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不行?那阿狗去把玫姐姐从被窝里拉出来带到这里。”阿狗抬腿赌气地往外走,我连忙叫住他:“唉唉,阿狗,阿姐跟你开个玩笑呢,说一句你就生气啦?小气的阿狗——”
阿狗咬了咬唇,“没呢,阿姐,快喝吧,粥都快凉了!”
我哦了一声,突然怀中的飞霜跃到地面,使劲用最拉扯我的裙摆,我一怔,冲阿狗惊讶道,“飞霜这是怎么了?抽狗疯了不成?”
阿狗纠结了:“不明白,应该是抽疯了吧!别管它了,阿姐!快喝粥吧,都凉了!”我撇撇嘴,感觉今天整个世界都抽疯了!
我喝了口粥,暖乎乎的,还听好喝,又喝了口。飞霜大力地拉扯我的裙摆,愤恨“汪汪”出声,我冲飞霜怒吼道:“死飞霜,你今天是吃错药了吗?还是你一个人太寂寞,需要我给你找个同伴啊?”
“呃,小……小姐……”玫一把扑到进我的房间,满脸的冷汗,我一惊,站起身来便是一阵天晕地旋。
“粥,被下……药……”玫晕倒在地,我错愕地盯着在一旁目光躲闪的阿狗,“阿狗,这粥……你……”我不敢置信地看着阿狗。
“阿姐,对不起!”阿狗把头几乎快要垂到地面。
听到阿狗说出“对不起”三个字,我的心像是一点点破碎。这个我视为亲人的弟弟,我还一心一意地承诺要照顾他的弟弟,可他的亲近却是别有企图,伤心是难免的。我苦笑一声,总是我自己自作多情……
或许事态的时局便如此开始。皇朝的政权被人掌控,江山很快便要易主!
风雨前夕的京都,宁静的可怕。抚着她熟悉的面庞,心里是一阵阵的温暖。
我睁开双眼,感觉对方指尖是温暖的体温,我看向那张带着银面具的脸,一如既往的熟悉,眸中是清晰的炽热,较以往不同,以往那种炽热是隐藏的,可今日那种炽热却是毫无顾忌地被表现出来,没有一丝隐藏。
“义父,怎么是你?这是哪儿?”我环视着四周,明晃晃的纱幔无不在彰显它的高贵与威严,很大很大的房间,用品物什都什么精致奢华。
“不是我还能是谁?这里……是皇宫!以后我们一起住在这儿!”
“皇宫?”住皇宫?我为什么要住在皇宫?我错愕地惊觉义父现出了真正的嗓音,“义父,你……”
“你怎么就不问问义父过得好不好呢?”
我咬了咬唇,“义父,我要离开皇宫,不住这儿!”
凌雅尚讥讽一笑,银白面具泛着森然的光,目光凌厉,“离开皇宫,那你是要去哪儿?不住这儿你又要住哪儿去?难不成,你想去跟申竹翎宇住在一起吗?”
我反唇相讥,“有什么不可以吗?宇是我的夫君,我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住在一起是理所当然!”刚说完,义父愤怒地煽了我一耳光,右脸是火辣辣的疼,心是一阵阵的涩。
“宇?叫得可真亲热!申竹翎宇命可真大,我就知道一把火烧不死他,真应该在之前就派个内应放毒毒死他!”充满磁性的声音,可他的语气却是那般的毒辣,银白面具发着森寒和阴冷的光芒,目光是阴翳和愤恨。“萱儿,警告你,若想申竹翎宇有个好下场,最好别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这个名字。”
我咬紧唇,直觉眼前这个已经不是以前我认识的义父了。“义父同他是有多大的仇恨,为什么这般仇视他?宇虽然性格狠辣,但不至于做伤天害理的事,或者这其中有误会也说不定……”
“轰啦!”义父一拂袖,桌上的碗筷倾落一地,空气中散发着浓重的寒气,压抑得我快喘不过气来,我漠视着满地的残瓷,默然不语。
义父愤愤地转过身凝视着我,我错愕地盯着义父往脸上的银白面具伸去的手,义父是想……摘到面具?
银白的光一闪,半截铁面具退下,黑大的衣帽被掀开,露出一张妖孽般的脸庞,辰眸上挑,五官俊毅朗润,紧抿着唇,周身带着一种肃杀之气。那一刻,我看得几乎滞了心跳:那张脸,从未有过丝毫的改变,唯一不同的便是那头淡黑的长发变成了银白,不可否认的是他的傲然不羁与华贵气息从未消失过。画像中的“狐妖美男”就这么活生生地从画像中跳出来站到我眼前,能不错愕一下就不算人了。
我一把掀开被子,跃到他面前却又不敢靠的太近,“狐妖美男?申竹翎尚?”
他的脸色掠过一丝讥笑,“想不到,他竟连“申竹翎尚”这个名字也告诉过你?”他冰冷的手抚过她温暖的脸,“不过……申竹翎尚十一年前就死了,拜申竹翎宇所赐!现在的是重生后的凌雅尚。”
我怔住了,义父是申竹翎宇的二皇兄?凌雅尚便是申竹翎尚?
“今日好生休息,明日乃朕之登基大典,待登基后,我会择日迎娶你这个帝后!”义父的一句话在我脑中“嗡”的一声炸开了花。义父要娶义女?父亲娶女儿?****!
“不,义父,你不能这么做!”我一把扯过义父的袖角,我不想管他是否谋朝篡位,他当不到皇帝也与我无关,那是申竹翎宇才关心的事,可他要娶的帝后是我,那便关我的事了。没有感情便不能嫁他,且一女绝不侍二夫,我不是古代的忠贞之女,可以不理世俗眼光,但心之所向便是一生的认定,绝不强迫自己嫁给自己不爱的人。我盯着义父不管结果如何,我必须说出口。
“我已经是宇的人了!”
辰眸开始酝酿着不可一世的阴霾,指甲几乎快要陷进肉里。他所爱之人,他精心呵护在手心,如至宝般养育十一年的女子,竟用世上最最残忍的话语狠心地剜割他的心,他的心痛不下于十一年前的那场雨夜。他漠笑一声,一把抽掉被她拉着的袖角,转身固执地盯着她:“我不管以前,只管以后,以后你会是我的这就够了。”
他转过身,酝酿起暴风雨般的怒火,咬牙切齿道:“至于申竹翎宇,我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毫不留情地离开栖月宫。
门被轻轻打开,脚步声进来,门又被轻轻关上。凌雅玫不动声色地继续做着沉思,毫不理会来人。
托盘从桌子的另一端被推过来,莫归渊冷硬却又不失霸气地命令道:“吃——”
玫瞥瞥桌上飘香的饭菜,推回去,正色道:“不用了,倒出去喂狗吃!”
莫归渊把饭菜又推回来:“一点不剩地给我吃掉!”
玫没有再说话,一脸冷漠地别过头去。都怪那叛徒,早觉察出他有点不太对劲,愣是粗心大意没注意到,叫他钻了空子,现如今她跟小姐都被带回京都囚于皇城中,亦不知小姐现在如何,叫她如何安心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