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怿轩低着头,装作吃的很香,其实他也在等待。
外面还是吵吵闹闹,忽然,没了声音。
夜繁星的手紧攥,真的来了。
起身一刻,蜡烛忽灭。不知谁在脖颈处打了她一下,回头看,只剩一双亮眸。
“娘子,危险。”这不是提醒,不是惊讶,而是陈述。
抱起她清瘦的身体,推开门,走出去。
大厅之下,吃饭的客人都走光,几个桌子上站着红衣女子,看起来,像八卦五行阵。月光的照射下,那么的诡异。
“段怿轩?”一名女子问道。
“确是。”他轻说,仿佛怕吵醒夜繁星。
几名女子略站轻功飞上楼上,他轻点脚尖,转了个身站在楼下的桌子上,他们,互相换了个地儿。
几条白丝带从众女子的袖中伸出,好像一条条剧毒眼镜蛇。
他把她轻放在桌子上,手掌绕起白丝带,拳头使劲一攥,白色的碎片,漫天乱舞。
“他根本不是傻子!”一个女子叹道。
“办了他的命,一定要多取些钱才是。”另一女子冲着他就冲来。
红色纱衣摇摇欲坠,他眯着眼睛观察着她的套路,谁知道背后‘腾’的出来另外一个女子,二人招式奇特,环环虚绕。
“天香楼?”他问。
“正是!”她们从来不会隐瞒她们的背景。
“天德山庄。”四个字,止住了打斗。
“什么?”这四个字就以足够。
段怿轩嘴角上扬,女子瞬间,被打入几仗之外。
她们知道,不是他的对手。
他抱起夜繁星,踹开大门,翩翩而去。
月光下,他的脸庞,那么的俊逸,那么的冰冷。
夜繁星揉着脑袋起来的时候,已经天亮。
段怿轩趴在她身边,呼呼的睡着。
“怿轩。怿轩。”她推推他,他也醒来。
“干什么。”他埋怨的问,仿佛说,你扰了我的好梦。
“我们,是怎么回来的?”夜繁星问。
“不知道啊。”他想来想去,不知道是最好的隐瞒方法。
夜繁星忽然的想起昨日在酒楼危险时刻,不知道被谁在后面打晕。她眸子渐冷的看着段怿轩,他则睁着大眼睛,充满无辜的对着她怀疑的目光。
“你没事吧。”她再次打消了这个念头。
“没事啊。”他说。
“你的眼睛,长的好漂亮哦。”一匹棕色的马上,两个人骑着,只是,女人变成了绿衣女孩。
“是么,你的也很好看。”段玉凡微笑道,第一次见这么直接的女子,每个跟过他的女人,只有上过床之后才敢去品论他的相貌。
“其实,你可以经常笑的。”她喜欢他的微笑,皓白的牙齿,那么的好看。
笑?在他心里,笑只是应酬的一种手段,从小便知,因为母亲的身世,因为母亲与父亲那不成文的爱情,自己便是最后的那个果实,母亲告诉他,无论何时,都记得笑。
这个世界上,他最在乎的人是母亲,最恨得人,是父亲,最佩服的人,是夜繁星。
因为他没有勇气的杀了父亲,只有勇气去从物质上挣回属于自己的。
母亲,付出的也很多。
“你怎么了?”清纱回头看着他问。
这一句把他从回忆中拉了出来。“没怎么,想了一些事情。”他说。
“不开心的不要想,过去的都过去了,我哥哥就这么告诉我。”清纱看得到他忧郁的眼神。
“你懂得还真多。”他笑容上脸,不过这次,是发自内心的,为这个女孩笑。
“公子,前面就是济州了。”后面一个家丁提醒道。
“好,直接到玉器行去。”他说。
“这么快就能见到哥哥了?我一定要把你介绍给哥哥哦。”清纱说完,乖乖的转过身,倚在他的怀中。
“少奶奶,二少爷来了。”胡掌柜的提醒,在她意料之中。
段怿轩‘腾’地站起来,笑道:“弟弟?弟弟来了?好哦!”
夜繁星走到正堂出,等待着。
原本想叫人去找清焕,谁知道清焕一大早出去,至今未归。
飞花苑。
不知谁的素手弹得好曲,清焕痴痴的站着,看着屋内那消瘦的影子。
曲子婉烟旋转,仿佛要打散听者的心。
一曲毕,她猛地转过头,惊得他一丝错愕。
“纤衣,你听我说句可好?”
“纤衣,我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纤衣,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么?”
他起身追去她往前走的身影。
“没什么好说的,你不要在来烦我。”她冷清的说。
“纤衣,纱儿就要来了,下山吧。”他知道,她是最宠她的,甚至连医术都会传授于她。
纱儿么?她听着,没言语。
多日不见,不如下山去看看她吧:“好,我去见纱儿。”她头也没回的往闺房走。
他舒心的一笑,看来妹子的面子比他大的多。
“大嫂的这个主意简直是绝妙。”段玉凡看着这个绝顶聪颖的女子,淡淡的笑了。
原来处理商场之上的事物,他竟没有一个小女子的手段高超。
果真如她意料的一样,玉佩纷纷被人买走,富家子弟站多数。
“让二弟见笑了。”夜繁星谦虚道。
段玉凡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他忽然不想杀她了。
这时从门外走进一个容光焕发的人,温暖的笑容,似乎要把人们带回六月天。
“清焕,何事这般开心?”夜繁星问。
“纤衣来了。”他一闪身,纤衣轻盈的走到夜繁星身边。
“苑。繁星。”她刚要叫她“苑主”,她对她使了一个眼神,聪慧的邱纤衣便明白,改口道。
“大哥!”一声轻灵。
“纱儿。”清焕看着眼前这个青衣的小姑娘笑了。
“纤衣姐姐!”她拉起邱纤衣的手,开心道。
很明显,清焕没有邱纤衣值得人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