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昱进门称呼刘三;三伯,你们吃饭了吗?;
刘三马上回答;吃啦,吃啦!你们俩坐下喝口水,让他们收拾一下。他明白两个人来的用意,又对珍妮说;你赶快收拾,跟他们上去。你老公公,婆婆等急啦!;
晓奇帮珍妮收拾,随后袁昱,袁贵帮着提皮箱拿东西。晓奇和珍妮领上骏儿向父母亲告辞。刘三和老伴将他们送到门口,望着他们走上堡子坡,刘三对晓奇说;过两天我到上面看亲家去。他一直望着他们走到堡子上。以前看堡子心里赌咒它,现在望着堡子有那么点亲切感。
袁晓奇和珍妮回到袁大家中,少不了又是一番亲情述旧。本家的老小都来看望他们和晓奇诉离别情直到深夜,众人才纷纷离去。
袁大一家才如释重负,袁大对晓奇说;时候不早啦,你妈早已把屋子收拾好啦,你们带着孩子睡觉去吧,袁昱不是说了吗?赶明日他领你到村里转一转。;
晓奇应声,领着孩子到侧屋,他妈早已将柜子里取出洗得干净的被褥铺在炕上,她对晓奇说;睡吧,你们都累了,明天起来晚点,我走啦。她欢喜得演饰不住脸上的笑容。
晓奇和珍妮把孩子安顿好后,他们才脱衣上床,晓奇说;没有想到,这次回家看到咱们县上变化这么大!城里的发展居然把咱们村也纳入到里面。咱们村里的村民生活也提高了许多,还定期拿到补贴,不简单呀!公路两侧盖了那么多新房,就咱们袁家堡,也搬下去不少人家,上面就剩几家了。你没有听咱爸说,咱爸老了连辘轳也绞不动了,每天还得爬山坡。;
珍妮说;要不,把咱们带回来的钱拿出来,让咱爸到下面买地皮盖房。;
晓奇说;我有个想法,咱们不去深圳了,用咱们带回来的钱,在咱村干些事,一样挣大钱,这么多年,咱们跑来跑去,受了不少的苦,现在趁老人还在,不让他们下地干活了,让他们照顾好孩子,咱们安心干些事,咱们还年轻,早点打好基础。我相信,一定能干成。挣了钱再盖房,用不了两年准成。在深圳辛辛苦苦地干,那是为老板干。在家乡是为自己干,到咱老的时候,咱心里舒坦,你说咋样?;
那你可想好,在这干可是白手起家,还得倒贴钱。在深圳是挣现成的钱,再干上几年,咱们手中的钱多了,那时候再回来不是更好?珍妮劝他道。
那时咱们回来是有钱了,可是,生咱养咱的这块地方咱一点也没有出过力,老人还得受罪,心里太亏得慌!晓奇说。
你是车间主任,老板能放过你吗?;
嗨!中国人多的是,你怕老板在几百人中还选不出一个能干的车间主任?去个电话辞了,让他早点好找人。;
反正我拗不过你,你看着办!珍妮不高兴地钻进被窝自顾睡觉去了。
晓奇理解珍妮的心情,看看她不再说什么。给她把被角盖好,又靠在枕头上独自深思着。
弟二天,吃过早饭,袁昱来叫晓奇约好到村里去走走,袁昱问珍妮;你一块儿去看看吗?;
珍妮笑着摇摇头说;你们去吧,我准备下去到本家亲戚那里去坐坐。;
袁昱和晓奇也不勉强她,两个人一同走向袁家堡坡,袁晓奇走出堡子坡抬眼观看下面全村的景色。他看到从城北直到村东,沿着公路全是一排排商店和楼房。他说;啊呀!原先那一大片水田没有了,农民们够吃吗?;
袁昱回答;不够,可以在街上买粮吃。;
袁晓奇又看到在他上学的时候经常穿越赵家庄那一片地也全都盖成了房子,一家一个院落,占去多少好田地。现在,太和村和赵家庄也分不清界线了。
刘三背着双手一跛一跛走上坡,袁晓奇赶快招呼;爸,你去哪儿呀?;
这娃,我能去哪?我到你家看看你爸,同你爸坐坐。刘三说。
袁昱打趣地说;刘三伯,你可是第一次登亲家的门啊!;
刘三佯怒地斥责道;去你的!耍贫嘴!他转身走上堡子大门。袁昱和晓奇都笑笑不再吭声,望着刘三走进大门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