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城头,炮兵的声音传来。
她回神,侧头,耀眼的光芒射入瞳孔,使她微眯起了眼。
“现在就要点火吗?”炮兵拿着火把,犹豫地问,一双手忍不住颤抖。
“点,”她威严地道,眼眸中满是坚定。看炮兵的样子,每个人在死亡的面前都是害怕的吧!以前她也怕,可是经过黎明那一刻的温存,她好像不怕了。
他还是恨她,虽然他要她。可也巴不得她早点死了好呢!
微叹气,她看向不远,狼烟四起,马蹄声、铁甲声阵阵,似暴风骤雨袭来。
这一刻,终于来了。
她是将军,自小发誓死也要战死沙场。虽然她想让他杀了她解恨,可他应该下不了手,那么就让她死在战场上吧!“给本帅拿枪来,”她作势要走下城头。
“元帅要亲自上场?”
“不可,”
众将士集体跪下,言语凿凿,恳求“这一战,敌人来势凶猛。元帅是主帅,一旦出事,会导致军心涣散,兵败如山倒。请元帅三思,三思啊!”
“呵!你们放心,本帅死了,这一战我们也赢定了。”手一挥,她走下城头,大声道“给本帅把坐骑牵来,武器送上来。”
她要亲自迎敌!
他睁大眸子,心中突然躁动,惶恐不安。从城头的另一端,歪歪斜斜地走过去。可他到时,她已出战。空气里只有漫天的厮杀声和战鼓声,以及浓浓的血腥味。
看不到,看不到,他看不到。
双目暴睁,眼珠好似要掉落,他看着前方,却一片黑暗,只有黑暗。
“圣筠先生,”一旁的士兵担心地叫。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他忙问“战况如何?”
士兵看向战场,双方人马厮杀,密如蝼蚁,看不出胜负。只能看到一身白色战甲的元帅横冲直闯,杀人就像切菜,刀刀不空,挥舞得很漂亮。
士兵道“双方势均力敌,分不出胜负,但元帅很威风。”
“她受伤了吗?”
“没有,”士兵高兴地回答,语气里充满敬佩。传说凤唅元帅,十岁入伍,十五岁便当上了将军,现在十八岁,当了元帅。虽为女流,可却是巾帼的女英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当上一个将军呢?
“那就好,”他深吸一口气,侧头,对士兵礼貌道“可以去我的营帐帮我把琴拿来吗?”
战场上,血味弥漫,狼烟四散,地下残骑裂甲、白骨累累。她单枪匹马,所过之处,无一人生还。
铮铮。
悠扬的琴声飘荡。
好似有了感应一般,她回头,看见城墙上他素衣飘然,双眸空灵,手指在琴弦上游走,好听的乐声倾泻而出。嘴角微微地上扬。
那个他,又回来了!
她毁掉的他,又回来了!
她转身,勒紧疆绳,看向敌人的主帅,露出一股绝然。
她一定要活着回去!
手上的枪,刺入马腹。马儿疯狂地飞奔,她紧紧咬住牙齿,一入敌军中,她的枪四周一扬,敌军害怕地退后。
“元帅,元帅,那个人是元帅啊!”士兵惊喜。
他停下手中动作,问“在哪?”
士兵笑得差点跳起来,“元帅单枪匹马去杀敌军主帅了,已经到主帅面前了。”
只见战场上一道银光一闪,一瞬溅滟,敌军主帅的人头挂在了她的枪杆上。
“主帅死了,主帅死了。”士兵高兴地对他说,他微微翘起嘴角,手指再次抚上琴弦,奏上一曲《杀》,士兵开心地哼了起来。
却不知,战场形势阵息万变。
她策马转身,本来害怕的敌军见主帅被杀,一下气愤全都不怕死地朝她围拢。
杀,杀,无休无止的杀!
动作不曾停,血不曾不飞溅上身,可敌军生生不息,一个死了,一个又再次攻上来。
马儿之前被她刺伤,经过奋战,就要倒下。可敌军还是不曾少,没人发现她身陷囹圄,没人来救她。
这次,她是真的要死了。
好累!
“扑通!”她从马上摔下,马儿倒在地。她看着它双眼流泪,缓缓死去不肯闭上双眼,心中涩然。
敌军不断不断地涌向她,她用枪支起身子,敌军害怕地退后一步,却只见她看着城头,没有要反抗的意思。大胆地将武器向前一递,刺入她的身体。
一剑,一剑,又一剑···
血喷涌而出,染红了那身白色铠甲,她没有倒下,脸上有淡淡地笑容。
那么多剑,她还没死吗?
敌军惶恐。其中有一个将军胆大地走向她,探向她的鼻尖,发现她已没有呼吸。
大喊了一声“凤唅已死,凤唅已死。”
敌军士气顿涨,重整旗鼓,齐齐朝城头杀去。
皓月的士兵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见敌人来势汹汹,守城的士兵害怕地弃了武器朝城里奔。
“杀啊!杀啊!”
敌军旌旗飘扬,“凤”旗倒在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