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耿清按照他父亲的意志进入了青日联盟国的黑土城。
而自从被那庭天带回宝塔城,被佑榕领着进入她的房间,出乎意料的梦幻。
不。出乎意料这种说法过于保守了。这种时候,就应该不加任何奇怪的修饰,改口说“这已经是尽了全力无法更加梦幻达到极致了”。
以浅驼色为底色,搭配上花柄图案的壁纸,加上木质地板。连接着采光良好的窗户的高高的天花板。在那样精心装潢过的房间的角落里,用很多动物或者什么角色的布偶装饰着。
窗帘还有床之类的家具上,净是蕾丝和褶边的花样。颜色也是以淡淡的粉红为基调。
当然绝不可能让人觉得兴趣恶劣,倒不如说正因为佑榕在这方面很有品位,所以才能将高雅与可爱的感觉融合在了一起。
跟一直面无表情声调也很平淡的她的印象,差距相当远,就是这么个房间。
“吓到了吗?”
这时。佑榕向被梦幻感压倒四下张望的宁韩问道。
“呵呵呵呵呵,都十八九岁的大人了,还用布偶装饰房间什么的,是少女兴趣过浓的变态吗,不然就是精神病患者预备军,这两种中的一种吧。是这么想的吧?”
“不不不。没那种事啦。”
“真的吗。从刚才起,“在这种脑袋有包的女人的房间里待着的话,连我也要被传染上奇怪的病了。好像赶紧闪人啊。”这种没有说出来的声音,一直在宁韩耳边回响耶。”
“唔嗯。幻听,对,那是。”
“真可疑啊。你看着我的眼神,明显是看可悲的人时候的那种呢。就算想掩盖过去也是没用的哟,因为我很清楚。”
算了。她这样子纠缠上来也不是第一次了。宁韩大方地一笑置之,
“确实啊,因为这是间几乎可以开个主题公园的房间嘛,进来的时候吃了一惊呐。不过并不会用特别的眼光看你哦。不是很好吗,布偶也好梦幻也好。我不讨厌哦?”
“谁知道呢。就算知道我给每一只布偶都起了名,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跟他们聊天,你也还能保持淡定吗?”
“啊哎呀呀,嗯。确实那样子稍微有点不,不过不要紧。不是很好吗,那种梦幻般的感觉。就算成长为大人了,我也不觉得有必要舍弃掉幼时的那种纯真唷。”
“在我的精神不安定的时候,会把刀捅进布偶的肚子里,一边把里面的棉花一团团地扯出来,一边嘟囔诅咒的话语,就算知道这些也?”
“咕那毕竟有点糟糕了吗不对话说你啊,真的做过那种事情吗?”
“又或者是年轻而健全的我,将发烫的身体贴上布偶,夜夜慰藉自我,这样的话如何?”
“给我慢点!总觉得有种危险的味道!别再说下去了!”
“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我每天晚上都用喜欢的布偶来XX的意思呐。”
“不所以说那种瞎扯的说明不需要啦!话说,我说过坚决反对女孩子说那种话的对吧!?”
“我才是说过无数遍了吧。我不管何时何地,发生何事在干什么,都会想要纠缠上你,这样。明明我说的嘴都酸了,你那鸟脑袋到现在还连这点事情都记不住吗?就算你的智力只有跟昆虫一样,这也该说是过于夸张的事态了不是吗?”
“呜哇,居然是我这边被莫名的恼羞成怒给攻击了!?”
“下次再发生同样的事情的话,就让你一个人去女装卖场给我买哟。还要挺起胸膛说既不是姐姐的也不是妹妹的,而是我要用的。”
“而且还干脆利落地把中意的梗甩出来了!”
不成。一不留声就被她牵着鼻子走了。因为佑榕的对话的节奏非常绝妙,一不小心就让她掌握了主导权。不过,该说宁韩也太配合了呢,还是容易被人带着走呢。不管是哪个,不再考虑下的话。
“开玩笑啦。”佑榕还是那副表情如此说道。
“刚才的全都是玩笑。编出来的。”
“欸?是吗?”
“啊,是吗哎呀那样的话就好啦。”
“别看我这样,也是有着相应的立场的人呐。不会将有关夜晚的生活的内容裸地坦白出来的呢。”
“哎呀,嗯。是玩笑就好。是玩笑就好不过就算是这样也太艰涩了唷,你的笑话。”
“顺带一提从这房间本身开始就是玩笑的部分了哟。”
“那还真是难懂啊!”
毕竟根本想不到这点。
“话说什么意思!?这间房间是玩笑是啥意思!?”
“是决定了你今天要到这里来后,紧急准备的房间哟。真正的我的房间,在别的地方呢。”
该说是难以理解呢还是什么呢,真是太随便了。再怎么说也太浪费功夫了吧。不就是仅仅为了戏耍我就准备了这个房间的意思吗。
“佑榕。”
“什么事?”
“莫非你,是超出我想象的笨蛋吗?”
“真没礼貌啊。说过很多次了吧,我无论何时,都会想要排除万难纠缠上你的。”
“不,就算是那样”
“如同《圣经》之于基督徒,《可兰经》之于穆斯林,那对于我而言是绝对的戒律。不论何时都要纠缠上你这件事,对我来说是独一无二的生存价值,同时也是我出生在这世界上的理由本身哟。”
“有种,夸张程度的规模升级了的感觉耶”
“话说回来,我想啊,不觉得梦幻跟精神病很像吗?写法也是,意义也是。”
“好了,这类话题停止吧。”
嘛,在她不知为什么兴奋起来的节骨眼上。蠢话就到此为止吧。而且发言的内容也变得不稳当起来了。
“话说,我们是不是差不多该坐下来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站在房间里耶。”
“这么说也对。那么,移动去起居室吧。”
“不。这房间不也挺好的吗?”
事到如今还去别处干嘛呢,于是,宁韩先在坐到了桌边。
“嗯?怎么了佑榕,你也坐啊。”
“也对。”
被这么一说,在宁韩对面坐下的佑榕。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似有那么点不满的表情。为什么呢?是没经过她同意擅自坐下来的错吗?不过算了。
“话说双亲在家吗?可能的话想跟他们打声招呼呢。”
“不用了。”
“那么,有兄弟姐妹吗?”
“佑夜你没有见过她吗。”
“嗯,是吗。那没办法了。”
“顺带一提现在在这个家里的就只有我和你而已。已经让佣人出去买东西了,也让所有的部下暂时不要接近了呢。”
“嘿,是那样吗。”
“呵。你的眼睛在一瞬间放射出禽兽的光芒,我可没有看漏呢。一旦知道在这宽敞的家里跟我独处,就马上露出本性了呢。”
“唔嗯。是错觉呐那个。”
““呵呵呵呵,叫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的。给我老实点听话”这种没有说出来的声音,从刚才起一直在我耳边回响呢。”
“唔嗯。幻听啦那个是。”宁韩郁闷啊,话说诽谤中伤也要有个限度。
算了,她无凭无据地说人坏话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就放在一边吧。
“不过是这样啊,真可惜啊。难得来一趟,还想说至少也得大声招呼的。”
“没有那个必要。”
“不不不,毕竟从礼仪上来说。这种程度的是理所当然的吧?”
“不。没有那个必要。”
呋呒?
是不是错觉啊。虽然表情还是没有一丝变化,但却有种微微生气的气氛。是不是提到了令她不愉快的事情啊。
“佑榕女皇陛下。”
“恕我多嘴问一句。莫非你,跟父母关系不是很好吗?”
“是啊就是这样。”干脆地点头的她。
“虽说如此,姑且还是为了他们的名誉说在前头。并不是他们对待我太差,没有那种事哦。不过,就算恭维也不能说是模范双亲就是了。”
“那么,为什么关系不好呢?”
“因为我处于反抗期。”
啊原来如此。
“觉得意外吧。本小姐竟然处于反抗期。”
“不一点也不哦?倒不如说可以全盘接受啊。”
“不是我愿意的。”
难得地露出了算得上表情的表情嘟起嘴唇来表示不满的佑榕。
稍微不,相当的。可爱的样子。
“话说,哪里不愿意了?”
我倒是光凭反抗期这么一个词语,就能有种全都懂了的感觉就是了。就像是大吼“明白了!”的感觉。
“抓住别人的话柄说坏话呀,死缠着别人不放啦。我觉得是反抗期典型的症状呐,那佑榕的态度。”
“我并不是,对谁都是那种态度的。”
“是么?”
“是啊就是这样。”
“那么,只有对我这样?”
“是啊没错。”
“喂喂好过分啊。为什么只对我一个摆出那种态度啊?”
“不懂吗?”
“怎么会懂啊。我跟你相遇也还没多久啊。我,对你做过什么吗?”
呼,地。
轻轻地,真的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的佑榕。
“你啊,是处男吧。”
“为、为什么现在说这个?”
“至今为止也没有跟女往过吧?”
“虽然是那样没错为什么把那种事现在拿出来说?”
“没什么。”呼地,又叹了口气的佑榕。很难得的是,今天的她的表情,变化很多。
“明明前几天的告白,对我来说是从清水的舞台上跳下去一样的行为。都做到那种程度了,还是没把心意传递给这人,是这个意思吗。话虽如此,也实在是提不起劲来将同样的话再说一遍真的、这是超乎想象的木头啊”
“欸,什么?听不太清啊。”
“只是自言自语哟。请别放在心上。”
“哦,嗯。既然你那么说的话我就随它去就是了。”
“那就好。”
“话说啊,从刚才起我就很在意了。”
“什么事啊?”
宁韩看着佑榕的膝上。在那里,从刚才开始具体来说就是从开始提到反抗期的事情前后就镇坐着一只由熊变形而来的布偶。
佑榕的手玩玩它的耳朵,玩玩它的手,又玩玩它的脚。而且还是一直重复着这些动作耶。
“啊。”顺着宁韩的视线望下去的佑榕,看着自己手边发出了声音。
就那样暂时硬直了。几秒后,慌慌张张地将熊的布偶放在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