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给我屠了丰家余孽。”
丰武老爷子已败下阵,纵观如今丰家众人,还有谁能阻挡费家的脚步?鉴于此,费进忠只说了一句隐藏在他心里很久的话,屠了丰家。
除了费进忠和那两个治武境后期的高手没动手之外。费家余下的家奴举着盾牌拼了命的冲入丰家大院。
然而迎接他们的却是丰家武者的绝地反击。
面对丰家武者临死前的反扑,这些费家家奴并没有退路,过了河的兵,始终如一的不能控制自己的生死。他们只能挥舞着手中的大刀长剑,与对方厮杀。
一个正面冲撞,长剑刺入木盾,长枪挑破脑袋,利箭穿透心脏……杀,丰家武者不回头,有着自信赢得这场家族存亡战争。
只是让费家家奴不明白的是,丰家老爷子已重伤躺地。按道理来说丰家的顶梁柱已经倒下了。为何丰家的武者还能如此骁勇?
难道丰家武者不明白吗?费家有着两名治武境后期的高手坐镇。除此之外还有费进忠这个无限接近于治武境后期的费家掌门人。
“屠尽你丰家,方能解我心头之恨。不过看着你丰家儿郎临死前的负隅顽抗,我倒是挺欣赏的。”
“所以为了尊敬你这个敌人,在我杀完丰家族人之后,我会将你们葬在一起的。”
费进忠如是说道。
“呸!”丰武老爷子一口血箭吐在费进忠脸上。
“治武境后期的口水躲都躲不掉啊!临死还这么硬气,也算对得起你这一世英名了。杀了他。”费进忠一手抹去脸上来自丰武的唾沫,一边平淡的说道。这种平淡就是对待砧板上的鱼肉,对待屠宰场里的牲口。
没有一丝的怜悯,如同早已麻木的屠夫。
“是。”出乎意料的是,那两个本是由费进忠花了大价钱请来的武者,却是对费进忠带有着本能的敬畏。
面对费进忠时,从他们的眼中看到的,是战战兢兢,是生怕有一丝违背引来杀身之祸。
“不用这么紧张,我对自己人向来很友好的!放心,回去之后我会向大当家的提携二位的。”费进忠头也不回的说道。
“是是,谢过二……”
本来两人还想继续说下去,费进忠立即打断道:“废话我不想听,还有我的身份我不希望更多的人知道。在外人面前,你们依旧是我花了大价钱请来的帮手,明白吗?”
听着费进忠的话,丰武老爷子意识到了什么,问道:“你到底是谁?”
“临死之人,没资格知道那么多,你两还杵在那儿干嘛?动手……”即便是费进忠,也害怕治武境后期武者的反扑,不愿自己动手。因为他费进忠依旧处在治武境中期,还没达到治武境后期。而且在他身上不存在越境战斗的能力。更因为他是个万事小心谨慎的人。
“铿……”就在这两名治武境后期武者举起屠刀的时候,突兀一声悠长的金属撞击声震飞两把屠刀。
那是一柄巨剑横扫千军,强行阻断了这两人的动作。直接震退敌人。
握剑之人回手收剑,直插在身前,长满老茧的双手正好压在剑柄末端镶嵌的宝石之上。
“想杀我老子,你们还嫩了点,就算是你们大当家出手,也不过尔尔。”巨剑的主人严肃的说道。
在他身后,丰临傲恭敬地将丰武扶起身。在确定丰武的伤情后,丰临傲缓缓抽出腰间的睚眦佩剑。
“你该死!”丰临傲对着费进忠只说了三个字,整个人就如同倒塌的大坝,倾泻的洪水。
睚眦佩剑,一剑生风,寒气冷然。直刺费进忠咽喉,直取费进忠人头。
而一旁的两名治武境后期武者,此刻虎口鲜血淋漓,丝毫帮不上忙。也不敢帮忙。只要他们有任何的动静,巨剑的主人就会毫不犹豫的挥动手中巨剑。
“你才晋升治武境中期几天?就敢来找我叫板?”费进忠自知此刻不能依靠别人,但他也不需要依靠别人。
柳月弯刀迎风而上,同样是寒气鄙人。
“你要知道,北方才是真正驰骋寒气的悍将。”费进忠傲然说道。
“你很了解北方吗?不过区区马匪!”一触即分,丰临傲自知自己比起老牌治武境中期武者来说还是差了几分火候。
但是这不代表丰临傲就怕了。相反,老爷子重伤,丰临傲心里窝了一把火。
“你不过就比我早些时候进入治武境中期罢了。看我大哥,早就进入治武境后期,而你……差得远了。”
“你这是找死!”被说及痛处,费进忠的攻击更加凌厉。
此时的费进忠犹如狂风暴雨,甚至空气中还残留着刀光。反观丰临傲,则任尔东西南北风,剑走偏锋,招招致命。
“这是你我的战斗,还有心思去看别人?”丰临傲嘲笑道,完全不顾左肩上的刀伤。以伤博伤,剑锋斜走,一剑在费进忠的胸前留下见骨的切割。
“你是什么时候晋升治武境后期的?”说实在的,至始至终,费进忠都没有将丰临傲当作对手。即便胸前受了伤,他仍旧一直观察着巨剑的主人。他不相信丰临傲的话是真的。
他不相信眼前的这个手握巨剑的男人,已先他一步踏入治武境后期。
从小到大,这个男人都一直领先他。
每次在练武场他都能听到教官夸赞这个男人。
每次他的父母总会拿这个男人和他比较,而他总是落下一步。
这个男人是仇家的长子,和他是同一个年龄段的人,同一个时代的人,甚至是同一年出生,只差同月同日。但毕竟他还是比这个手握巨剑的男人大了几个月。这就让他的心里更加不平衡。
可笑的是,他比丰临傲大了十岁左右。就连这个男人的兄弟都追上他了。
“早在五年前,我就已经进入治武境后期。”粗重有力的声音传来,巨剑的主人出于尊重,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五年前?也就是你消失的那年!”
“没错!”
“难道你的消失是为了避免引起家族战争?”
“该来的总会来,但至少给了我五年的时间来巩固境界。”
“或许这五年我就不该忍,我最担心的你还是出现了,丰临天。”
“又不是我教会你优柔寡断的,怨得谁?”
“好,很好,你们临字辈的这两兄弟很好。走……”
最终,费进忠只能无奈的撤退。一个丰临天就能力抗两大高手,还有着新晋武者丰临傲以及恢复得差不多的丰武老爷子。
这一仗,费家败了,败得彻头彻尾。
“大哥……”丰临傲询问道。后面的话不用说也知道,兄弟之间的默契,很多话不用说也明白。
“我知道!但是在他背后还有一个马帮存在。”丰临天忌惮的是费进忠背后的势力。那可是一伙毫无底线的马匪。
“嗯!”听到丰临天的回答,丰临傲也只能作罢。
“不过,马匪又如何?”可出乎意料的是,丰临天又补充了一句,似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明白了!”丰临傲深知他的这个大哥做事一向胸有成竹,从不打没把握的仗。
……
归雁湖。
在送别李刀八人后,丰成没有急于离开。甚至就连那只捕鸟蛛,都仍旧安静的卧在丰成的肩旁上。
“连你也想报仇?”丰成侧过脸颊,询问捕鸟蛛。
丰成的话语如同魔音一样,吸引着捕鸟蛛的注意力。捕鸟蛛扭动着自己的螯牙,示意自己早就准备好了。
“那我们就到那两个家伙的必归之路上埋伏。”很少有人知道,丰成掌握着妖兽之间的通用语。能毫无阻拦的与妖兽沟通。
……
山火外,费论和秃鹫遥望着火光滔天,十分惬意。
在费论的心中,一丝丝的期待油然而生。那个如同出水芙蓉一般清新可爱的女孩,在不断地乱着他的心,乱着他那忍了很久的冲动。尤其是那让人想了一遍又一遍,写了一遍又一遍的名字——凝露。
不知是被山火烤的热血膨胀,还是想的心血来潮。
费论一下子转身离去,连衣袖都不曾挥动。
何其干脆,何其果断!
就是此行的目的有些见不得人。
“大公子,我们这是去哪儿?”秃鹫疑惑的问道。其实在秃鹫的心里,早就想到了答案,只是他必须肯定费论的心思。
“舒家!”费论只是简单的说了两个字。
“大公子,这恐怕不行,老爷那边不知道情况怎么样?贸然去舒家,就我们两人……”
“有什么不行的?凭着那两大高手,丰家还能倒腾?舒家还不是任我拿捏。”
“咱这样去,可就是贸然对舒家开战。有些东西毕竟是老爷的禁脔,况且老爷才当上家主没多久……”
“你说的我明白了,不就是权力吗?”
“大公子明白就好!”
“可你要知道,早晚有一天,费家是我的。”
“那咱还去不……”
“去什么去?回家。”
在费论的心中,还是十分忌惮费进忠的。只要费进忠还是费家的天,他费论就不得不做好这个当儿子的本分。
本来是去舒家的路,就这样临时改道,回费家。
而丰成就是埋伏在费论回家的必经之路上。秃鹫正好成就了丰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