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爷爷终于忍不住了。
他重重地放下了碗和筷子。“你怎么就盯着小田了呢!人家一个好好的小姑娘你骂人家变态!礼貌呢!她头上还有伤口呢!黑眼圈那么重一看就是没休息好,你怎么忍心!”
原本岑良拒绝在田糕意料之中,也没什么。可是被岑爷爷这么一说,田糕也有些生气了!可不是吗?要不是他,她的黑眼圈会这么明显吗?
听到黑眼圈的时候,田糕下意识地看了面无表情的岑良一眼。要不是看到他0。02秒的表情变化,她都要以为自己冤枉他了。
“那带她去警察局好了。”岑良让步说。
“你带她去警察局干什么?”岑爷爷不解地问。
为了安抚岑爷爷,岑良难得说了个长句。“我带他去警察局挂失了个身份证,然后找个宾馆。刚认识,来路不明,让她住进来不太好。”
警察局?田糕惊讶岑良居然头脑那么清醒,还知道送她去警察局!可是她根本不想去!她换上了一副可怜的表情看向岑爷爷。
好在岑爷爷没让她失望。
“什么来路不明?她是你的病人是我老师,怎么来路不明了?你让人家一个小姑娘一个人去住宾馆,你怎么忍心啊!我从小是怎么教你的啊?”
从岑爷爷兑现诺言认田糕当自己老师这件事可以看出来,岑爷爷是个非常固执,做事认真的人。
岑良不顶撞岑爷爷,只是闷声不说话,修长的手指在台面上一下一下地敲着,显得有些无可奈何。
岑爷爷继续说:“而且我看着小田就欢喜!你平时整天上班不陪我,还管着我出门,我找个人陪陪我你都不让?”
“爷爷。”岑良身子稍微前倾了一些,手臂支在桌子上抹了抹额头。
看着岑良拗不过岑爷爷有些动摇的时候,田糕装作可怜的样子,轻声说:“我不会白住的,等找到住处我就走,平时家务都我来做好了。”
岑良讨厌归讨厌,但是岑爷爷人很好!能住在这里是她最好的选择了。
岑良抬眼看向她,提醒岑爷爷说:“可是没有房间了。”
岑爷爷挑起了眉毛说:“三室二厅呢!你一间我一间,还有一间呢!”
“那是我书房。”
田糕知道这个时候不宜插嘴,就默默地吃碗里的白米饭,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们。
岑爷爷问:“谁说她睡书房了?你睡!”
“凭什么!”岑良的声音大了许多,眉毛皱了起来,终于有了明显的表情。
让她睡书房就算了!凭什么要他让房间?
他面无表情的时候,即使不穿白大褂都给田糕一种在医院的感觉,此时看到他生气,她心里竟然觉得过瘾,而且特别舒服。
“你不让?那好!小田住我的房间,我老人家睡书房!”岑爷爷脾气一上来,谁都拉不住。岑良错就错在跟岑爷爷正面冲突。
他轻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叫道:“爷爷……”
看到祖孙为自己快要吵起来了,田糕心里过意不去。她尴尬地说:“其实,我睡书房就好了,或者客厅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