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吕布和李傕等人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了,本将军不可轻易离开,几位将军,何人替本将军去擒拿皇甫嵩。杨彪等逆贼呢?”郭汜扫视了一眼。
徐荣微微一张口,正要说话。樊稠却抢先一步站了出来,在樊稠看来,他和张济都是新降之将,虽然此前同属于西凉军,但是难免现在会有意思的隔阂,
如果说自己去对付李傕的话,郭汜还会有所怀疑,那么自己领兵去擒拿天子的话,必然不会引起郭汜的误会了。
况且作为降将,也必须立马立下功劳,才好在军中立足。
因而樊稠想也不想的马上就站了出来,说道:“末将不才,愿为将军分忧。”
郭汜也暗暗点了点头,其实本来他也是中意樊稠和张济中的任意一个人前去堵截天子的。就如樊稠所想的那样,让郭汜给樊稠带兵去对付吕布或者李傕的话,他可能还有些许不放心,但是对付天子一行人的话,郭汜就完全放心了,毕竟西凉军和汉室可是水火不容的态势。
不然此前李傕等人就不会悍然反攻长安,李蒙和王方等人也不会轻易的就反戈一击了,因为他们作为西凉军的旧将,都深知汉室一旦稳固的话。
头一个不会放过的就是他们这些西凉旧将了。
因而让樊稠带兵去对付天子一行的话,郭汜还是很放心的。虽然郭汜也看出了徐荣有领兵的意思。但是别说樊稠抢先一步,就算徐荣先开口,郭汜也不会同意的。
因为郭汜深知徐荣这种政治白痴,很容易被所谓的大忠大义所煽动,郭汜可不想派出徐荣后,就像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直接为汉帝效力的话。那郭汜可就没地方哭去了。
因为必须把天子控制在手中后,或者逐渐转便徐荣的思想,真正彻彻底底的为自己效力后,才可以。
“既如此,那樊将军就带三千军马,从华阴出发,一路沿西而去。旦有发现天子,除护卫天子周全以外,其余叛逆格杀勿论!”郭汜眼中闪过一缕寒光。
“诺”樊稠一凛,高声应和道。
随即樊稠便拿了郭汜给他的调兵令,到了西城军营,调集了三千军士,就立即出城去了,樊稠十分聪明的有意甄别此前自己的部队,只调遣那些郭汜原来的嫡系部队。
还是十分小心的不触及郭汜的底线。
另一边,樊稠出兵后,郭汜便把目光集中在了潼关那里了。郭汜在想办法如何让吕布和李傕再次火拼一场。
毕竟现在吕布没有出城一战的意思,而李傕等人又自认为有樊稠这一路奇兵,料想也不会和吕布硬拼了。
这样等下去的话,此前郭汜创造的有利条件将慢慢丧失了。一旦拖延甚久,己方没有发现天子一行人,又让天子一行和吕布汇合的话,吕布势必会发现自己的打算。
而李傕一方也一样。樊稠等人久无信息的话。李傕等人势必也会怀疑的。
就在郭汜不住头疼的时候,皇甫嵩倒是大大的帮了郭汜一把,只能说是天意弄人了。
当日,皇甫嵩等汉室老臣护卫着汉帝逃出了长安城,虽然都对王允之死心有戚戚,但是紧要之事是保命要紧,因而都撒开的脚步,死命向东跑去,一路上,皇甫嵩等人担心郭汜会有追兵,皇甫嵩等人之前一直以为攻打长安是郭汜军,那么就认定了郭汜一定在城外,完全没有想到郭汜会分兵,只认为郭汜是和李傕同流合污而已。
因而一路上尽挑小路而走,不走官道,毕竟队伍中还有汉帝的妃嫔,因而行军速度多多少少都会受到拖累。为了避免被敌军追上,只能到处绕路,尽量选择小路而走了。
车架的汉帝虽然是坐在车架内,但是由于是行驶在小道上,道路崎岖不平,一直在颠簸,因而也是苦不堪言。挥手让唯一一个跟随在身边的内侍去叫来皇甫嵩。
皇甫嵩一到汉帝的跟前,施礼道:“老臣参见陛下,不知陛下召老臣有事?”
“朕召老将军前来,不为其他,只是想问问,如今我等已到何处,下一步将军准备如何计划?”
汉帝张口问道。
皇甫嵩斟酌了一下话语,开口答道:“回禀陛下,我等如今应该是处于渭南地界,应该是在新丰县附近吧。至于下一步,老臣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前去通知吕将军,一旦和吕将军汇合的话。老臣建议,退还东都。邀关东义士前来拱卫朝廷,诚如此,可不惧李傕郭汜之流了。”
汉帝听了频频点头。最后喜笑颜开:“那一切都交予老将军了,今王司徒已死,朕可靠之人唯有老将军于杨太尉等寥寥数人了。朕不肖,不能守住祖宗基业,这汉室的江山就多靠老将军扶持了。”说罢,躬身对皇甫嵩行了一礼。
皇甫嵩吓了一跳,连忙避开,跪下行大礼道:“陛下言重了,此乃臣之本分,老臣定当护卫陛下周全。”
汉帝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了。因为刘协知道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就够了,特别是对于皇甫嵩这样的汉室老臣,不需要多说什么。
他们自然就会誓死拱卫汉室江山的。因而作为皇帝的刘协也就是表个态就可以了。
皇甫嵩见汉帝没什么可说的时候,就躬身对汉帝行了一礼,说道:“既陛下无事,那老臣且请告退了。”
“老将军自便”汉帝说道
片刻之后,皇甫嵩回到了前军,辨别了一下方向,掉转了部队前行的方向,往东北而去了。
却说潼关内吕布自从前些日子被李傕等人打败了几次后,便不再出城了,就只是紧紧的守住城池,虽然有好几次吕布都忍不住李傕等人的挑衅,就欲出城作战,但是都被李肃死死的拉住。
到了后来,李傕等人也渐渐不来挑衅了,攻城次数也减少了,力度也少了很多了,虽然李肃很是怀疑李傕动机,不过吕布倒是很乐观,看见李肃还在怀疑这,怀疑那的,便说了句:“何必担心,料想只是李贼等人多日攻城,伤亡过大,因而便不敢轻易攻城了。”
李肃虽然不太相信李傕等人是因为怕伤亡过大而放弃攻击,但是吕布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再加上李肃也想不出李傕等人有何目的。因而也只能接受了吕布的说法,不再多去揣测了。
就这样过了数日了,一日,吕布和李肃正在议事厅内商议下一步该如何行动的时候,卫兵传来有信使到的时候,吕布眼神一凝。
“速速叫来。”吕布吩咐亲兵道
不多时,在亲兵带领下,一个衣甲有些破碎,身上带着血迹,满脸疲色的信使,走进了议事厅,单膝跪地对吕布等人行了一礼后,有气无力的说道:“将军,长安有变,这是皇甫将军让属下交给将军的信件。”
吕布和李肃此前一见信使的样子,就感到有些不对劲了,不等信使说完,吕布往前大踏一步,抢过了信使手中的信件,摊开一开,脸色变的十分难看起来。
旁边的李肃见吕布神色大变,也不等吕布说什么,从吕布手中拿过了信件,自己低头一看,脸色也瞬间黑了下来。
吕布咬牙切齿道:“好一个李傕,好一个郭阿多,竟然敢如此戏耍我等。”
皇甫嵩在信件中不仅告诉了吕布长安被郭汜攻打,已失的消息,更是说了王允已死,天子和自己已经往潼关撤退的消息,要求吕布带人接应。
虽然信件中没有直接说郭汜和李傕联合,但是这个在皇甫嵩看来是显而易见的,毕竟同时西凉军旧部,在吕布看来,更是如此。
吕布更是因此而恍然大悟道:“难怪本将军前些日子都没有见到郭阿多,原来偷偷绕过潼关,偷袭长安去了。好啊,真好。”
吕布现在不仅仅是恼怒长安被夺的事情了,更恼怒的是他的家眷全在长安啊,正妻,唯一的女儿,包括他的爱妾貂蝉都在长安啊,吕布为什么要杀董卓,什么振兴汉室,那都是扯淡,其中貂蝉占了一大半的原因,如今一想到貂蝉落入了郭汜的手中,一想到那可怕的结果。吕布不由的怒发冲冠。
吕布身上顿时散发出了一股可怕的气息,吕布的脑袋虽然不好用了点,但是其武力是世间公认的第一,杀的人不在少数,一旦吕布发怒,那股气息不是一般人能抵挡的。
李肃虽然也有点慑于吕布的气势,但是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一步道:“将军,我等应该尽快筹划如何接应皇甫将军以及天子一行人。”
“接应?接应什么,本将军的妻小都落在了长安了,不行,本将军要起兵攻伐长安。”吕布恶狠狠的说道。
“什么?攻伐长安?不行,不行,将军请三思啊。”李肃一脸惊骇的样子,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连忙反驳道。
顿时,吕布一转头,双眼发红的盯着李肃,“你说什么?不行?本将军有征求你的意见么?在这里本将军说了算,不想死的话,就听本将军的。魏续、郝萌何在?”
“末将在”门外转出两人,大声应和道。
“去,整军备马,随本将军克日出发,攻伐长安!”吕布大声吩咐道
“诺”郝萌和魏续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