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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这样相遇

“晚风……”

“我不需要有多么华丽的生活,相反你给的太多了,有时候压得我喘不过气。我自己有工作,而且可以胜任的很好,我们还有一个家,一个孩子,这样的我还不满足吗?”

“晚风!”展益封皱着眉头,无端地升起一股烦躁之情。他不喜欢听到她毫无所求一脸知足的样子,那只会让他更愧疚。

“好吧,就算你现在没有了工作没有了钱,那又能怎么样呢?我知道比你更优秀更成功的大有人在,但是比你平凡的人更多,他们朝九晚五的在城市里打拼,一辈子或许都买不起这里一百平方的房子,找不到一个可以相互扶持的人,我们还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家,还能再贪心什么?”

“或许你可以贪心呢?”他深幽的黑眸意味深远,盯着她因为激动而变得嫣红的脸,轻轻低语着。饶是现在,他也有能力承诺她更享受的生活,只看她愿不愿意。他们真的在相互扶持吗,他只知道他们彼此竖着高高的心墙,背对背,困在围城里挣扎着,不舍着,却谁都不肯先卸下心防。

林晚风紧紧地咬着唇,注视着他冷淡却执着的神情,晶莹双眸中渐渐地浮现水雾:“益封,你老实说没关系,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

多么可笑,她才刚下定决心,要重新做回自己,不再让他牵制自己的喜怒哀乐,可是为什么一想到这可能,她还是会难过呢。

“你想哪去了?”展益封啼笑皆非,无奈地轻笑,忍不住抬头看她沮丧哀伤的脸,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快放开,别咬着!”

“益封……”她眸光带水,怯怯地看着他,太多话想说却又说不出口,她不在乎他有多么成功或失败,也不在乎他是不是忙得顾不上她,可是如果,他现在有自己喜欢的人了,那她……

“不要胡思乱想,你知道我的生活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他打断她的自哀自怜,连自己的娇妻都疲于应付,他哪有那个美国时间去外面沾花惹草,“我骗骗你的,傻丫头!”

“嗯?”她反应不过来,语气里已经有了浓浓的鼻音。

“我说,我故意吓吓你的!”他好笑地揉揉她蓬软乌黑的头发,这丫头好像还是没什么变,一样呆一样容易被骗,一样真性情一样死心眼。真好啊,他默默地欣喜着。

“其实公司没有外头说的那么糟糕,我刚刚故意吓唬你的。”

“真的?”她不敢置信,“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他何时变得这么恶劣,何时有这种闲情兴致和她开起无聊的玩笑来了。

“好!保证下不为例!”他义正言辞地保证着,看到她盯着自己的怀疑眼神,顿觉有些冤枉,“真的,没有下次了。”

“最好没有!拿这种话来激我,你都不嫌幼稚吗?”短短时间,她尴尬,局促,欣喜,紧张,心疼,伤心,全都尝过了。只有他,能牵动她这么多的情绪,也只有他,让她无奈又气愤,不自觉地让压抑了许久的真性情渐渐暴露出来。

她怎么可能会为了这么一点小小的挫折就离开他,可是眼前的人却不懂她的心!

喝!这是他的妻子吗?展益封暗暗惊讶于心,静静地打量她,眉还是一样的眉,眼还是那双眼,可是她竟然不再温顺地近乎唯唯诺诺,迁就着他所有的喜好,妥协着他所有的决定,而是埋怨他幼稚。

说他幼稚呢,说他这个已过而立之年的老男人幼稚!

“对,是我幼稚!”他浅笑着点头应允,不禁暗暗松了口气。他很怕看到她哭,很怕看到她细锁眉头咬牙隐忍的苍白表情,那会让他心中的愧疚无处躲藏。无妨,来日方长,反正现在有的是时间,总能够想到办法怎么弥补她的。

“你晚上想吃什么?”她的情绪转换能力是惊人的快,上一刻还一副楚楚可怜的委屈模样,现在却又笑得温婉可人。

“随便,你做的我都喜欢吃。”瞧,他虽然鲜少有心讨好老婆,但是甜言蜜语还是张口就来。

林晚风勾勒着浅浅的笑,起身往厨房走去。

“晚风!”展益封忍不住叫住她。

“嗯?”纤细的背影停下来,疑惑得回头。

“你剪头发了?”从一进门他就发现了,却一直找不到机会可以问。那头乌黑细软仿若水草般妖娆的及腰卷发,此刻削得薄薄的垂于胸前,看起来年轻了不少。

“不好看吗?”她习惯性地低头抚摸耳边的一撮头发,难掩婉约清丽的气质。

“不,很好看。”他真心地说道,眼睛未曾离开。

那头卷发美丽却不真实,像无形地圈套在她身上的枷锁,吸去了她所有的灵气,让她变得没有声音,他一直是不喜欢的,可是看她总是那么用心地蓄着保护着,他也不能说什么了。

现在的新发型让她看起来很轻松很恣意,活泼了不少。仅仅是因为发型吗,还是因为心境的变化,他暗暗地揣摩着。

这声赞美显然对林晚风很受用,她很快忘记了方才的不愉快,兴高采烈地跑进厨房,为丈夫洗手做羹饭。随即她又想到什么,轻轻地将头探出厨房,小声问了句:“你这次要在家住几天?”

展益封拿着手中正研究的CD,转头看她,难得扯了个弧度比较大的笑容:“不一定,最近大概都不会走,我想好好休息一阵子。”

她语气中的小心翼翼让他感到心疼,他们是夫妻,她需要用这样生疏敬畏的语气和他说话吗?

晚风的快乐是直接而外在的,她笑着闪进厨房,对她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为丈夫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她是个可爱又单纯的女人,展益封一直知道的,所以他更加忍不住深深地怀疑,他真的给过自己的妻子什么吗?

七年前

豪华又极具设计感的写字楼,在阳光下反射出强烈而冷漠的光线,十七楼的总裁办公室门口,或坐或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仍显青春稚嫩,刚从大学毕业的社会新鲜人林晚风,还有一个是求源杂志社的记者张秦歌。

本来嘛,这是晚风第一次协助师兄出任务,她早上五点便忍不住起床,左左右右整理好一身行头,踌躇满志地跟着师兄一起来到益封集团。

听好了,他们要采访的是益封集团的老板,不是别人哦,要知道能采访到他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如果她能和师兄一起写出一篇好的报道,那她的实习期说不定就可以提早结束了。

可是,相较于她的兴奋,张秦歌明显显得意兴阑珊许多,他悠哉地看完了两份报纸,抬头睨了一眼还站在原地昂首张望的晚风,无奈地放下报纸,忍不住对她抱怨:“我说,你过来坐会儿不行吗,非得这样晃来晃去,你的腿不累吗?”

“不累不累,你说他怎么还不来,都过去两个小时了。”现在都快十点了,再下去都可以吃午饭了。

张秦歌翘着二郎腿,眯着眼睛坐在沙发上打盹,一副见怪不怪的语气:“说实话,要不是今天我带的是你,我一定回去睡个回笼觉再来。”

“为什么?他有这么忙吗?”又不是国家领导,忙啥啊忙。

“你以为呢?”他挑眉斜睨了她一眼,态度很不驯,和晚风一身清爽的职业装比起来,他一身的衬衫牛仔裤,邋邋遢遢,不修边幅,却自有一种桀骜不驯的艺术感。

“那吃饭的时间总有吧,我们可以趁他吃饭的时候采访他。”搞不好还能蹭顿大餐吃吃。

“哎,我可爱又天真的师妹,为兄很欣赏你对工作一丝不苟的态度,但是你也要知道,他展益封再怎么厉害也只有一张嘴,他怎么一边吃饭一边回答你的问题啊?”

“那你说怎么办嘛?快想个办法啊!”她瞪着坐在沙发上雷打不动的男人,满腔的激情被泼了一大桶的冷水,一点点的消磨殆尽。

“办法?嗯,据我多年来的经验,最好的办法那就是等。”他摸着下巴,状似认真的思索着,半响才说出让晚风吐血的话。

“哼,这个人有没有传闻中那么厉害啊?约好的时间现在却迟到,一点信用都没有,能有多大成就?”林晚风忍不住拿话训他,对这个人的态度反感极了。

“话不能这么讲,本来这一期要采访的对象可是沈氏的总经理沈培宇,可是人家突然有要事出差去了,所以只能临时换人,这也是主编通过好多关系才争取来的,关注力绝不低于沈培宇,所以也不能怪人家忙,他们也是在挤时间的。”他说句公道话,虽然这样等着确实让人很不爽。

“对啊对啊,昨天编辑还嘱咐我要耐心一点好好干,做得好就可以提前转正了。”林晚风皱着俏眉应喝道,“不过话说回来,师兄你变了好多哦,现在变得稳重又耐心多了。”

“没办法啊,出来混的,早晚会这样的!”张秦歌一笑置之,豪爽地挥挥手,“怎么样?我这样有没有更帅一点?有没有迷上我?哎呀,你直说没关系,虽然你够笨够迟钝,现在才发现我的好,但是谁叫我是你师兄呢,我原谅你了!”

“原谅你个头啦!谁迷上你,你别太自恋。”林晚风忍不住翻白眼。

“哎,不识情滋味,害我白高兴一场,”张秦歌状似遗憾地懊恼一句,大方地伸手一挥,“不和你说了,我得出去抽根烟,快憋死了。”

“真是的,抽烟抽烟抽烟,整天就知道抽烟,你不抽会死啊,烟鬼!快点回来哦!”她不满地嚷嚷着。

“知道了,拜托你别和那些老女人一样碎碎念好不好,当心以后嫁不出去。”他边走边不忘揶揄她。

“不用你费心!我这么温柔可爱,会没有人要吗?说不定明天我就能嫁出去了!”她不甘示弱地反驳过去。

命运之轮开始旋转,缘分有的错开有的相遇,谁也阻止不了它前进的步伐。

林晚风不会想到,无心的一句话后来真的应了验,而应验的那个人就是那个忙的见不着人影的男人。

会议室的门终于从内而开,林晚风反射性的挺起胸,兴奋地睁大了清澈妙目,站到墙边看到各部门的主管从内鱼贯而出,他们步伐迅速,低着头轻声交谈,每个人的眉头都紧紧皱着,压抑的气息不自觉从会议室里流到了外面,沉重地喘不过气。

她身子一怔,顾不上张秦歌,眼疾手快地往回走,趁着助理没注意,灵巧地闪进了总裁办公室。

不管了,她准备来个先斩后奏,鬼知道再这样等下去,会不会连晚饭都没得吃,不管怎样她一定要趁这个机会采访到他。

可是,左等右等,十分钟过去了,他还是没有进来。真是奇了怪了,只有几十米远的路程,至于走这么久吗,该不会连办公室都不回,又出去了吧。

她无奈地抓抓头发,大胆又无聊地打量起四周,办公室的冷气打得很低,让她一阵哆嗦,室内简简单单的,清一色蓝灰调,墙上什么装饰品都没有,整体看起来简洁富有现代气息,但又隐约透着一股豪华的疏离感。

她低头看到办公桌上唯一一样稍有色彩的盆栽,那是一种白中带微红的花,微微还有些香气,可是花朵低垂,看起来无精打采。

晚风失笑,这个男人的空间里突然出现这样一丝女性化的柔和,多少是有些怪异的。可是这花也确实长得可爱,反射性地,她拿出包包里的矿泉水瓶,想给小花喝喝水。

门口突然想起脚步声,林晚风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门把利落地转了一下,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看到站在办公桌前的那一抹娇柔的颜色,他向前的步伐戛然而止。

这是林晚风第一次见到传闻中的展益封,他紧皱着眉头,眼睛微微地眯起打量她,嘴唇紧紧的抿着,看起来十分严肃还有……不好相处。

好在他并没有因为她擅闯他的办公室而责问她,林晚风潜意识地退了一步,心虚地偷偷咽了口口水,她害怕这个人,他的身上有一种孤傲的气势。

这时,跟在身后的何秘书走进办公室,手上还捧着一打文件夹,低头认真地念着今天的行程:“中午和华洋的董事有个餐会,下午两点要讨论上次‘宏普’的那个企划案,还有德国方面调来的文件需要你批示,另外,您的母亲刚刚来过电话,请您晚上‘务必’回家吃饭。”

她一口气流利地念完,轻轻喘了一口气,见总裁迟迟没有反应,疑惑地抬起头,看到站在面前的林晚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谁允许你进来的?”

“对不起,我……我……”晚风连忙放下手中的水瓶,局促地整了整裙摆,一连好几个问题吓得她心脏怦怦乱跳,要命的,心虚事果然不能做,“我是求源杂志社的记者,我和您有约的……不是故意要擅闯您办公室的……可是我已经在外头等了两个小时……请您不要误会,我绝对没有冒犯您的意思。”她吞吐着,不甚流利的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什么?你是记者?我们助理难道没和你说,总裁今天很忙吗?”小何秘书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语气很不友善。这……眼前这个女人……她看看自己,又看看林晚风,突然发现她们两个有些相像。

“她有说她有说的,可是我们也很急,而且这次的采访对我们很重要,所以请您务必要理解。”当老板的,谁不是每天都很忙,拽什么的,她心里嘀咕着,表面上仍然谦恭的。

“不管有多重要,你知道这样随便进总裁的办公室是有偷窃商业机密的嫌疑吗?”

“呃,有这么严重吗?我没想那么多……可是我真的是刚进来,什么都没有碰过的。”她摊开自己的手以示清白,但是随即又想起自己说错话了,她明明就碰了他的花,而且还给花浇了水,“真的很对不起!”

完了完了,这下事情铁定要搞砸了,师兄非骂死她不可。他再三告诫她,切忌急躁,她就是没有学会。

“请你马上出去,我们总裁还有很多公事要处理,而且我会向贵杂志社反应,怎么会派来这么一个不懂规矩的人!”

这话虽然很伤人,但是晚风理亏在前,只能闷声不吭,忍着委屈,她会连累到师兄的。她抬头瞄一眼眼前那锐利的眼睛,心虚地低下头:“真的很抱歉。”

“小何,去泡两杯咖啡来。”一直沉默的主角终于有了反应,展益封侧过头缓缓地向秘书交代了一声。

啥?何秘书惊讶地看着老板,怀疑他今天是哪根筋不对了,平时那么……那么严肃拘谨还有些冷漠的一个人,怎么会好好的变得这么好商量?

“你先出去吧!”展益封面无表情地说道,嗓音低沉中透着一些沙哑。

“好!”她瞪了一眼林晚风,又纳闷又气愤,转身关上门。

“我愿意接受你的采访。”他在沙发上坐下来,懒洋洋地抬头,打量眼前的人,“过来坐吧!”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他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嘛,林晚风笑呵呵地掏出录音笔,笔记本还有笔,乖乖地坐在他对面。

展益封没有回应,一贯的沉默对于这种可有可无的对话,他懒得作回应,若有所思地透过她看着办公桌上那盆百里香。

她悻悻然地抬头,正好对上他深究的眼神,不禁脸儿一红。他还真是有一点点帅的,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他没有师兄的五官俊秀,可是过分端正的五官搭在一起很阳刚很气势!对了,就是气势,一种别人身上没有的气势,严肃,冷冽,让人很有压力,甚至不敢与他对视。或许这正是他在商场上成功的原因之一吧,如果没有能力没有魄力,怎么压得住场面,干得了实事呢?

可是,他干嘛这样一直盯着她看啊,这样多难为情?

林晚风忍不住拉了拉裙摆,挺直腰,没什么不对劲啊!再一抬头,发现他眼神不变,奇怪,很不对劲啊,她狐疑地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后,看到方才摆在桌上的那盆花。

厚,搞到现在,原来他看的不是自己是那盆花啊!她撇撇嘴,无奈地嘲笑起自己的自作多情,她何时也变得这么花痴了!

“那叫百里香。”他低沉的嗓音很迷离,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冲动。

百里香?什么东西,她不认识。

“不好意思,我不太懂植物。”

他性感的嘴角勾起几许兴味,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那甚至称不上笑容的弧度竟神奇地柔化了他脸部僵硬的线条。

这眼神也同时看得她头皮发麻,这家伙笑起来很招桃花啊,应该少笑为妙的。

“那个,我师兄还在外面,我叫他一下好吗?”惊人的气势让她很有压力,她需要师兄来镇镇场面,不然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怎么?你不行?”展益封莞尔地挑眉,似是怀疑她的专业。

这种轻视,好强的她怎么受得了,林晚风挺起胸,瞪着澄澈的水眸,不高兴地扬高下巴:“我当然行!”

嘴角的弧度拉大,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又窜上脸庞,搭上他那双黑亮逼人的眼睛,霍得让她心头一怔。“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开始吧!”

为了不被他那强烈的气势压下去,也为了不被看扁,晚风迅速地翻开记录本,做好准备工作,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全神贯注地投入进采访当中。

四十分钟的时间,很快在交谈中就过去了,她在笔记本上勾勾画画了一阵,然后抬起头露出笑容:“展总,谢谢你今天愿意播空接受我们的采访,给您添麻烦了。”晚风关掉录音笔,收起笔记本和笔,“工作关系,我需要给您拍些照。”

这时,展益封眉头皱了起来。

“我不拍照。”

“这是工作需要,而且对提升您的企业和个人形象都是有帮助的,希望您能配合。”她实在不懂,这人很强势可是某些方面又很别扭,都接受他们的采访了那拍几张照又能怎么样。

“我说我不拍照!”他固执己见,不肯妥协。

“可是,没有照片,我这篇报道要怎么写?”这人怎么这么多怪癖,她刚刚还在叹息着自己今天的好运呢,竟然能这么顺利就完成任务,下一刻他就给她出状况。

“该怎么写,就怎么写。”他无所谓,这应该是她的事,不在他的管辖范围。

“可是,没有照片,这篇报道会大打折扣的。”这总关系到他本人的利益了吧。

“你在杂志社干多久了?”他突然莫名其妙地抬头问她,声音更加低沉。

“呃……”林晚风语塞,这和今天的采访有什么关系吗?“我还在实习期。”难道他怀疑她的能力吗,是他自己方才要求她来参访的耶!

“还在实习?怪不得,那你一定不知道,我几乎不接受采访,更别说拍照了!我不拍!”他的语气强势别扭又夹杂了一点孩子气的任性,实在是让她无语又很抓狂。

有那么一刻,林晚风想冲上前拍拍他的头,用温柔而又慈祥的语气对他说:“乖吗,就拍一张!”可是,她不敢。

“那怎么行,这是对读者的不负责任,我们是要把最真实最客观最深刻的东西奉献给读者的。您配合一下吧,我会把你拍的很帅的。”到最后,她都有开始自卖自夸的嫌疑了。

展益封表情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若有所思地将视线调向那盆百里香,眉头越皱越深,似是被什么事烦扰着。

眼见机不可失,林晚风全当他默许了,连忙抓住相机按快门。乖乖,这家伙的侧脸还很有型啊!她兴奋地直按快门,她有自信,这期的栏目一定会很火的,最后一张照……正好对上他转回来的脸,那灼热的视线正目光炯炯地投射在她身上。

晚风移开镜头,对上他淡淡的眸色,美丽的脸庞上有着困惑,不知为何竟跟着沉默了下来,他看起来……很寂寞。

他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拿起小小的盆栽,又回身递到她面前:“送给你!”

“给我?”她瞪大了眼睛,里面装载了满满的疑惑还有……他的身影。

“嗯,”他难得地露出一个称得上真心的笑容,“好东西要赠予懂得珍惜它的人。”他低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人,才发现她似乎很单薄,不知怎的心里柔柔的突然变得很温暖。

“可是……可是您好像很在意它的样子。”单单刚才,他就不知道盯着它沉思了几次,搞不好是人家初恋情人送的呢!

“你看错了,我很忙,没空照料这些花花草草,你不收养它,那它就等着枯死吧!”他否认地面不改色。

她抓抓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真的不客气了!谢谢您了!”除了有些冷漠,有些别扭,其实他人还不错的,外界的传闻太言过其实,“果然,在这个人云亦云的世界里,成功的道路永远是孤独的。展先生,我以朋友的身份关心你哦,你要多笑笑啦,不要每天紧绷着脸,这样超负荷的工作,心情又不放松,早晚会生病的!心是快乐的,做什么都是快乐的,不然最累的不是自己吗?你千万要注意身体。!”

看他脸色苍白又泛着青色,满满地透着倦意,明显就是办公室坐多了,工作不堪负荷,再不注意,身体很快就要亮红灯了。

她温柔的关心,像一米和煦的阳光,心头第一次被一种奇妙的情绪弥漫。

展益封深不可测的眸光中闪过一丝光亮,略微地点了下头,注视她的眸光燃烧着炙热的火焰,许久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关于这次的专访,我希望由你来写。”

“啊?让我写?可是我还在实习耶,还是交给我师兄吧,他在业内很有名气的,以前……”

“你不行?”他打断她的话。

又是这样怀疑的语气,晚风暗暗咬碎了牙:“我当然行!”

“那就这么决定吧,我会和你们主编说的。”他舒展了一下手臂,伸手拿过放于一边的厚厚文件,“好了,今天到此为止吧。”

“好。”看他坐回办公桌前,低头马上投入工作的专注模样,她轻微地叹了口气,方才的话白讲了。

抱着盆栽不舍地移了移步伐,握住了门把,终究还是忍不住回头问了句:“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来写吗?”

展益封用一贯的沉默回应她,接近中午,办公室内窗帘紧闭,一丝丝的温暖都透不进来,除了角落的冷气呼呼地运作着,室内安静地压抑。林晚风突然觉得这个超级大的豪华办公室一点都不漂亮了,它冷清又没有生机。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触到了他的内心,他将自己束缚在华丽的牢笼里,任何人都接近不了他。这就是高处的感觉吗?

她摇摇头,困惑地叹一口气,开门走了出去,不知为何,这样的他让人觉得很心酸。

静谧的办公室内,展益封从厚厚的文件堆里抬起头,盯着紧闭的门,锐利的深眸中第一次露出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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