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怀念也是有限期,明日我便不起。”我欣赏这种洒脱,那是因为我自己一般是做不到的。想要活得没心没肺,要么是天生赋予的本能,要么是经历了大悲大痛之后,千帆过尽的淡然超脱。任何发生在自己身上再过惨烈的经历,放大到整个社会里,其实完全算不得一点事。甚至,都不能叫做“事”。因为,三世书不会记载,谁为某某叹息感慨。
这是我最欣赏的林若宁三首歌词之一,也是我目前为数不多可以在正常状态下,一听就眼红的歌曲。想起这首歌,想起自己曾经很喜欢的姑娘。想起和她在一起的一些日子,难免惆怅一会儿。
我又很珍惜这种惆怅。这世界上,尚有一个人值得你为她去忧伤,其实证明着,你的心依然未死。
“再见,仍旧未能跟你再恋爱,但你与我有过的过去,牵涉后代。
从未来观看,潜伏万年的野史记载,不理它小爱与大爱。
人类太过渺小的最爱。”
天下之大,有爱就有全世界
你有多久没有坐硬座火车了?
想起这个问题,是因为最近我的一个朋友从北京回贵州,因为卧铺票卖完,便买了硬座的车票。三十多个小时,挤在一个闷热、空气混浊的铁罐子里,还得忍受近在咫尺却素不相识的各路乘客的挤迫,那种感觉,自然是不好受的。
我以前做学生的时候,没什么钱,但却热爱旅游。说到这里,无端想起林夕《天下之大》的歌词中提到当初他和心爱的人坐火车去北京旅游的段落——
“你与我,当初于北京车站;人连人,汗叠汗,旅费有限;难还难,累便累,你我照行,你有伤患,我便背着你过关。
你与我,一级级,走得很慢;从穷途,入末路,旅店更残;傻还傻,饿便饿,也要去玩,一世紧记,跟你馒头做晚餐。”
那时候的旅游大概就是这样。有没有钱其实不重要,关键是你的心情,还有你身边的那个人。那时候我还相信“有爱就有全世界”,觉得有没有钱不重要,只要身边有自己在乎、同时也在乎自己的人一起度过,那么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只可惜,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运气实在太差,又或者那个时机不太对,我始终没遇得到可以一起旅游的女孩。每次出去,要么是一大群朋友,要么就是孤单一个人。
一个人旅游有什么好处?我暂时没想出来。有一年过完年之后去绍兴,白天街上有人,一个人逛着倒未觉得有什么,到了晚上,我走在路边,萧索清冷,那一刻突然孤独感弥漫全身。回到旅馆,窗外是一片低矮的砖瓦平房,那些透出温暖灯光的窗口里时不时传出阵阵欢声笑语。
在那个时候,我突然明白,那些所谓一个人可以随心所欲,想怎样就怎样的旅游,都是孤独的人,拿来骗自己的鬼话。所以在那时候,我很少再一个人出行,那种滋味,并不好受。
2005年初,我从贵州到北京上学。母亲给我买了张学生专列的卧铺票,要坐足五十个小时。我心想,有睡觉的地方也不错,三天两夜,很快也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