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一边的程锦,表示很不开心,自己又不是废物,怎么就不能建功立业了?
“奶奶,你孙子没那么糟糕?”程锦忍不住出言反驳。
老太君听了,立马就是瞪了一眼程锦,拍着桌子说道:“你还想怎么着,五年前那件事,已经吓得我够呛,你是不是还要再来一次,你非要折腾我老人家是不是?”
说完,老太君就是捂着胸口,说道:“这个孙子真是白疼了,整日不着家也罢了,如今连我的话也不听。”
程锦一脸额黑线,但是迫于老太君的淫威下,还是老老实实的低头:“没有啦,奶奶,我就是说说,你真要我去,我还不去呢。”
“你发誓?”老太君不依不饶的说道。
程锦竖起三根手指:“我发四。”
老太君这才满意的哼了一声,然后是看着周熙浣,越看周熙浣,越觉得满意,这媳妇长得漂亮就算了,还这么通情达理,得让他们早日生孩子,生下来的全是漂亮的孩子。
从老太君那里出来,程锦的心情还算好的,毕竟很久没看见老太君这么开心,她勉强转移了自己盯着周熙浣发型的眼神,笑着说道:“谢谢你。”
周熙浣看着她,不解的问道:“为何?”
程锦咬咬唇,说道:“其实我奶奶说的那些话,你不必当真,你若是真要我有一番建树,我自会努力的。”
然而周熙浣却是摇摇头:“你误会了,你奶奶说的,正是我想的。”
程锦哎了一声,又是疑惑,问道:“为何?”
周熙浣不答,反问道:“你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程锦没多想,顺着周熙浣的话说下去:“没什么事,就是跟我爹去前线的时候,受了重伤,躺了一年的床,就满血复活了。”
周熙浣看着她的眼神莫名有些深了,继续问道:“为什么受伤?”
程锦摸了摸后脑勺,惭愧一笑:“不记得了,据我爹说,是去追敌军的时候,不慎落入圈套,受伤后跌下山崖,还好我爹带人来的及时,我才捡回一条命,我昏迷了整整一年,醒来以后,很多事情都忘了,忘了自己是怎么受伤的,怎么被送回去的。”
周熙浣的眼神微凝,语气带着几分不甘心:“都忘了?”
程锦嗯了一声,笑着说道:“是,从那以后,奶奶就死活不让我爹带着我去前线,我也被送去京城外养病了几年,今年才回来的。”
周熙浣嗯了一声,眼神微微一暗,嘴角的笑意变得有些苦涩,原来真的忘了。
其实早就知道你会忘记,还是有些不甘心。
看周熙浣的脸色不对,程锦问道:“郡主,你怎么了?”
周熙浣摇头,含笑说道:“没什么,其实你奶奶考虑的对,你的确不需要再去前线,我朝这么多好男儿,还缺你一个人吗?再说了,有我在,还需要你去建功立业吗?”
周熙浣这话说的是没错,但怎么感觉,她是在让自己吃软饭,虽然说吃软饭可耻,可是程锦却是莫名觉得很爽是怎么回事?
程锦为自己的念头赶到羞愧,咳咳了两声,说道:“以后再说吧。”
再几日,程锦和周熙浣就要搬到自己的府邸去住了,这几天,程锦都是住在偏房,正房让给了周熙浣。
躺在床上的程锦一声轻叹:“欢儿啊,我感觉人生好无趣啊。”
坐在一边嗑瓜子的欢儿,一边吐瓜子壳,一边问道:“少爷,你的人生什么时候有趣过?”
程锦一个枕头飞了过去,欢儿一偏头就躲过去了,差点就被砸到了,吓得他赶紧又吃了两颗瓜子,压压惊。
程锦鄙视的瞪了他一眼,说道:“肤浅。”
欢儿听了,就是撸起自己的袖子,将手腕对着程锦嘿嘿一笑,说道:“少爷,你夸我白吗?”
程锦一听,立马绝倒,这个二百五。
她从床上跳起来,打算去外头,欢儿看见了,便也是站起来,准备跟上去:“少爷,你去哪啊?”
程锦白了他一眼:“我去外面走走,你别跟着。”
说完,程锦就是打开门,直接跑了,连欢儿在后面喊得那一句鞋没穿呢,就跑出去了。
程锦跑了一段路,回头看看欢儿没跟上去,才停下来,她深吸一口气,放慢了脚步,一边甩手一边走。
今晚的月色正好,月光如洗,微风轻轻,带来了秋季的微凉。
程锦扭了扭僵直的脖子,路过花园的角门时,却看见湖心中央的亭子有人影。
她停了一下,看见坐在那里的人影,身影有些熟悉,默默盯了半天,突然惊醒过来,那是她媳妇啊。
这么晚了,还不睡,难道是在会野男人?
程锦怒了,蹑手蹑脚的摸过去,看见周熙浣穿着白色单衣,披着头发,静静的坐着,手里还握着一只箫,不知道在想什么。
程锦轻咳了一声,在安静的亭子里,一下子就引起了周熙浣的注意。
周熙浣扭头,就看见程锦了,她微微一笑:“夫君,这么晚了,还不睡?”
程锦额了一声,转了转眼珠子说道:“睡不着,出来走走,你也没睡?”
周熙浣点头,看着程锦走进来,坐在自己的身边,便是笑着说道:“想点事情,所以也睡不着。”
“想什么呢?”程锦一边说,一边盯着周熙浣的箫看,这箫做工挺精致,玉白的箫身,末尾还雕了一只狐型图腾,虽然是第一次见,却有一见如故的感觉。
“好看吗?”见程锦一直盯着自己的箫,周熙浣笑着问道。
程锦点头,坦诚道:“好看。”
周熙浣摸着手里的箫,好像是摸着世间绝无仅有的珍宝般:“这是一个故友送我的。”
程锦哦了一声,再看周熙浣,只觉她眼神幽幽,带着难以描述的忧伤,看来这个朋友对她挺重要的。
程锦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逝者已逝,不要太难过。”
周熙浣又是笑了,看着程锦摇摇头,说道:“她没死,还活着,只是她的心里已经没有我的位置,我在她的心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