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柔瞅准了机会,便向隔着桌子便把酒向顾老板的杯子里倒去。心中不由暗喜,看来是应该出手的时候了。
心柔摇摇摆摆之间,半坛酒倒是都洒到了桌上和顾世杰的身上。
“哎哟,顾老板真是不好意思,看来我真的是喝多了。”说着心柔便过去要给顾世杰擦酒,一起身间却又带翻了桌上的两坛酒,酒香四溢。满桌满地的酒。
“看来,心柔真是喝醉,不过这赌还没打完。”说着醉醺醺的心柔又从桌下拿上了两坛酒,“来,顾老板,这个是你的,这个是我的,可别在洒了,那样可就没的赌了。嘻……”心柔肆无忌惮的笑着,并时不时的给顾世杰抛个媚眼。
顾世杰一双色眼始终不离心柔的胸前,湿了的肚兜,和内裤紧贴着白玉似肌肤,洒在心柔身上的酒一滴一滴的从衣上滑落,别是一番妖媚。
“好,好。”顾世杰接过酒坛,“咕咚,咕咚。”拼了命的往肚子里灌。
心柔看顾世杰心无旁鹜的只顾喝酒,悄悄的把酒坛对准了蜡烛,看似不经意的摔了下去,两根烛台应声而倒,火遇酒忽啦一下火苗顷刻间便串了起来,顾世杰的身上的衣服借着酒势也烧了起来。
心柔故惊慌的扯了一把屏风,却把整个桌子连顾世杰盖了个严严实实。(由于蜡烛倒的是顾世杰的方向,所以心柔身上并未起火。)
“救命,快救命!”顾世杰没命的嘶嚎着,此时的火已经把半个屋子都烧了起来,心柔到床底抄起夜壶,“哗!”的一下往顾世杰的头上泼去,说巧不巧的一个小小的夜壶却刚好够套上顾世杰那肥肥的大脑袋。
“顾老板,快跑,快出去叫人救火。”一语惊醒梦中人,顾世杰也不顾脑袋上套着夜壶了,转身踹开了房门便跑了出去。
心柔扯过锦被浸在浴桶内,然后整个人也躲了进去,把湿被子盖在了桶的上面。屋内的火势越来越大,心柔忙拿出准备好的生鸡蛋,把蛋液涂在了左边脸上,和右胳膊上,然后狠命的把左手的中指咬破,和着血涂了半脸和胳膊上。
刚刚完事,就听救火的人嘈嘈杂杂的进了房间,很快便止住了火势,等快被熄灭的时候,心柔披着被从浴桶内走了出来,满眼含泪的喊:“白妈妈,白妈妈救救我。”
白妈妈的焦急的跑了过来,一见心柔满脸的血和伤的一只胳膊,厌恶之气由油然而升,“大福,二柱,去把她给我扔后院下人的洗衣房去。”两人更是不同分说的抬起心柔,连被子一起裹着,下了楼直奔后边的小院。
“李二嫂,给你送来个丫头。”大福粗重的嗓声,却显得异常的轻浮。
“是二柱和大福呀,快来喝杯茶。这两天我还想着呢,这两家伙咋还不来瞧瞧嫂子呢。”一个约四十岁左右的黑黑壮壮的妇女殷勤的招呼着这俩小子。
“什么原因?”似这本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放火烧屋,连顾老板也给烧了。”说着像扔一只狗似的,把心柔扔在了院子里。
看两个人走远了,那李二嫂揭开了被子,看一见心柔沾满血的脸,吓得“啊”了一声。
“来人啊,把这丫头给我扔柴房去,这都快死了,还能干什么!”原来这洗衣房虽是做粗活的地方,可也是一些老了没处去的妓女和一些无处可去的流浪汉。不但负责洗衣,还是下人们吃饭的地方。
应声过来两个男子,连湿被子一起把心柔扔进了柴房,心柔经过这一翻的折腾,心力憔悴,精神一放松,便晕了过去。
等在醒来,也不知过了几天了,只觉得头沉沉的,浑身发热。身上奇痒,才发现自己裹着湿被,浑身长满了潮疙瘩。
“二嫂,把这丫头扔了吧。我看她八成是得了天花了。”一个细细的声音从房外传来。
“天花?”
“是呀,你看她身上,都是红红的疙瘩,又发着高烧,都三天水米未进了,就是好人这么折腾也受不了啊。何况要真的是天花,那咱们院的人不就都完了吗?”那个细细的声音像是现在就把心柔扔了才甘心一样。
“告诉李怀把等晚上把这丫头扔到乱葬岗吧。”
心柔隐隐的听了几句,又昏了过去。
等心柔在醒过来时,已是黑黑的天了,周围都是黑乎乎的鼓起的小包,身上依然包着那条破被。几滴淅淅沥沥的小雨从天而降,心柔张开口接了几口雨水,觉得好些了,挣扎着刚坐起来时,却是一道闪电,接着一声炸雷,发现对面一个男子“啊”的一声,就没了动静,又过了一会,心柔费力的爬了过去,摇了摇那人,毫无知觉,感情是昏了过去。还好不是被雷击中了,心柔舒了口气,却不知道是自己给那人吓昏过去了。阴沉沉的乱葬岗,一头黑发,满脸的血污,闪电一晃而过,能不吓人吗?但心柔却忘记了这回事。
此时的雨已渐渐的停了下来,只是时不时的有几声闷雷。
心柔翻了翻那个男子的身上,找了几张大饼,吃了几口,觉得有精气神了,便扒下了男子的衣服,自己穿上了。又把男子身上的东西全部掏了过来。
一切收拾好以后,很虔诚的向男子深鞠一躬:“对不起了,老兄,我为了活命,不得不出此下策了。相信明日你的家人找到你,你就没事了。将来若是有缘,我定报你救命之恩。”说完便顺着一条小路走了下去。
当心柔被扔到乱葬岗的时候,龙轩却匆匆的回到了玉仙楼,原来那日龙轩走后,心柔那绝丽的面容,时时闪现在脑海之是,尤其是最后心柔留给他的那张绝望的脸。说什么也挥不去,尝试过各种办法,可那张脸却依然纠缠着他。
终于熬不住相思,龙轩便匆匆的赶了回来,却万万没想道的是:心柔得了麻风死了。当听到这个恼人的消息:龙轩的一张俊脸阴像是能挤出水一样。要是早知道会是这样,他那日说什么也不会独自一人跑了。
分别的这几日,简直是度日如年,到如今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知道什么是相思,却已黄泉路上两相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