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神殿站在门外的白衣侍女,听着门内传来古怪的动静,片刻之后,她便立刻替风奴取下她身上的披风,随后含笑看向已经是一身极为性感薄衫却异常僵硬的风奴:“还不进去,这可是宫主费心布置的靡音阵法,效果极佳,国师毫无准备,加上宫主在宫内作法,他定已经气血翻腾,若是你不进去,国师可能会受伤呢!”
风奴看着她点点头,转身推门,白衣侍女放心地一笑,正要说什么恭喜的话,却忽然身体一僵,眼珠子一翻,整个人向后翻倒了下去。
风奴吓了一大跳,看着侍女被一个高挑的身影接住,她有些忧心地看向那人:“一白,这样真的可以么?”
一白看着风奴一笑,带着一种狡黠而恶劣的笑容:“为什么不可以,我已经让人通知秋叶白来了,那家伙一到,我就把他关进去,这里已经被鹤卫掌控,一切都不是问题。”
风奴还是很担心,一白却一把将那侍女扔给了一边的鹤卫,拖着她转身就走,同时不耐地道:“你这一身就跟一丝不挂差不多,是想要勾引谁呢,快走,快走。”
风奴想骂人,但是此刻情形紧急,也只得担忧地一边回头地被一白拖走。
“什么,阿泽中了那种咒,要怎么解?”秋叶白一怔,神色变得极为古怪,她被一白用紧急的借口唤来,但是不想一来,就听见了这个果然‘紧急’消息,她还没有来得及消化这件事,就下意识地直接快步进了偏殿。
一白看着她进去之后,阴柔漂亮的面孔上闪过诡异得近乎阴险的笑容,叹息:“没错,这种咒当然是需要你来解。”
他虽然不知道真言宫的老妖婆在折腾什么,总之随便找个借口就好了。
说罢,他一把直接将大门‘砰’地一声关上。
“你干什么!”秋叶白一惊,立刻转头看向被锁上的大门,瞬间颦眉,心中生出不妙的预感。
但是她来不及问怎么回事,就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砰’地一声巨响,她吓了一跳,一转头就看见了团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元泽,他拉倒了一座编钟,此刻他唇角全部都是鲜艳的血色,整个人扑倒在编钟之上。
秋叶白瞬间觉得心中一痛,赶紧试图将他拉起来。
“阿泽,你这是怎么了?”
元泽忽然抬起眼看着她,银灰色的眸子里没有狂暴的目光,却是一种近乎冰冷到极点的眸光,让人不寒而栗,他颤抖着声音低吼。
“滚……”
秋叶白一惊,非但没有离开,而是一把抓住了他,按着他躺下,试图安抚他僵硬的四肢。
她同时厉声问门外:“一白,你把我关进来,是打算怎么个给他解咒!”
一白懒洋洋地隔门轻笑:“很简单,你知道国师他中了咒语,你把自己脱光了和他滚一滚床单,便是破了咒了。”
“你疯了么!”秋叶白不敢置信。
一白这个混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白靠在门外,轻蔑地嗤笑:“怎么,不敢么,你这些时日不是和国师亲密得很么,如今他面临生死关头,你却不肯相救么?”
秋叶白大怒,正要说什么,却听见元泽忽然‘嗤’地一声又吐出一口血来,飞溅了她袖子半幅,并且试图从她身下逃离,她大惊,按住了他,厉声再问:“一白,没有别的法子了么,你怎么知道要这么解咒?”
她要是还看不出来这是陷阱,她就是傻子,但是一白不是百里初的人么,为什么要用这个方法陷害她?
秋叶白此刻脑子里一片混乱,毫无头绪。
一白冷笑,毫不客气地道:“没有法子,这是靡音咒,一旦发动,除非受者死,或者与人交合,否则没法子解咒,随便你,反正国师死了,对殿下是好事。”
秋叶白再唤他的时候,门外却已经没有人再应了。
“混蛋,等老子出去,有你好受的,百里初!”秋叶白看着浑身僵直,并且唇角不断流血,目眦欲裂的元泽,只觉得控鹤监的那群不知道在搞什么的疯子快把她也逼疯了,并且直接将罪名归纳到了百里初的头上。
她虽然心知这事必定有蹊跷,但是如今这种情况却由不得她犹豫,尤其是在她试过想要制服元泽,为他调息的后果是换来他吐出的更多的血,甚至连眼角和鼻孔都开始流血。
她终于明白一白他们不是在开玩笑,而且此刻她就算真的能闯出去,他们也未必会留元泽一条命。
所有人都知道明光殿和神殿原本就是死敌。
秋叶白闭上眼,不去看一直不停地流血的元泽,深呼吸了一口气,让忽然将手搁在他炽热的胸膛之上:“阿泽,你认得我么?”
元泽这个时候,却忽然沉静了下来一般,没有焦距的银灰色的眸子里赢荡开一层泪光,他点了点头,喑哑地道:“小白……施主。”
秋叶白笑了笑:“既然你我都是彼此的魔障,那么此劫,若是你我不能共度,便是你会怨我,我也顾不得了。”
她闭了闭,一咬牙,吹熄了桌台上的烛火,伏下身子。
室内陷入一片旖旎的漆黑。
秋叶白借着窗外的朦胧月光低头看着自己身下浑身僵直的元泽,伏下身体,一边用自己的衣袖替他擦拭唇角的血渍,一边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不知道,这里是不是还有别人在看,但是我们要尽力避免一切威胁性的因素,阿泽,我知道你能听得见我说什么,对么?”
元泽的银眸没有焦距,一片涣散,原本的泪光已经渐渐地变成了血雾,好一会,他才僵硬地点点头,却没有出声。
秋叶白也点点头,一边轻抚着他的胸口,一边在他耳边轻声道:“吸气,深深地吸气,再慢慢地吐出来,放松,放松。”
元泽僵硬的身体不时地微微抽搐一下,秋叶白的轻抚摸着他僵硬的身体,从胸口到腰肢,试图安抚下他僵硬的身躯,隔着一层薄薄的夏衣,她都能感觉到他身体炽热又坚硬,似乎被火焚烧的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