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别生气啊!这小子不会说话,还总板着个脸。”他拉着田糕坐到了沙发上,安抚她说。
田糕撇了撇嘴。岑良脸上的确没什么表情,可是他有普通人捕捉不到的微表情!她能清楚地看到他脸上的敌意。
岑爷爷的一句“老师”把岑良给吓到了。他的语气难得带着明显的上扬。“爷爷,你说什么?”
岑爷爷指着田糕对岑良说,小子,这是我老师,下象棋特别厉害,你爷爷我特别崇拜他。他的语气特别认真。
“这个变态会下棋?”岑良冷冷地看了一眼田糕,显然不相信。
变态?田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换上了一副可怜的表情看向岑爷爷。
岑爷爷哼了一声说:“别小看人家一个小姑娘,下棋可比我厉害。”
岑良靠在了沙发上,认真地活动着自己的手指,凉凉地说:“比你厉害的可多了。”他根本不去看田糕,似乎把她当成了空气。
“你爷爷我可是小区前棋圣!”岑爷爷气得一拍大腿站了起来。
岑良明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抬起头看了岑爷爷一眼问:“前?”
“现在是我老师了!”岑爷爷指了指田糕,认真地说。
岑良看了看岑爷爷,又看了看坐在岑爷爷身边不说话,看起来很乖巧的田糕,沉默了一下忽然站起来说:“下赢我再说。”说着,他拖着拖鞋去拿棋盘了。
见岑良进去了,岑爷爷换上和蔼的表情看向田糕安慰道:“我孙子就是这样的。他心是好的,可是不懂表达。”
“我懂,我懂。”田糕乖巧地点了点头。其实她一点也不懂。
田糕头顶纱布,黑眼圈浓重,说起话来软软的,岑爷爷看得简直同心情泛滥,对她越来越和蔼了。“你不要怕他,等等就好好跟他下棋,下赢了他,他就没话说了。”
“好的。”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岑爷爷好奇地问,“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这误会还不太好解释。田糕心中有些尴尬。“我是岑医生的病人,头上这伤口就是岑医生缝的。我跟他之间有些小误会……”
正好这时岑良拿着棋盘出来了,田糕住了嘴。
岑良一米八的个子很高,身材看起来不错,不像竹竿子。他双手拿着一个木制的棋盘,木色把他的手衬得白皙好看。
他一个冷冷的目光扫来,田糕才回过神来。她现在又不病娇,看着人家手做什么?
她心虚地看了看岑良,发现他微不可见地扯了扯嘴角,意思是在说:变态。
田糕心中一抽。她才不是变态好吗?
岑良一句话不说,把棋盘摆在了茶几上,然后将棋子一颗颗摆好。他的动作很快,眼睛看着散落的棋子,看也不看棋盘,但是每一颗棋子落下的地方都正正好好在线的交叉上,肉眼看上去都在正中间!
这种精确度如同做手术一样。
岑爷爷拉着看傻了的田糕坐到了岑良对面,慈祥地说:“老师啊,你别害怕他那张脸,正常发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