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儿转头又骂那二人道:“你们这两个小蹄子,到底说了什么,惹公主生这么大气,还不赶紧请罪!”
那两人忙上前磕头求饶,道:“殿下,我们俩是胡说的,您千万别往心里去,何公子和张小姐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莹儿顿时脸色大变,恨不得上去狠狠抽他们几个耳刮子,可话都出来了,怎么能收得回去。
阿敷此时已然呜呜地哭出声来,莹儿见安慰不住,只好将她扶进屋,向舒妃求助。
舒妃在里面早已听了个一清二楚,见阿敷哭着就进来了,便笑着招呼道:“阿敷过来,咱们俩聊聊!”
阿敷抽泣着上前,道:“娘娘,何莫真是个坏蛋,他怎么可以做出这等事,是不是以后他不能和我成亲了?”
舒妃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又拿出帕子帮她擦了擦脸,道:“既然此事你已知晓,我便不瞒你,的确是张盈闹出的事。不过这其中自有内情,阿敷要明白,有时候,我们用耳朵听到或是用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
阿敷眨了眨眼,望着舒妃,道:“您的意思,莫哥哥没做坏事?”
舒妃笑道:“我听说你与何公子从小一块长大,你说他是不是好人?”
阿敷想了想,道:“莫哥哥很厉害,他曾经救了何家大院的人。小时候,除了老太太,莫哥哥对我最好,他不许人欺负我,有好东西第一个想到我,还愿意听我说话,所以,他应该是好人吧。”
舒妃道:“宫里那些个无聊的人拿何公子的事打赌玩,绝大多数都认为何公子是无辜的,你看,外人都如此,你怎么反倒不相信他呢!”
阿敷问:“娘娘,您也觉得莫哥哥是清白的?”
舒妃大笑:“不仅是我,连你父皇也说,何莫是他从小看大,绝做不出那等不成体统的污糟事。不过,你父皇也发了话,他不会插手此事,要何莫自证清白。”
阿敷一下子破涕为笑,道:“原来如此,那我便信他好了!娘娘,这会子我不难过了。”
舒妃笑着摸摸她的脸,道:“阿敷真是善良的孩子,以后的弟弟或妹妹有阿敷这样的姐姐,可是福气啊!”
阿敷听了这话更是高兴,舒妃瞧她没事了,便提议说,自己躺了一天,身子都酸了,不如一起到外面走走。
两人手拉手出了门,阿敷方才在舒妃面前虽哭得伤心,只这心结一解,倒觉得松快得不得了,一路上说说笑笑。
只不巧冤家路窄,她们居然遇上了带着一帮宫女在御花园转悠的张盈。
阿敷瞧过去,见那张盈正得意洋洋地望过来,还故意对自己挺了挺肚子,竟似在示威。
舒妃在一旁瞧了,暗叹张家这丫头尚未嫁人便大了肚子,居然还能旁若无人地在宫中走动,真是无耻得有些过了,只是看在皇后面上,舒妃不想惹麻烦,便拉了拉阿敷,示意不要和她纠缠。
阿敷倒也听话,扶着舒妃准备到别处去,没料到这张盈倒来了劲,对着阿敷喊道:“公主殿下,真是对不住,等孩子他爹回来,我们可就要成亲了,到时不如来喝杯喜酒啊!”
她原以为阿敷即便不冒火,至少也得掉上两滴泪,反正只要能让这位公主不痛快,张盈就觉得舒坦。
令她失望的是,阿敷竟转头对她坐了个鬼脸,道:“我家莫哥哥是好人,连我父皇都说是你不知自重,想要赖上他的,不过没关系,莫哥哥回来就会真相大白!”
张盈本就心虚,又听说皇帝在背后这样议论自己,而且还是从对头昌云公主口中说出来的,一时羞愤交加,脑子开始不作主,只想马上出口恶气,因此也不管自己挺着个肚子,冲着阿敷就跑上去,使了全身力气推她。
阿敷此时正扶着舒妃,后面一股劲过来,她一个不稳便踉呛着要摔到地上,不过好在阿敷警醒,立马放开了舒妃,而旁边的莹儿见舒妃快要被后面闯过来的张盈带倒了,眼疾手快将舒妃抱住,闪身转到了一边。
眨眼功夫,地上已躺了两个,阿敷此时脸色刹白,冷汗都流下来了,呻吟了声:“好疼!”
而另一个张盈则正好摔在阿敷身上,人瞧着并没有事,然而叫得最大声的却是她:“哎呀,出事了,我的肚子好疼!”
旁边人忙着上来扶,舒妃见阿敷脸色不对,吓得大喊:“快去宣太医,公主受伤了!”
张盈这时却在大呼小叫:“孩子,我的孩子啊!何莫,我对不住你,孩子保不住了!”
舒妃气得脱口而出:“张小姐,你放心,孩子咱们一定给你保住,等何莫回来,你还得和人家交代呢!”
等太医匆匆过来时,阿敷已疼得快支持不住了,原来她摔倒之时,正好是左臂着地,太医看了后便判定,公主这是胳膊折了。
周元帝得了信,也不管手中的事了,急着赶到宁秀宫,此时太医已给公主正过骨,正在上夹板。周元帝瞧着女儿脸色苍白,腮边还犹挂着泪珠儿,心疼得差点哭了,在一旁不住地嘱咐太医手轻点。
张皇后此时姗姗来迟,见了周元帝一句不敢吭。
周元帝瞪了她一眼,问:“你那宝贝侄女如今怎样了?”
张皇后冷汗都出来了,道:“盈儿还好,太医已开了保胎药。”
周元帝突然大吼道:“可我家阿敷不好,骨头断了!皇后,我可是警告过你的,若敢伤她一根毫毛,我不会饶过你,你说!现在要如何?!”
张皇后哭道:“陛下,我事先也不知的,她们女儿家打打闹闹也是有的,只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臣妾也不想啊!”
周元帝冷哼一声,道:“你下去,皇后若待在这,朕更不放心。”
这边何莫正在着急,宫中已来人了,道公主受了伤,想见何老太太。
何莫顿时抓耳挠腮,也不管一路劳顿了,扶着老太太就一起进了宫。
宁秀宫里,此时阿敷服了药,大概疼劲过了些,正躺在床上发呆,这时外面太监报,何老太太到,阿敷“腾”地坐起,带着哭腔朝外喊道:“老太太,快来呀,有人欺负我了!”没想到身子一动,正好牵住的受伤的左臂,顿时“啊!”地叫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