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糕点了点头。
“你怎么遇到他的？”
“在小区门口遇到的，还有顾爷爷。然后就说把我送回来了。”田糕省略了吃饭那一段，因为怕岑爷爷听了血压升高。
“老顾怎么还不死心！他长得怎么样？看起来有没有问题？”岑爷爷没有追问中间过程，而是好奇地问顾且行的情况。
按照常理来说，那么大年纪连女朋友都没有，不是长得丑就是人品有问题。
因为担心岑爷爷知道真相以后血压升高，田糕只好昧着良心说：“他……就长着一张找不到女朋友的脸。”
岑爷爷高兴了。“我就说嘛！什么一表人才！一定是老顾为了面子瞎说的。三十岁找不到女朋友怎么可能是一表人才呢。”
田糕附和着笑了笑。
“岑良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幸灾乐祸完之后，岑爷爷才想起来自己孙子。
“岑医生遇上一个手术，我就只能自己回来了。”田糕省去了“自己回来”的波折。
岑爷爷不明白地问：“那小子不是休假吗？怎么又进手术室了？”
田糕把在医院发生的事情，包括岑良的犹豫都跟岑爷爷讲了一遍。
“你说那个人姓叶？人家喊她叶小姐？”岑爷爷一脸复杂地问。
田糕点了点头。“岑爷爷，怎么了？”
岑爷爷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她已经死了，不应该是她。算了，等岑良回来以后再问问吧。”
“唉，我要去静一静。”他似乎想到了一些过去的事情，叹了口气回了房间，留田糕一个人在客厅里发呆。
岑良回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清冷、没有表情的脸上难得带着一丝疲惫。
手术整整进行了八个小时，身为主刀医生，他的消耗可想而知。
“晚饭已经做好了，我们吃过了。我去热一热给吃吧。”见岑良迟迟没回来，怕岑爷爷饿肚子，田糕就自作主张做了顿晚饭。
岑良点了点头。他看起来真的很累，连眉毛都懒得皱了。靠在沙发上后，他松开了衬衫上面的纽扣，仰着头闭上了眼睛。
岑爷爷本来一肚子的话，看到岑良这么累，全都憋了回去，只问了一句：“手术成功吗？”
岑良点了点头。
等田糕把饭菜热好了，岑良睁开了眼。眯了一小会儿后，他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好像刚刚那么疲惫的样子只是田糕和岑爷爷的错觉。
他拖着拖鞋走到餐桌前，双手抵着桌子看了下桌上的菜。
田糕还记得上次做早饭被骂的事情，心里有些发憷。这种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检查作业的小学生。
她看着岑良的脸色说：“用的全是橄榄油。”上次之后，她没事就研究哪些是岑爷爷能吃的，那些是他不能吃的，统统记了下来。
岑良的目光转向田糕，忽然说了句“谢谢”，然后坐了下来拿起了筷子。
田糕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没想到岑良会跟她说谢谢。这种感觉就像是学生努力了这么久终于受到了老师的表扬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