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前,向天的父母向昆仑、金钩月被危地马拉恐怖分子龙将军杀害,向昆仑的好兄弟大亨雷霄汉也被黑巫术部落下了“骨血降”,身体受到控制,除非用中蛊者自己的亲生子女的骨骼和血肉做药引子才能辟除。
20年后,向天从西藏请来药菩萨,为大亨雷霄汉治疗骨血降,但黑巫术部落人马和龙将军出现,为了争夺威力惊人的武器“战神”,在港岛展开了一场生死激战,龙将军和麾下七虎将、华裔四大炼蛊师、藏药高手药菩萨、黑巫术部落新一代掌门人相继登场。最终,向天击败龙将军,化解了20年前大亨与黑巫术部落的恩恩怨怨,为大亨解除了困扰半生的骨血降,自己也终于抱得美人归。
蛊,相传是一种人工培养而成的毒虫,而炼蛊、放蛊则是中国古代遗传下来的神秘巫术,千百年来,主要流行于中国南方各地和一些少数民族中。从字形上看,“蛊”就是将许多虫子放在一个容器里。
孔颖达《十三经注疏》里说:以毒药药人,令人不自知者,今律谓之蛊毒。
《本草纲目》里将“蛊”解释为由人喂养的一种毒虫:取百虫入翁中,经年开之,必有一虫尽食诸虫,此即名曰蛊。
汉代郑玄则把“蛊”解释为“虫物而病害人者”,逐步引申,谷物腐败所生的飞蛾从及通过其它物体变质而形成的虫也被称为“蛊”。蛊被认为具有变幻莫测的性质和非同寻常的毒性,所以又叫“毒蛊”据传,中国古代的炼蛊师们所豢养的蛊虫分为十一种:蛇蛊、金蚕蛊、篾片蛊、石头蛊、泥鳅蛊、中害神、疳蛊、肿蛊、癫蛊、阴蛇蛊和生蛇蛊。
古代人所说的蛊有两个特点:第一、蛊疾患者如同被鬼迷惑,神智错乱;第二、毒蛊主要通过食物进入人体而从体内发作,与蝎螫蛇咬有异。这种巫术不仅危害严重,而且流传甚广,历代文献屡见记载。
《周礼·秋官》记载周朝有“庶士”之职,掌除毒蛊。汉代毒蛊盛行,《周礼·秋官·庶士》郑玄注引东汉《贼律》:敢蛊人者及教令者弃市。
《晋书·郭噗传》记载:若以蛊为妖蛊诈委者,则当投界裔土。
《舆地志》记载:江南数郡有畜蛊者,主人行之以杀人。行饮食中,人不觉也。
《通志》中曾记载有详细的炼蛊方法,要在夏历五月五日(端阳),到田野里任意捉十二种爬虫回来,放在大缸中,然后把盖子盖住,那些通常会是蛇、鳝鱼、蜈蚣、青蛙、蝎、蚯蚓、大绿毛虫、螳螂之类的毒虫。一年之中那些爬虫在缸中互相吞噬,毒多的吃毒少的,强大的吃弱小的,最后只乘下一个。这只爬虫吃了其它十一只以后,自己的形态和颜色也会改变,通常会变为有两种:一种叫做“龙蛊”,形态与龙相似,大约是毒蛇、蜈蚣等长体爬虫变成的;一种叫做“麒麟蛊”,大约是青蛙、蜥蜴等短体爬虫变成的。
《滇南杂志》记载:云南人家家蓄蛊,养蛊者别为密室,令妇人喂之,一见男子便败,盖纯阴所聚也。
周去非《岭外代答》记载:蛊毒为“妇人形披发夜祭”;《滇南新语》记载:为夷女所悦。
至于下蛊的方法,据说多是放入食物中,而且多放在第一块食物上。下蛊有的是下虫本身,有的是下虫子的粪便或者涎沫,有时不经食物也可施蛊。
刘南《苗荒小记》记载:苗之蛊毒,至为可畏,其放蛊也,不必专用食物,凡嘘之以气,视之以目,皆能传其毒於人;用食物者,蛊之下乘者也。
现在,我身处于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化城市港岛,本来是与“蛊术”这种古代诡异文化毫无关联的,但大亨雷霄汉身中老一代危地马拉黑巫术“骨血降”、华裔四大炼蛊师世家齐聚港岛、苏门答腊岛一代蛊术宗师红花婆婆之死、“药菩萨”德吉上师携藏药极品“珠穆朗玛冰蛇”东来、新一代至尊黑巫术“鱼龙变”出现等等一系列非常事件,却不由分说地把我卷入了匪夷所思的巫蛊世界,在这个诡谲莫辨的虫变攻杀陷阱中越沉越深,无法自解,而历时二十年的两代恩怨情仇,亦时刻纠缠、再上心头……
“叮零零、叮零零”,电话铃声夹杂在窗外的暴风雨声里传来,一下子将我从并不踏实的睡眠中彻底震醒。
我拿起电话,李慕珍那近乎歇斯底里的兴奋叫声冲耳而来:“阿天,阿天,我终于揭开了……我终于弄明白了,恭喜我吧,快恭喜我吧!两千万的奖金马上就会落在我的钱包里,而且全香港的大小医院、几万名医生们都会崇拜我、嫉妒我……”
啪的一声,我打开台灯,先看了看侧面墙上的电子钟,时针正指向凌晨三点钟。
李慕珍是港医大出了名的工作狂,向来没有时间观念,千家万户酣然入睡的时候,就是他据案钻研、灵感如泉涌的工作时间。有这样的医生朋友,实在是我的不幸。
“老李,你看看现在几点钟了?你知道我刚从藏地回来,高山反应--”
“别管******什么高山反应了阿天!现在我已经有把握治好大亨的‘骨血降’,最不济,也能以毒攻毒,把他体内的所有毒素逼迫到淋巴系统的某一末梢部分,然后用隔离手术,彻底地把它们消灭掉。我知道你到藏地去,也是为了寻找替大亨治病的良方,现在大家都不用再费心思了,一切困难在我手上迎刃而解,我就像手握长剑的亚历山大一样,闪电一挥,再困难的谜题都会哈哈哈哈……”李慕珍大笑,笑声从听筒里钻出来,震得我的耳鼓阵阵发麻。
“恭喜你。”我打了个哈欠,轻轻捶了捶木胀胀的太阳穴,脑袋昏昏沉沉的,沉重得像顶着一块大石头。
“阿天,快到我实验室来吧,看看从大亨体内取出来的细菌样本在药水的攻击下狼狈死亡的样子。快来,快来,我等你!”李慕珍听不出我话里的讽刺和无奈,兴奋得像大年初一的小孩子。
我苦笑着长叹:“老李,饶了我吧,不如你现在打给大亨好了,给他看看你的新发明,顺便要他把两千万奖金直接划到你账户里。现在,我必须回床上去跟周公作伴,再见。”
跟这样的工作狂没有道理可讲,拂晓之前,我照例能沉睡一阵,才不会浪费时间和他一起疯。再说,港岛各路江湖高手都已经板上钉钉地确认:“大亨中的是危地马拉黑巫术,与现代化医学无关,两者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及的知识范畴。”
“你--孺子不可教也!我发誓,我对天发誓,现在有百分之一千的把握消灭危地马拉黑巫术,让大亨重新变得龙精虎猛、老当益壮的。阿天,你不信咱们就走着瞧,明天我就去见大亨。钱不重要,我不稀罕,我李慕珍就是要像李家的老祖宗李时珍一样扬名天下,流芳百世……”
我又气又笑地答他:“唔,我想大亨很乐意听到这个好消息。要不,我把他号码给你,现在就打给他?对了对了,你是他的专职中药医生,手里有他的电话号码,为什么不打?是怕雷娜一生气炒了你的鱿鱼吗?”
李慕珍愣了一愣,听出了我的嘲讽,沮丧地嘟囔着:“好好,我不跟你说,我打给苏小姐好了,像她那样冰雪聪颖的女孩子,一定能理解我在说什么,睡睡睡,作你的大头梦去吧!”砰的一声,他重重地丢下电话。当然,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摔我电话了,而且摔过就忘,下次有事还会不管三七二十一,照直拨进来。
我关了台灯,窗外的雨声时紧时松,后劲十足。
大亨的神秘怪病发作近五年了,最开始是以“癌症、骨髓恶性肿瘤”来治,但用遍了全球各地治疗此类疾病的良药,却毫无控制病情的迹象。一年前,大亨终于在他的生日晚宴上,向最亲近的朋友低调宣布,自己中的是危地马拉黑巫术,而且是最恶毒、最恐怖的一种--骨血降。
当时,我也在场,亲眼目睹了一干高手们听到“骨血降”这个名字时同时面色大变的情景。
“天知道李慕珍在搞什么?如果中医学能搞定那怪病,大亨何必将赏格在六个月内一提再提?”我翻了个身,把一只天鹅绒枕头盖在自己脸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叮零零、叮零零、叮零零”,刺耳的电话铃声又响了,我勉强睁开眼,阳光正透过遮光窗帘的边缘漫射进来,电子钟显示已经是上午十点钟,这一次我竟然连睡了六个多小时。
“谁?”我拿起听筒。
“我是陈泰。阿天,李慕珍死了,就在港医大的实验室里。”一个低沉压抑的男声传过来,夹杂在哗哗作响的闪光灯频频动作时产生的电子噪声里。
“什么?”我猛然一惊。
“我说,李、慕、珍、死、了--我负责勘察现场。电话记录显示,今天凌晨他曾拨打过你的号码,所以我想请你过来协助调查。”陈泰亦是我的朋友,以干练沉稳的工作作风著称,属于警界后起之秀中的佼佼者。当他一字一句地告诉我这个死亡消息时,在我脑子里残存的那一点点睡意立刻一下子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马上来,是在薄扶林沙宣道吗?”
陈泰简洁地回答:“是,等你。”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我以最快速度冲了个冷水澡,然后换装下楼,开车出门。
车子刚刚进入沙宣道港医大的西门,一辆计程车突然超过我,高速前行,直奔掩映在芙蓉树丛里的医大试验楼。我到楼前,计程车上跳下来的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子已经急匆匆地快步踏上了楼前的台阶,一边走,一边从手提包里掏电话,一个白铜小圆镜就在此时从她手边跌落下来,在台阶上跳了几下,一直滚到我的脚边。
“呀--”她慌忙旋身,连衣裙如同一朵微微张开的夏晨莲荷,一头自然垂泻的乌发也无声地飞扬起来。
我弯腰拾起小圆镜,走上台阶,微笑着递给她。
“谢谢,谢谢你。”她的唇边绽开了一抹带着歉意的笑容。
“不客气,台阶有些陡,当心。”我从不渴求自己的生活中出现艳遇,对于一名喜欢流浪的江湖游侠来说,多姿多彩的探险生活才是我的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