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无言,室内静的窒人。
良久,荆棘下定决心,“讨好”的谨慎问道:“如果我今晚表现的好,可以允许我去见一见伊罗吗?”
她极小心极小心的说完,然后忐忑的等待着他的反应。
他看得出她的煎熬,不管怎么样,她那一双眼里都藏不住秘密。
“什么表现?”他明知故问,是对伊罗的嫉妒也是对她的惩罚。
荆棘羞赧而尴尬的看了他一会儿,她闭上眼吻上他。
她知道他是故意要羞辱她,可是他紫色的眼睛总是令她心跳加速。在他的心里她一定是个很烂的女人吧?
她的眼尾泛起晶莹的湿意,而他也终于给了她回应,他回吻她,不算温柔,却是莫大的悲悯。
——
第一次他没有粗暴的撕裂她,第一次他没有用言语伤害她,第一次他没有狂躁的掠夺她,而是沉默的、和谐的,甚至他还有照顾她的感受。
可是荆棘没有时间去乱想这些,她看到星曜下了床,他的身材很好,肩背上有许多伤疤却依旧致命的性感,他沉默的穿着衣服仿若随时都会走。
他抬眸对上她欲言又止的渴求眼神。
该死的,他又躁郁起来。
“穿上衣服!不是要去见你那姘头吗?!”他骂她。
荆棘立刻跳了起来,他说话很难听,可是她还可以忍耐,她就要见到伊罗了,她不能在这个关口惹怒他。
她一边穿衣服一边偷偷看他的脸色,一眨眼的功夫他的脸色竟阴沉到可怕。
她又没有惹他,是吧?
她穿好衣服,审慎的小心说:“对不起,我脚上的铁链可以解开吗?”
不然她根本没有办法离开这个房间。
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一挥手,镣铐自动解除了。
“那个猎人只是将我们关起来,也许事情并没有那么糟。”桑娇维娅说。
伊罗笑了笑,割喉之痛挥之不去,可是他不想吓到小维:“也许他只是想要更残酷。”
“也许我们很快就要化为灰烬,在这之前我想知道,你……有喜欢过我吗?”
她冰蓝色的眼睛是那么纯澈,期盼而静谧的望住他,没有对未知危险的恐惧,只有宁和的蜜意,她全心全意的爱他,他知道!
死亡只是片刻间事,他沉下所有的情绪与她对视,忽然间发现其实她早就在他的心底了。也许是从她用自己的血帮他疗伤的那天开始,也许是从她睡在他怀里的那个早晨开始,他分不清。
“我……”他不知该如何说。
桑娇维娅心酸的笑了笑,目光里散出些幽戚:“没关系,骗骗我也好。”
他心疼了,他知道他不应该,可是在这一刻他好想用力的抱紧她。
“桑娇维娅,其实我……”
“伊罗!”
伊罗的话被打断,荆棘突然出现在囚室门口,她瘦了好多,又喜又悲的看着他,激动的哭着跑了过来。
“荆棘你怎么过来的?”他问。
荆棘哭着,蹲在他腿边抱着他冰冷的身体,她很想他很委屈很煎熬。
“伊罗,我好想你!”荆棘哭诉着。
“我也想你,都怪我太没用了,照顾不好你。”
伊罗闭上了眼,却依旧感觉得到到对面桑娇维娅心碎的眼神。对不起。
“这几天我替你将她照顾的很好呢,不信你问她啊。”星曜语声邪戾,他冷冷的走进来,鸷猛的盯着紧抱着伊罗的荆棘。
荆棘全身一僵,像衣服被人当众扒光了似的无地自容。
“混蛋!你对荆棘做了什么?!”伊罗嘶吼。
而荆棘则更加感到羞耻,她紧抱住他的腰,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熟悉的怀抱里。
“做了什么?什么都做了呢!”星曜一把将荆棘拉起来,他的力气很大,粗暴的将她拖进自己的怀里,紫色的眼睛冰冷而邪气。
“你也很享受吧?”他舔吻她的雪颈,而她则在他凌厉的气息里颤抖的如枯朽树枝上的孱弱花朵。
“可恶!可恶!!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伊罗被激怒,他发了疯似的嚎叫,绝望若狂。
“我不杀你。我不仅不杀你,还会给你一个选择。”星曜的紫瞳如死水般沉寂,他望住伊罗,面目冰冷的说,“我放你走,这两个女人你可以带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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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踉跄着、跌跌撞撞的回到了房间,她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床上,双目空洞的看向远方。
伊罗走了,他选择了另一个女人,他丢下她,走了。
他不爱她了吗?还是知道了她与星曜的交易所以嫌弃她?
她终于哭了,她的人生再也没有什么任何的希望。
“很伤心吧?你牺牲自己保住的男人却抛弃了你,很恨吧?”
他来是因为不放心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为另一个男人哭他就嫉妒的发狂,伤人的话立马冲出了口。
“都是你!”她跳了起来,伊罗已经走了,他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拿来威胁她,“都是你!要不是你的话他不会抛弃我,这都是你在捣鬼!”
“是吗?你是这么想的吗?”他一步步缓缓的迫近她,冷厉的气息逼得她不由自主的倒退。
荆棘害怕又悲愤的看着他,脆弱的娇容血色褪尽,那一双清澈的眼里满是凄楚无依。
“伤害我可以令你得到乐趣吗?在你眼里我一定只是个微不足道的烂女人吧?可是你知道吗?我也是会痛的。”荆棘自言自语似的呢喃轻如风、细如丝,却勒痛了他的心。
他疾步冲向她,她以为他要打她了,认命的闭上眼等待着。
出乎意料的,迎面而来的不是殴打谩骂,而是一个深沉的拥抱。
他抱住她,语声隐隐压抑:“现在你只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