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流行一首淡淡的《同桌的你》,就让我愈来愈回忆起霞来,毕竟我们在同一年代同一教室读过同一本书!
令我越来越多地回忆起霞的是一个披着长发自名“老狼”的家伙唱的一首《同桌的你》。霞的确有一头可以盘“起”的长发,但却并不多愁善感。她是我的同桌,是一位给了我许多快乐时光和美好回忆的同桌。
那是高一的时候,老师把我们调成同桌,原因一方面,是她学习好,想借以帮助我提高成绩;另一方面,老师可能也是想借她的活泼开朗改变我这孤独沉傲的木头性格。但当时的我对老师的苦心却并不领情,一味沉浸于调位的痛苦之中,对这位“领导”我的同桌不理不睬。而霞却常主动找我说话。尽管我的回答总是那么冷冷的几句,但她一直未曾因为这而冷淡我。现在想来真的很后悔,霞说话时的样子真美,黑亮的眸子,一对浅浅的酒窝,鼓足勇气而又羞涩万分,我怎么能拒绝了她呢?
与霞同桌久了,发觉我与霞确实相距很远,好多时候霞就像一幅现代派画家的作品,让我无法理解难以接受。她那么好玩,成绩却又如此的好,这一问题成了我当时最大的困惑。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以她打扰我学习为借口向她提出了那个问题。于是霞正正经经地坐下来认认真真地讲了一句明明白白的话:“学要专心,玩要开心!”那一瞬间,真好似醍醐灌顶,令我茅塞顿开。霞抿着嘴,黑亮的眸子直视着我。我的内心翻江倒海,嘴里却说不出一句话。然而这沉默却使我们心领神会。突然,我大无畏地冒出一句:“帮帮我好吗?现在起我听你的。”从此以后我和霞就一起学一起玩了。尽管开始仍有一些担忧,但后来看到自己成绩逐渐提高,也就放心了。现在我正读师范大学,打算将来我做老师一定让学生铭记霞的箴言。
后来,相处久了,霞竟常开我的玩笑。有一次还真把我给涮了。几年后的今天,当我感到厌倦或疲惫时,我就让自己坐下来静静地回想被她涮的往事。让那稚纯而又笨拙的恶作剧一次又一次地打动我。那是高二的一个元旦前夜,联欢晚会正如火如茶地进行着。主持人霞突然神秘兮兮地对大家说:“现在请我的最佳搭档‘木头先生’给我们表演个节目。”说完向我递了个眼色,我以为她让我拍掌呼应,于是第一个站起来大声叫好邀请木头先生。全班哄然大笑。直至后位将我背后贴的写有“木头先生”的纸条递给我,我才恍然大悟。直到现在我都无法描述当时面红耳赤、手足无措的窘相。但我的确没有发火,这并无恶意的恶作剧使我自己筑起的心的壁垒訇然坍塌了,突然间我感到自己与同学间的距离拉近了。“你那时就像一只被硬赶上架的鸭子。”高三毕业晚会上,霞对我说。但是这次她没笑,言语之中因即将分别而流露出的伤感我是能听得出的。
同桌到高三上学期,老师重调位置,霞和我被调开了,各自被派去帮助别的差生。分开了才真的感到留恋。后来给她写了一封长信,但终怕被人误解而未能送出。
高三的日子很紧张,后来大家忙于高考,那份情感也就被无限地搁置了起来。
毕业后的第一年里与霞通了几封信,她说她在山东读大学,日子一成不变,宁静而自在。她爱玩,不知现在是否更进一步了。末尾她又说有时也挺怀念中学的那段时光,当然包括我这个“木头”先生。还说什么以前搞了许多恶作剧现在想起来像欠了我些什么。再后来由于时空的限制,各自的繁忙,信也就断了。现在流行一首淡淡的《同桌的你》,就让我愈来愈回忆起霞来,毕竟我们在同一年代同一教室读过同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