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公主,”
一声轻轻呼唤,惊醒了我。
一股强烈的恨意在心底叫嚣,我猛地睁开双眼,折下一根细长的竹枝,毫不犹豫地朝身后这道声音的主人挥了去。
啪!
清脆的声音回荡,我面前的人直直站着。
不躲,也不闪!
好,真好!
我再次扬起竹枝,一下、一下、又一下,他上身的衣支离破碎,血肉一片模糊,混合着雨水发出浓浓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我打累了,便将手中的竹枝扔在地上。
他一声不吭,仿若死人。
我伸手紧紧抱住了他,低下头,缓缓吻上那片无一处完好的皮肤,一点一点地向下游移。嘴里咸咸地,任由稠而黏的液体与唇齿亲密的接触。
“噗!”
我终还是受不了这样的味道,吐了。可他还是不说话,一个字也不说。
“影,”我叫他,夹杂着浓浓的怒意。“疼吗?”我将十指掐入他的血肉,看着血从越流越多,兴奋充斥在大脑。
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说?叫啊!向我控诉,对我求饶。
为什么不?为什么?
我生气地将他向后一推,他却犹如泰山压顶,只是后退了几步,没有摔倒。
“影,你觉得你的名字好听吗?”我看向他,如今我最忠诚,也是我最痛恨的仆人。
“公主取的都好听,”他的声音嘶哑,听不出悲喜。
呵!我取的都好听?多么动听的话呀,就像当时他叫我“水滴公主,水滴公主”一样。
我在心里痴痴地笑,将手中的竹枝一丢。转身,有什么热热的东西混合着雨水流了下来。
“背我回去,”我说。
他立刻走到我面前,半蹲下身。我伏在他身上,双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肩膀,有温热的感觉从指尖传来。
一定很疼吧!为什么不说话呢?只要他说一个字,我想纵是兵临城下,我也会丢盔弃甲。
可他不说--也好,这样我才不会发疯,有理由活下去,不会想着去自杀。
他背着我,步伐稳重,冷冷的雨少了一分冰凉。我的嘴角轻轻向上抬了抬。
如果说忠心,这世上没有人比他对我忠心了。我让他往东,他是绝不会往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