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岭县第二中心小学校的教师办公室内，教师都在备课。刘明在看报纸，他看到一则新闻，便和临座的张凯小声说话。
刘明：“新民日报登了一条咱铁岭的新闻，还有照片。
张凯：“我看看。”
张凯看完又把报纸传给了对面桌的教师，他们一传看，吸引来好几名教师。接着就引起了大家的谈论。
刘明：“新民日报是东北的大报，记者还到我们铁岭来了？”
一老教师：“也常来，银州大戏院开业那天不就来了吗？也是拍的照。”
张凯：“这卖艺的练得不错，明天看看去。”
刘明：“沿街卖艺，不知道她明天去哪里了，到哪去看。”
一年轻教师：“她们经常在西门脸打场子，我看了，练得不错。”
张凯：“这一登报，看的人就更多了。”
月儿四人在吃早饭边吃边走聊天。
奶奶：“这几天看练武的人特别多，赏钱也多，一场都能挣两元多。”
月儿：“今天小月可以练手翻了，还能在我手帮助下从我头上越过，咱们的表演可以加精彩的节目了。”
李嫂：“她才练这几天能行吗？可别练砸了。”
月儿：“行，她借我的劲，能从我的头上越过去，我们都练多少次了。”
李嫂：“你们可要事先练好。”
晚，刘明的家，李强到了他家。晚上，刘父、刘母、刘明、李强在谈话。
刘明：“大哥，你明天去看看街上卖艺的吧，表演得很好，新民日报都登载了她们的照片。”
李强：“啊，都上新民日报了！”
刘父：“她们练得是不错，我看了。”
李强听说这里有报纸，就拿过来仔细看了一下照片：“这张照片是小姑娘在翻跟斗。”
张凯：“这个跟斗的难度很大啊。”
刘明：“从背景看，来看卖艺的人还很多啊。
张凯：“他们来了好几天了，不少人都看了。”
李强：“明天一定去看看。”
晚，那五的家，那五和徒弟们在商量怎样把月儿弄到手。
那五：“******，那个该死的老太太不上套，不上三趟街来。你们看这事怎么办？”
小锁子：“师父，别看这几天去看她们练把式的人多，过几天都看到了，就不新鲜了，谁还能老去看。等她挣不到赏钱时我们再琢磨她。”
老四：“师父，到时候咱们去找她到家来演堂会，请到家来，那不就是进了咱的手心。”
那五：“好，就这么办。”
月儿她们来到西门脸，有些人见到她们就跟了过来。小月敲起锣来，周围的人听到锣声都围过来，人越来越多。李强和刘明、张凯也到了。
一个观众：“人到得差不多了，开练吧！”
观众们：“对，练吧！”
奶奶走到场中，给观众作了圈揖。
奶奶：“蒙各位的关照，为答谢各位，今天给大家练一个新把式，由小姑娘给练，如果有散失，请各位原谅。”
奶奶接过小月手中的锣，敲了起来，小月围绕人群打了一周前手翻。锣声停后，小月退后，月儿又走到中间，给观众抱拳施礼。奶奶又敲起了锣，月儿给观众打了一周后空翻，然后，小月打手翻，月儿打空翻，两个人交叉而过，月儿从小月的身上越过。观众鼓掌叫好。
观众：“好！这是新把式！”
观众：“好惊险！”
李强、刘明、张凯在人群中观看，互相点头，表示赞扬。
李强：“这把势练得很惊险……”
张凯：“这个小姑娘这么有本事。”
刘明：“听说那个小姑娘是新来的，原来不会练。”
奶奶敲起了锣，随着锣声，小月从月儿对面打前手翻，几个手翻，就翻到了月儿的跟前，小月这时用力一翻，月儿一蹲，用手一擎，小月就从月儿的头上翻了过去。观众鼓起掌，大声叫好。
观众：“好，好！”
奶奶来到场中，作了个圈揖。
奶奶：“各位客官，打把式人暂时练到这里，请各位赏光，施舍几个饭钱。您方便就赏个铜板，没有零钱请帮个人场，在这里站脚助威。”
月儿拿着铜锣，绕场子齐赏钱，给铜板的多，给纸票的少，来到李强三人面前，刘明和张凯每人都投了两张纸票，李强投了一块大洋。月儿见了大洋，抬头仔细看了李强一眼，认出是那天在烧卖馆给钱的人，向他点一下头。
月儿：“谢谢军爷！”
月儿齐完钱，三人把钱放进兜子里。然后让小月背兜子，把锣也交给了小月。奶奶和月儿来到场中，做好了练对花枪的准备。
奶奶：“谢谢客官们的赏钱，给大家练一趟对花枪。”
小月敲起了锣，月儿和奶奶开始练对花枪。
大虎对那五小声在说话。
大虎：“去个人把那个小姑娘背的兜子偷来，让她们白练。”
那五巴拉一下小锁子：“去，把那个小姑娘的兜子弄来。”
小锁子：“好了，我去。”
小月在聚精会神地敲锣，月儿和奶奶在用心地练对花枪，观众都在看着练对花枪的人。小锁子悄悄地遛进了人群，蹲在小月的身后，熟练地用一手托住了兜子，另一手拿刀子割断了背兜的带子，然后手拿这兜子，弯着腰挤进人群。小锁子挤进的地方，正好站着李强，他看到了兜子，又往小月那看了一下，发现小月的身上只有背兜带子，兜子没了。知道是这个人给偷来了，就一把手抓住了小锁子的手。小锁子刚要横，一看是个军官，马上皮笑肉不笑地。
小锁子：“军爷，您这是……”
李强：“我这是抓小偷。”
小锁子：“别驾，有话好商量。”
他们的说话，引起了周围的观众的注意，刘明和张凯都在看着。老四也凑了过来，见人们都在看李强抓小锁子的手，就开始偷李强的腰包。刘明发现了。他一下就抓住了老四的手。
刘明：“大哥，这小子掏你的腰包。”
月儿和奶奶练完了对花枪，收好了架势，给观众作了揖。当她们来到小月身边时，发现小月的兜子只剩带子了。
月儿：“小月，你的兜子呢？”
小月用手一摸：“哎呀，兜子怎没有了？马上就显出要哭的样子。大虎和那五的一些徒弟过来，想把小锁子和老四解救出去。
大虎：“哎呀，就是这小子，头几天偷了我的钱，来，揍他。”
一些徒弟：“来啊，揍这两个小子。”
那五的徒弟口喊揍这两个小子，围过来就拽他两人，有的掰李强的手。
大虎：“把这小子交给我们吧。”
王二：“对，我们收拾他。”
月儿看到这边人很乱，就过来，一眼，就看到了兜子。有个那五的徒弟接过了小锁子手里的兜子，转身就想跑。月儿一个地拌就把他撩倒了，上去就抢下了兜子。
月儿：“你还想跑？”
月儿看明白了，抓小偷的是那个军官，小偷是前几天想调戏她的那俩个人。眼看李强的手要被掰开了，月儿上去用大辊把那些人挑开。这些人还要与月儿斗，月儿把大辊一横。
月儿：“你们想干什么，这两个小子是坏蛋，你们想把军爷的手掰开放他俩走吗？我看谁敢上，大棍不留情。”
那五过来了：“这两个小子是小偷，把他俩送分所算了，分所就在旁边。”
观众：“对，把他俩送分所。”
观众：“送分所。”
分所内，警察坐在办公桌内在写材料，李强坐在旁边，两个小偷被带上了手铐，低头站在办公桌前。月儿、奶奶、小月、那五是证人，站在旁边。警察抬起头，那五和警察对了一下眼，警察稍一点头。
警察：“今天抓的这两个小偷，材料已经写好了，几个证人和这位军官的证实也写上了，你们都签了字。把他俩留下，一会送到警察局，把他俩送去蹲大牢。你们证人都回去吧。”
李强：“一定要重办他俩。”
警察：“请放心，一定送去重办。”
月儿家中，月儿在数钱，把铜板放在一起，把纸票放在一起，特意把那块大洋放在一边。
月儿：“这场得的赏钱更多，算这块大洋两元七。这块大洋是那个军爷给的。”
小月：“今天多亏那位军爷了，不然兜子就被偷走了。”
月儿：“那位军爷就是那天在烧卖馆给咱钱的那位。”
奶奶：“我也看是他。”
那五的家，小锁子和老四都回来了，他们一些人又在商量事情。
那五：“******，今天撞墙了，便宜了那个小妞。”
王二：“我都把那个兜子从小锁子手里接过来了，刚要跑，就让那个小妞给撩倒了，兜子让她抢回去了。”
大虎：“那个小妞不好对付，今天要是光那当兵的一个人，咱就跑出来了。那个小妞的大棍可厉害。”
那五：“今天要不是分所那个刘所长，小锁子和老四就掉进去了。”
大虎：“过几天，一定设计把那个小妞骗到咱的手心。就凭咱这十几号人，斗不过那个小妞。”
那五：“等把那个小妞弄到手，看我怎么收拾她。”
月儿的家，四人坐在屋里，窗外飘着鹅毛大雪。
月儿：“这场雪好大啊，连了三天了，好几天没出去了。”
奶奶：“这些天出去也挣不多少钱，看热闹的人太少了，给钱的更少了。”
李嫂：“天太冷，人都不出屋，谁看热闹啊？”
月儿：“多亏前几天挣得多，有些积蓄，就算年前不出去，也过得去。”
天晴了，街上的行人不多，月儿她们在一个道的旁边雪地上打场。小月敲了一阵子锣，过来看的人不多。大虎走了过来，走道奶奶身边。
大虎：“老奶奶，我是那五爷府上的。五爷听说你们把式打得好，腊月二十三小年，想在家里开个堂会，请你们去练一场。你们如果能去，一场给三元钱。”
奶奶：“那五爷的府上在哪里？”
大虎：“不远，就在娘娘庙东院。”
月儿和小月听了大虎的话，信以为真，高兴地过来听。
月儿：“二十三的下午还可以，晚间不得施展。”
大虎：“行，下午也行。咱说定了，二十三我们可就请客人了，你们不能有误。”
奶奶：“我们是不会有误的，只是怕你们有变，是不是能给一些定钱？”
大虎从兜里掏出五毛钱：“行，给你们留下五毛定钱，那天如果你们不去，可就别怪那五爷不客气。”
奶奶收了钱：“不会出差的。”
月儿家，几个人在唠嗑。
奶奶：“这几天挣不多少钱，今天有个堂会，可挺好的。”
月儿：“那五爷是做什么的？可到挺大方，去练一场就给三元。”
小月：“如果这样的堂会多几场就好了。”
奶奶：“他家在娘娘庙东边，还好找，咱们以前从那门口走过。”
月儿：“咱们早点走吧。”
奶奶：“走！”
月儿三人从西北胡同转出，来到娘娘庙门前，准备往东走，打扫庙堂的尼姑和另一个尼姑从庙里出来，看到了她们三人。
尼姑：“你们这是往哪里去？”
奶奶：“你们东院有个那五爷，他今天找我们去给演堂会，练把式。”
尼姑很奇怪地说：“东院是姓那，都叫他那五爷。不过他是个混混，有些徒弟，偷、摸、拐、骗、抢什么都干。他家从来没请过堂会。”
月儿：“前天找的我们，还给了五毛钱定金，说是今天下午必须到。”
尼姑：“你们去看看吧，不过要加小心。”
月儿：“你们是往哪里去？”
尼姑：“我们去附近的小铺买包洋火。”
三人来到那五家的门洞，买火柴的两个尼姑继续往东走去。三人走进大门洞。
奶奶用手拍着门喊：“这是那五爷府上吗？”
奶奶叫了一阵，有人开门，是大虎。
大虎：“啊，是你们，快，进来吧。”
三人进了院子，大虎又把大门划上。奶奶和月儿小心地往院里走，小月跟在后面，四下观望。月儿看见院子里冷清清的，不像开堂会的样子，小声对奶奶说：“不像开堂会的样子。”
奶奶：“我看也是不对头。”
大虎在前面领路，来到一个厢房门前，大虎开门让三人进屋。
大虎：“先请到这里休息。”
奶奶：“不用了，我们在外面等着，一会练把式也是在外面练。
大虎：“到屋里，外面冷。”
月儿：“练武的人不怕冷。”
大虎：“你们在外面不是个事啊，还想给你们馇点稀粥喝。”
奶奶：“我们才吃完饭，不麻烦你们了。”
大虎见三人不肯进屋，无奈何地进了上屋。
上屋里，那五坐在八仙桌旁，小锁子、王二等几个徒弟在身边。大虎进来，走到他身边。
大虎：“小妞她们来了。”
那五听了立刻站了起来：“奥，她们来了，没让他们进小屋吗，那里都安排好了。”
大虎“那个老婆子不好对付，她死活不进屋。”
那五：“想不到这穷鬼还真难斗，屋里的埋伏不是白了吗？”
小锁子：“她不进屋也没事，咱们十四、五个人还对付不了她们三个人？”
王二：“我去下屋，让大家都出来，把她们团团围住，我就不信，还抓不住她。”
那五：“大虎去，让埋伏的都出来，带好家伙，出来就把她们三人围住。”
大虎：“是！”
月儿祖孙三人在外面站着，见大虎出来，奶奶上前去问：“什么时候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