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们谨记村长的嘱咐,将眼前的敌人当做自己面对的猎物,面对拥有利爪和坚齿的猛兽,就需要出手果断一刀下去让对手失了行动能力。那大刀忽闪着直接将队伍外侧几个宪兵砍成血葫芦,内侧的对手慌张着将刺刀架在长枪前段,宪兵队里果然不是督警那样的怂包,那些督警个个扔出手中武器跪地双手高举。
宪兵们刺刀挥舞,初遇阻力的年轻人们慌乱了会儿,立马组织起进攻,你来我往斗得好不热闹,刺刀终究是杆长刃短,挥出去往往还未等收回来,那大刀就斩到宪兵胸怀里。棉布做的军装直接破出道长缝,那人立马大叫着倒地。
那厢宪兵队长见势不妙躲得快,第一发铅弹只在身上打了些弹坑,忍痛翻到地上,在马背上翻出一把太刀。细长的刃上带着放血槽,有一个冲的急的小伙子被他当胸一刀砍在地上。刀刃一翻就要朔进胸膛去。
村长哟呵一声,手中大刀卷起挡开太刀。
“你们是什么人,劫囚可是死罪。”
宪兵队长目眦欲裂,就这晃神功夫,队伍中有生力量就下去了三分之二。尤其是手持砍刀的那伙青年,刀刀不留情,直杀得一群人哭爹喊娘。
“笑话,现在放了你就不是死罪了吗,看刀!”
村长舞个刀花,脚步一错奔着宪兵队长砍去,两人霹雳乓啷开打。
庞光的笼子被力大无穷的蛮二子砍开,那刀早就卷了刃。而庞光身上的刑具需要钥匙才能解开,二子返过身来在两个倒地的督警身上寻找,啥都没找到,旁边跪地的督警喊道:
“犯人的钥匙都在宪兵队队长手上,我们只是镇里小民兵,求爷爷饶命。”
二子没理他,将目光转向前方酣战的两人。村长老当益壮,手中长刀舞得水泄不通,那队长越打越乱,下盘不稳,全身血道道添得相当畅快。见势不妙的队长脚丫子在地上一抹,挑起一堆尘土扬到村长脸上,突然间迷了眼的村长没想到这厮使这无赖手段,仓促间飞身后退。
这小手段使得太随意了太转折了,旁边的义士村村民还没来得及补上一刀,那厮就捞到一匹刚冲过来的马,脚尖一勾翻身上去再用太刀****马腚。可怜的马儿横遭此祸,稀溜溜长声嘶鸣后拔腿就逃。
坏了!村长心中大叫,若这家伙夺路逃跑,靠人力绝对撵不上,一旦他逃出去,前来劫囚的就惨了。那队长看身后追赶的人越来越远,放声大笑:
“你们这些家伙,等着死吧!我必定……”
嗖——队长眼前突然出现染血的白刃,咦,怎么突然出现一把刀,胸口撕裂般的疼痛让他肝胆欲裂:原来是身后不知谁人投出的砍刀,直接将他刺了个对穿。马儿在仓皇间逃走,那人早就一头栽下,原地挣扎两下不见了动静。
“二子,干得漂亮!”
村长喝一声彩,早在宪兵队长逃走的瞬间,十几米外的蛮二子就加速助跑,手中砍刀转将起来。待那队长庆幸自己逃得条性命,那砍刀已脱手而出,巨力之下威力异常直接洞穿目标。
随着宪兵队队长死于非命,场上局势已定,义士村大获全胜,那开始被一刀剁到胸口的人翻身而起,从怀里掏出一块树皮。
“幸亏我揣了块防具,要不然就得被你们抬回家去了。”
“这小子有那么点儿急智啊,行,这脑袋瓜开窍的正是时候。”
基本没有挂彩的胜利者欢聚,地上除了受伤和死透的人,就是举起双手投降的俘虏。周巧拖着一个穿督警服装的人从林子里走出来。
“大家都来看看老熟人,这无赖货真会藏,钻土包子里不出来。”
那人浑身衣服破破烂烂,泥沙从头到脚把他裹得严严实实。周巧拿起地上一袋水,拧开盖子浇上去。随着面目的清晰,疑惑的众人怒气上涌。
“这不是咱村的名人嘛,专业技能是卖队友啊。”
“宋秋你个瞎包玩意儿,没想到兜兜转转又载进自己人手里了吧。”
“靠你个傻球,谁跟他是自己人,这孙子早就背叛咱们村了。”。
宋球硬着脖子直视众人,眼冒怒火。
“你们这些家伙居然敢以下犯上,我们这可是奉上峰命令押送犯人,有二十七人的宪兵小队压阵。一旦被彭司长查寻到蛛丝马迹,义士村整个都会毁掉。”
刘老七照着他肚子来一拳,宋球弯下腰去眼泪鼻涕都疼出来了,但这嘴仍死性不改。
“别得意太长时间,你们,从小就看不起我,排挤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我这是为自己的以后打算,到底做错了什么,那尿脬不过在村里几天,你们就为了他大逆不道。可恶,可恶!!”
“哟,这怂包德行,咱村里的人向来自力更生,有几个跟你似的好吃懒做还耍流氓。哼,早没把你打死,你活到现在也只是废物,你父亲真是妄为义和团民丁,他死之前拜托我照顾好他的孩儿。可现在,你真是丢了他的脸!”
村长走过来,居高临下看着宋球。
心急火燎的蛮二子没理会出卖村民的罪魁祸首,急着用手中长串钥匙开了庞光的锁,那可怜人软塌塌地靠在二子肩上,欢喜中带着忧虑。
“大哥,你怎能如此任性,我已被判处叛国罪行,是满洲国的罪人,你们来帮助我,会受到连累的。”
蛮二子闷声不语,拍了拍庞光肩膀,倒是村长大义凛然。
“叛国?你忘了半夜详谈时所说的话吗,侮辱咱华夏民族的才是真正的叛国者,那些在背后操纵权术的才是真正的囚犯。我们人单力薄,不求掀翻不公朝纲,只要他们不欺压在咱们头上,否则,虽有可能身死,但志不减心不灭。”
村长一番话讲的庞光热泪盈眶,连木讷的蛮二子都脸颊泛红,更别提自幼接触义和团遗迹的义士村青年了。热泪盈眶都是能撑得住的,刘老七直接嚎啕大哭,那叫一酣畅淋漓。
“说得好!若我大华民众都有你这等见识,还会被那岛国倭奴奴役吗?”
第三个囚车中的汉子吐气开声,粗哑的嗓音带着硬气,可惜那木头太过粗大,影影绰绰只能看清一双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