。她从来不会这样叫自己,她又不是夏未暖。在他印象中,她对他都是叫慕容言的。
楚天舒倒是转过了身子,轻轻地说:“知道吗?我这一伤,倒是想起了以前很多的事情。令我知道,言哥哥这个称呼,曾经对我是多么深刻多么重要。”
“但是言哥哥,居然不是你慕容言,而是当时顶了你的身份去了燕国做质子的慕容白。”
慕容言听到此言,心中一痛。原来楚天舒与慕容白的爱情,在那个时候就定下了……
如此看来,自己才是插足的那一个人?
“所以楚王爷将郡主嫁到当时明国二皇子,本意却是要将你嫁给慕容白,而不是我慕容言?”
“是的。”楚天舒轻轻地点点头。
慕容言的心就在她那点头之间灰飞烟灭。
“我因儿时脑部部受伤而变得心智不全,人也迷糊。而后却又因为脑部受伤,而……醒了过来。言哥哥,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只是,我不再是以前的燕国郡主了。你明白吗?”
“我虽然有她的一些记忆,我虽然还是以前那个人,但是,有很多东西,却已经不一样了。”
慕容言还是有些迷糊,并不完全明白她的意思。
但他却听得出来,她这一声言哥哥,却与刚才那一句有所不同。
“不管如何,你在我心中,就是楚天舒,从来没有变过,不管,你最终的身份是什么。”
他的理解,让她甚感欣慰。
“其实我还是想跟你说一声抱歉。在你带我去城郊小树林旁,要告诉我事情真相的时候,我甚至没有跟你任何交代,就……离你而去,从此疏远了你。”
“我现在已经想起了全部的事情,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当时你的,是对的。”
“他对我做过的事情,他的手段……的确,让人很不能接受。”
“天舒……”慕容言心中一喜,上前一步,几乎又想将她抱入怀中,但他还是忍住了。
他不能,将刚刚回来的楚天舒,又推了出去。
“但无论如何,他……”楚天舒真的不愿意接受,却不能不承认,“他是小肉团子的父亲,而现在的身份,还是我的夫君。”
“希望皇上,不要告诉他我曾到过这里,就跟他说,我一直受巧巧照顾便可。”
“也烦恼,皇上替我将巧巧找来,我会亲自跟她做解释。”
慕容言默默地点点头。
“刚才你们商量的事,我一字不差全听进去了。我知道,现在是特殊时候,你们慕容皇族能否保住就在此一举了。”
“所以,现在……不是谈论感情的时候。”
慕容言迟疑地问:“天舒的意思是?”
“我也想帮忙。”
慕容言没有忘记,慕容白曾说这次回燕国,楚天舒也获得了操控楚王爷组织的能力。
“那最好不过了。不过天舒现在身体还这么虚弱,还是多休息吧。”
楚天舒笑笑说:“只是还有些头晕,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假郡主这一仇,我是一定要报的。”
“嗯。”慕容言便坐了下来,“其实水冬青与水姑,听说原是姓青的,因为报仇心切被人利用。主导这一切都是红梅。”
“从刚才你们的交谈中,我也大概了解了。”
“红梅现在人就在我后宫中。”慕容言还说,“充作楚妃的宫女。她武功很厉害,天舒要小心她。暂时还是不要异动的好。”
楚天舒有些困了:“不管如何,也要等明天再说罢。我先睡上一觉再说吧。”
她望了望那张龙床:“我可以睡这里吗?”
“可以,你睡吧。”慕容言站了起来,笑笑:“这里很安全,睡吧。明天太医院会把你的药送过来,你的伤很快就会好的。”
楚天舒摸了摸自己的头,其实她并没有觉得自己伤得很严重。
她想说一声晚安,又忍住了。谁知道他们有没有说晚安的习惯啊?
“那我走了啊。”
慕容言说罢,走了出去。
楚天舒并不关心他睡哪里。反正整个皇宫都是他的,不,整个明国都是他的,他想睡哪就睡哪。
他的妃子也应该多得很,哪里的温柔乡不比这的强啊?
因此,她很安心地睡去。
在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之后,莫名地睡得安心。
慕容言听着里面安静了下来,苦笑了一下。
他最喜爱的书房所在的大殿被舅舅占领。
他把自己的阵地搬到这里,刚刚适应好,今晚又被楚天舒占领。
那些妃子?除了让他徒增烦恼,没什么其他别的好处。
他只能,自己卷在塌子上睡了。
幸好,塌子很软,刚才楚天舒带出来的被子也还在。
这一夜,他睡得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