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那个单调地没有半点色彩的病房,空灵地漂浮着床头上几多百合的香气。顾长宁艰难地动了动身子,这才发觉自己被拥在一个坚实的臂弯里。每每的相拥而眠,耳鬓厮磨,如今想来真是有点讽刺。
她一动,他醒了。
“渴吗?”叶惜朝将她抱在了腿上,顾长宁张了张嘴,脸色一震,不可思议地望向叶惜朝。
叶惜朝默了默,话淡的厉害,听不出半点情愫:“你咬破了舌头,暂时说不了话。”
也就是说,她哑巴了?
在顾长宁愣怔的时候,叶惜朝递来一杯水,修长的手指根根分明,握着杯子极为好看。
“有我在,会好起来的。”
叶惜朝吻了吻她的额头,笃定的嗓音暖暖的穿透了顾长宁的心坎,叫她糊涂至极。这个男人,何以这般温柔。
替她医治的是C市著名的老医师,经验颇丰。叶惜朝在严学歌强烈的控诉下,默许了顾长宁可以四处走动,散散心。时不时,在医院的花园里,她可以待在白墨的身边看着他一个人靠着树右手捧着精致的黑色牛皮本子左手龙飞凤舞地挥洒着。
“啧啧,叶少,好端端的一个女孩,被你祸害成了一个哑巴。”三楼的视线朝下望去一目了然,严学歌心里默默地为白墨放了一盏孔明灯,祈求他一路走好,弱小的顾长宁穿着白色的大大的病服静静地趴在石桌子上,温顺的眉心难得舒展了开来,他的个神哟,这简直比看鬼片还要来得虐心阴森。尤其是身边的男人早已变了的气场。
“你们很闲?”叶惜朝不动声色地盯着花园里才貌出众的男女,很好心地关心起了下属。
严学歌头摇得跟个棒子似的:“哪能啊,天天忙得跟个陀螺。”
“这样吧。”摸了摸下巴,某醋意大发的男人一锤定音,“南非那儿又开始闹腾了,今晚你和白墨去看看。”
“。。”为毛,他躺着都能中枪?
严学歌无语地瞪着天。
叶手惜朝对下面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宠得连他都看不下去了,打个比方,含在嘴里怕花了,捧在手心里怕碎了,换句话说,要是顾长宁哪天真的和某个野男人出轨了,他叶惜朝一手毙掉那个男人,对于顾长宁,也会心慈手软。
回到病房,一进门就看到叶惜朝帅气修长的背影,顾长宁脖子缩了缩,乌黑的眼眸闪过一丝战栗,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默默地走到他的身边,身子立马动弹不得。
窗外,可不是她刚才待着的花园。。
“你喜欢他?”叶惜朝森冷地嗓音缓缓响起,侧过头居高临下地眯着眼睛打量着乖乖低着头的顾长宁。优雅细长的脖颈光滑如玉,垂下来的长发和她本人一样精致。
他不是吸血鬼,却因为眼前的女人血液该死的沸腾起来。
顾长宁摇了摇头,他指的应该是白墨,脸上没什么太大的起伏。人,会下意识地信赖对自己好的人。即便叶惜朝对于顾家和顾长安做了不可饶恕的事,但直觉告诉她,他不会伤害她的。
“好,乖女孩。”大手揉了揉顾长宁的发丝,叶惜朝将她搂在怀里,低低道,“去衣帽间换衣服。”
换衣服?
顾长宁困惑地抬眼望他。
叶惜朝下身一紧,该死的,只是一个眼神,他那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便溃不成军。她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多少的美味可口。
“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