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云公主瞧见何莫,说的第一句便是:“莫哥哥,你现在真的越来越好看,不过要是再胖些就更好了!”
何莫大惊:“阿敷,你如今喜欢胖些的了?”
阿敷笑:“嗯,我觉得你若胖些,就会像我父皇,看起来好威武啊!”
何莫故作生气道:“是阿敷不喜欢我了,所以找的借口吧!”
阿敷大急:“不是的!我可喜欢莫哥哥了!”
何莫道:“我本就这般好身形,你如今倒觉得那些膀大腰圆的好,算了,我便走开,还是让皇上陪你玩吧!”
何敷赶紧道:“莫哥哥,我方才说错了,你才是最好的,我最喜欢你了!”
何莫瞧着这丫头上了道,便做出一副烦恼的表情,歪坐在椅子上托着腮发愣。
阿敷此刻正对付着一盘葡萄,并没注意到何莫的神色,等过了半晌没见何莫过来抢,便转头瞧他,发现何莫满脸的要死不活,于是哈哈笑起来,道:“莫哥哥,我怎么觉得你回来后傻多了!”
何莫狠狠地叹了口气道:“你莫哥哥就要死了!”
阿敷捧着葡萄坐到阿敷旁边,挑了颗最大的剥了皮,喂到阿莫口中道:“说吧,本宫恕你不死。”
何莫觉得这葡萄味儿不错,用眼神示意她继续,然后道:“我娘这些日子又在给我安排相亲,天天将人往家领,可不是想害死我吗?”
阿敷一愣,问:“相亲是不是说你要娶媳妇了?”
何莫点头,道:“等我娶了亲,可就不能来找你玩了。我媳妇会把我管得死死的,连和你说一句话都得掌嘴,然后我就会变成我爹和二叔的模样,脸上皱了吧唧,整日点头哈腰,阿敷到时大概瞧都不乐意瞧我一眼了!”
“成亲这么可怕?”阿敷真给吓住了。
何莫突然问:“阿敷,你今年几岁了?”
阿敷掐指算算,道:“我虚十二了。”
何莫叹了口气,道:“唉,可惜你太小了,要不我就娶了你,这样不仅可以解了我的麻烦,以后咱们还能一块回何家大院,和老太太待一处去。”
阿敷顿时觉得这真是个绝好主意,上前扯住何莫的袖子道:“莫哥哥,上回听父皇说,再过三年我便是大姑娘,到时就要为我选驸马了。要不你委屈一下,等我长大吧?”
何莫摇摇头道:“不行,那我还不成老头子了!”
阿敷急了,道:“你方才说娶了媳妇会变老头子?你若等等我,不是还可以多做几日少年郎吗?”
何莫故作恍然大悟,道:“对呀,看来这买卖还真有些划算!好吧,回去我便和老太太商量一下,只是她若不同意,我也没办法。”
阿敷仰头乐了,说:“老太太必会同意的,她最心疼我呢!”
何莫突然“哎呀”一声,道:“不行,还是不行,你父皇一定会嫌我年纪太大,算了,这事就当咱们没说过,皇上无论如何不会答应!”
说完,何莫起身抓起一挂葡萄,边走边吃,嘴上还没忘了说道:“阿敷,这事千万别跟你父皇说啊,他一定会杀了我!”然后憋着笑“仓皇而逃”。
没出何莫的算计,阿敷果然跑去向周元帝请旨,说自己要嫁给何莫。
周元帝没想到阿敷这么小居然就情窦初开了,一时乐得不行,阿敷急得都快哭了,道:“父皇,这事成不成嘛?”
周元帝故意道:“你们好象年纪差得不少?”
阿敷脸色一白,觉得果然被莫哥哥猜中了,忙道:“莫哥哥只长我六岁而已,可您的恭美人不是比我还大不了几岁吗?”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张皇后的怒喝:“阿敷,住嘴,怎能如此顶撞皇上!”
阿敷吓得不轻,根本不敢转头看张皇后,“扑通”一下子跪到了周元帝的面前。
周元帝给弄得哭笑不得,弯腰拉起女儿,对张皇后道:“小丫头在和我说笑呢,皇后不必小题大做。”
张皇后不敢不给周元帝面子,上前施礼后,坐下道:“不知这小丫头又闹些什么?”
周元帝笑道:“我这女儿人不大,心却大了,如今居然找我要驸马!”
张皇后心念一动,笑道:“阿敷也是胡闹,才多大的孩子。”
张皇后笑盈盈地朝阿敷招了招手,等人走到跟前,便将她拉到怀中,循循善诱道:“阿敷,女儿家一言一行必要矜贵,怎么能主动讨驸马呢,当然要等有心人来求呀!”
阿敷有些怕张皇后,只好拿眼可怜巴巴地瞅周元帝。
张皇后自是看了出来,心中冷笑,面上仍是一片和蔼,道:“乖孩子,你先回去,婚姻大事自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还小,待过几年父皇和母后必为你选一门好的。”
阿敷低头不语,这时周元帝咳了一声,开口道:“阿敷先回宫,此事便交给父皇了!”
小丫头瞬间笑成朵花,跑到周元帝跟前,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道:“父皇,一定得记着‘君无戏言’哦!”然后退回去向帝后二人又行了一礼,便拔腿跑了出去。
此时周元帝的乾元殿只剩这夫妻二人,周元帝端起茶,眼光却只落在茶盏上,问:“皇后来找朕何事?”
张皇后此时仍在想方才的事,这父女俩看得出相处极是融洽,二人这么多年夫妻,张皇后没想到周元帝居然还能有儿女情长。
正思忖间,周元帝突然一开口,倒把她惊着了,于是忙起身道:“臣妾有事,想请陛下的旨意!”
周元帝并未抬头看她,只随口道:“说吧。”
张皇后笑了笑,道:“我今日到慈清宫见了前楚赵太后,见她卧病在床,脸色也难看得很,便宣了太医为她诊治,太医说赵太后这是心气郁结、肝火虚妄所致。”
周元帝脸色一变,问:“那又如何?”
张皇后道:“赵太后哀求臣妾,说她想出家为尼,赵太后哭得甚是伤心,道此生只愿清灯古佛,以求赎前楚之罪。”
周元帝将手中茶盏“怦”地掼到地上,张皇后见势不妙,马上跪下道:“臣妾失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