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其其格嘴上说着,面上不经心的样子,连点所谓的遮掩都没有。娜仁托娅无奈,却没说什么,只是想到之前看到的,多少有些不是滋味的念叨“看吴总管的样子,对着贵妃还真有几分尊敬的模样。”
“她是贵妃嘛,吴总管敬上两分,也不过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罢了。”其其格却是漫不经心,说着话,更多的是真心话。却好似一把刀似的,一个劲的捅进了娜仁托娅的心里。
这样的话,分明真实,更是捧高了璧婳的身份和在皇上前的得意和重视。娜仁托娅心里明白,自己来京城,不过是为了后位。可是,从见到皇上开始,就好像记着他是姑父一样,都是相对尊敬有度的。就是看见了,也不过是应个声,更不要提所谓的亲近了。虽然早就心里明白,可是真的知道了贵妃在皇上那儿的得意,还是忍不住的心酸。
侧脸,面上带着尴尬和些许懊悔。其其格看着了,才有些茫然的神情一下子明白过来,想要说什么。娜仁托娅却是看见了,抿唇道“其实,我们本不该来的。也怨不得其他,也本就不该有所谓奢望和想法的。”
娜仁托娅的诚实,其其格咬唇,想要当今清秀模样,带着些的洒脱的皇上,也有些不甘。对着璧婳那些莫名的好感,也立刻甩了一边,对于亲姐姐也更多地安慰道“其实,贵妃不过是占着先机罢了。等过些时候,皇上接触姐姐几次,机会多了,自然晓得姐姐的好,恩宠也是指日可待的。”
两姐妹是要共伺一君的,娜仁托娅只是笑了笑。而后想了想道“看贵妃如今得意,哪里有那么容易的?若不然,皇上的这份宠爱,也就不过如此了。”
这么说着,倒也是。其其格点头应承了,想着也的确有几分真确,却又有些糊里糊涂的,不明白为何娜仁托娅这么说。只是娜仁托娅细心,想着方才,缓缓的道“其实悼妃说的有几分理,只不过又有几分利用罢了。但贵妃的宠爱不假,只是,贵妃却不是糊涂人,倒看不真切里头有几分真心。”
其其格听着,却不怎么在意。她不像娜仁托娅的细心和焦虑,从来不会想多的。也算是目光短浅的一大优处了。其其格看着窗外,感到冷风而后放下帘子道“反正来都来了,咱们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如今想得太多了,也未免太过会心思要加重了。”
娜仁托娅点头,低头苦笑“没事。反正不说多少,还是仔细太后那儿,以免让她老人家不欢喜了。”
其其格撇了撇嘴点头,心里还是明白皇太后一贯死守科尔沁的作态。对于蒙族嫔妃和善,而科尔沁为最。最不喜爱的,就是汉族。也因了这些,对于姐妹两来,就是底下的奴才都可见其中态度,想想就是不欢喜。
感觉到冷冽的风吹来,璧婳还只是觉得清凉得很。等回了殿里,地龙烧的火旺的,璧婳才发觉了面颊的冰凉。微微的呵了口气,就是肉眼也能看见的白气,拂在面上。
柳仪紧跟后面,看见主子这么不觉的动作,便是不顾以下犯上的道“主子也真是的,那两个格格,哪里有能耐要主子去送了,大冷天的,可要小心受风寒了。”
璧婳走里面坐着,看着柳仪碎碎叨叨的,拿来手炉。那额角竟然都有了些许的皱纹,显得年老的样子,璧婳无奈“这么年轻,怎么还有抬头纹,瞧你再念下去,可就真的成了老太婆了。”
“主子,”柳仪不依的蹬脚,看着璧婳更是娇嗔着“奴才好心提醒,怎么还拿奴才说笑呢。”
“那都是主子们,哪里由着你来说了?不过才几日,该记得怎么又都给忘了?”璧婳劝着,想到如今的局面,终是叹道“我也不过是为了身子走动走动,顺便说是送一下客罢了。偏就你实诚,当真这么记着念着。”
柳仪呵呵一笑,知道璧婳不是说道两句,便是蹙着眉尖对着璧婳道“还不是外头风霜大,偏偏主子一个劲的往外走去送人,要是受了风寒,就算不为自个,娘娘也要想想皇上和小主子啊。”
璧婳看着柳仪,飞了一眼过去。却到底没有说什么了,不过看着柳仪这个姿态,不定是皇上说了什么。这个小丫头,总是这个性子,等事后再想法子治治。皇上软硬两句,比自己说的多少话的要紧,比正经主子还要有威严。
柳月这会刚好进来,只是手上还端着漆盘,上面正是方才的小柄玉如意“玉如意小巧精致,可见是很好的物件了。奴才瞧主子还是喜欢的,就做主拿了过来,主子看。”
“一个个的,都是擅自做主的主儿,我什么时候说喜欢了?”璧婳斜睨了柳月一眼,把之前看到的喜悦神色抹走。一边本来努着嘴安静下来的柳仪,双眼笑眯眯的,晃着脑袋道“奴才贴身伺候,柳月向来是细心,自然是晓得的。再说了,皇上送来的,哪样不是顶好的,主子喜欢,不过是那份心意罢了。”柳仪向来是得意这些情感是非,看柳月虽是聪慧细心,却只是看在物件上的样子,又忍不住说道。
反而好似是在揭着主子的短一眼,柳月甩眼过去,而后对着没有表态,但也没有拒绝的璧婳道“那,这玉如意。”
璧婳看着两人的眼神一换,心里又是记了柳仪一笔,淡淡的道“放在床榻上吧。”
“是。”柳月这才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起身去了寝殿里头。璧婳看着还在一旁矗立柳仪,只是瞥了一眼,便起身道“若无他事,就不要进来惊扰了。”自然的,柳仪只得收住心里的戏谑。跟着璧婳走在了书房,在门处守着,又让香芙去准备些吃喝的。这两日开始,璧婳就修心养性似的,没有他事就呆在书房里。有时看着书,有时抄抄佛经,也算是优哉游哉的日子。
只是璧婳的悠哉,倒是闹得端顺妃头疼不已。本来端顺妃从中作梗,可惜的是恭靖妃不是一个听话没脑子的人,自然也就远离了。而后来悼妃出来了,又慢慢的在皇太后面前得意。本身就没有什么优势的端顺妃,在皇太后那儿也少了出脸的时候。毕竟以往在皇太后那,偶尔还有帮助的劫走皇上两回。这些恩宠,也是自己在宫中稳脚之地了。
可如今被一个向来不得宠的悼妃踢了下来,少了皇上那儿的露面,她已经有几个月没有伺候皇上了。这样下去,她就是一个冷宫嫔妃一般,更重要的是,她比那个被废的静妃,过得还要不得意。
这也就算了,也不知怎么的,最近总是不舒服。后来还闹得起不了身,疼痛不已。可是请了太医,却又诊不出缘故的一切很好。每日虚弱无力,还没有精神,无缘无故的,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情况呢?而且这样的症状反应,她又总是觉得有些熟悉,好似在哪儿听过。
再想翊坤宫那儿,却是没有一点的消息,甚至还曝出了有了身孕的消息来。看皇上那高兴和小心的样子,还有元贵妃的喜形于色,就知道了消息确实了。最后有了猜测,又是无奈,去请了手下的人来询问。端顺妃怒目直瞪着眼下,那穿着一身太监服装的男子,说是不可置信,但更多的还是惊疑“你说什么?”
却见男子不卑不亢,更多的奇怪,好似无辜,但话里只有恶毒的抬头看向端顺妃道“这是娘娘当初要的药,只是不知道,为何被娘娘吃去了?还是说,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娘娘竟然也有今日处境?”
端顺妃心里一滞,总不能说,是自己轻视了对手。不小心到了今日,才恍然察觉到了不对劲。只得冷着一张脸,无视了男子那些不敬的道“本宫要你过来,你只要去把解药拿来就是,还请你不要忘了自个的身份。”
身份?他到了今日的地步,哪还有什么所谓的身份?早就在许久以前受她之福,毁尽所有了。男子冷笑,却是没有再说。只是神情也不见得多少的恭敬,抬头道“娘娘心焦火燎,可惜这实在是没有解药。且娘娘此话差异,当初是娘娘心狠手辣,只要我把最是毒辣的药物拿来,让人身子不得好见,更不能有身孕,又怎么会有所谓的解药呢?当真是可笑。”
“你!”端顺妃气急,一下子站了起来,看着男子的神情,更是怔愣无语。男子却是平复冷笑,一脸的冷漠道“这是针对女子身下之毒,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不然,贵妃也不会还有身孕的机会。而娘娘,依我看来,娘娘就是若真要解药,只怕要丢些东西了。”
“什么?说吧。”遇到了生命之危,端顺妃没有平日的那些蛇蝎和兜转之意。却见男子勾起嘴唇,猛地一个邪笑让端顺妃发觉一冷道“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