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布庄,荀鸣鹤便朝孟府回去了,行了一会便到了孟府,此时也近了中午。进了院子,院里一人也无,刚开了门却是身后一个声音“荀公子”荀鸣鹤回头一看,是孟府钱管家“钱伯,什么事啊”
“城里何家刚刚送了请帖过来,我说府里老爷不再,他们却还是留了帖子,说是老爷不再就让我去…你看我这”那老头说着一脸尴尬。
“钱伯是想让我去?”
“是啊,那种地方怎么是我一个管家去的地方。到时你们几个就一块去也行,就说是孟府的客人,或者老爷的亲戚”荀鸣鹤想了会,何府,虽然危险点,不过一顿大白饭怎么不去呢“好,到时我们几个去。”
“那就麻烦荀公子了”那管家说罢,回身去了。
呆了孟府,一直到了下午时候,秦沛儿和夜昭两人喜喜回来了。
“今天收获不错,你到时也长进了”秦沛儿掂着手里钱袋,悠悠道,夜昭跟在旁边。荀鸣鹤看了一眼,也知道两人肯定又去赌了,这家伙,自从秦风临走后,两人几乎整天都泡在赌坊。“诶,你们两个”荀鸣鹤喊着,晃着手里东西。
“什么啊~”夜昭说着,拿了过来“何府的寿帖!”
“他可真会过寿,这都快过年了~”秦沛儿立在一旁说着。
“二哥,这贴子,是让我们去的?”荀鸣鹤点点头“孟老爷不在,只能我们去了”
“二哥你不是跟何府…”
“怕什么!他还敢在自己寿宴上闹啊”
“就是,吃白饭为啥不去”秦沛儿也在身后喝着“云儿呢,这种好事他一准喜欢”
“他啊,玩去了~晚上就回来了”
午后黄昏,长安城何家宅院,花园湖边的凉亭里,坐了一老一少。老的有五六十上下年纪,年轻的约莫二十四五,两人都穿得一身华贵,倒是不失何家身份。两人围桌而坐,下的一盘围棋。两人你一子我一步都是棋风劲厉,兵行险招。
“又输了。跟叔叔下棋我可从没赢过呢”桌前的年轻小伙子说道。
“不知道长安城里这盘棋,要下多久”
“叔叔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现在只不过几个毛贼而已,何必这般动静,还把大哥也叫了回来”年轻男子说着,那老头却是摇头“云锦啊,你们看问题还太表面。如果只是一次还说的过去,现在府里两次遇盗,而且不是同一批人所为,你说这里面就没有什么古怪?”
“这…”
“天下人都知我何家风光,却不晓夹缝求生的难处。若不是我拿了姓邓的软处,他会许我何卓活到现在?”说着那老头又摇了摇头“我也老了,命理于我如浮云。可你和你大哥二哥却是我的牵挂啊”
“叔叔不用说的这么悲观,大哥二哥又岂是无能之辈。那姓邓的也未必能拿我们怎样。况且,来的也不一定是魏州的人”
老头轻叹一声,看了看亭外“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何叔,不行把三叔也叫来。多一个人总归多分力量”慕容云锦说罢,何卓摇了摇头“他要是愿意来,二十年前就来了~”
两人正说着,里廊走来一人,三十上下。来了亭***手道“父亲”
“大哥回来的好快啊”
“快了好,一家子的老命等着他知会呢”
“大哥有几年没回家了吧”
那人动身到了桌前“三年”这边两人说着,老头插话进来“魏然,家里的事听说了么”
“听说了”
“嗯,你说说看”
“应该有魏州的人!”
那老头听了,轻叹了声,点点头“也算三年没白出去。那依你看我们现在该做些什么”
“我说了父亲会听么?”
老头子听了微低了头,正色道“说说看”
“放”
那男子说罢,低了头不再抬起来。却是这边慕容云锦一脸惊讶“大哥,你,竟然和叔叔说的一样!”这边说罢,那何魏然抬起头来看向自己父亲,在何魏然眼里,自己的父亲争强好胜断不会做出丝毫让步的,今天这般却是…。桌前那何卓一副云淡风轻,看也不看这边一眼,勿自喝着茶。
到了晚上,祁云终于回了孟府。刚一进院子,正见夜昭荀鸣鹤两人坐在桌前“怎么样?”
“哼”祁云甩手一副气馁“他压根没去,我白吹了一天风”说着来到了桌前“这一天饿死我了,长安的风可真是多,都没见停过~”
“你一天没吃饭就等在那~”夜昭闻了一副惊讶,心道你这是有多大仇…
“又一个二缺!”荀鸣鹤哼哼来了一句“人家都不来,你也别死钻了。”说着拿出下午时候那张帖子放了桌上。
“什么东西?”
“何府那老东西过寿,这是请帖,去不去啊你”
“明天?”
“嗯。现在估计整个长安都知道他明天要过寿,他可真是大本事”
“那是自然,毕竟何家在长安这声名放着,自然是大办了”
祁云想了会“估计没啥意思,一个老头子过寿有什么好玩的,我不去”
“顾大姐反正会去,也不知道你那对头会不会跟去…”荀鸣鹤说着,歪着个头,若无其事的样子。祁云听了立是站了起来“那我明天去,见了他定要狠揍那小子!敢放我鸽子”夜昭听了看了看荀鸣鹤,两人都是一笑。“你真有办法~”
第二天,清晨开始,何府上下都尽是热闹。府里的仆人都是来往的一番张罗,扑了一院的喜庆,若是细看,还能见得几盆艳红模样的花朵,能在这临冬搞出这般东西来,想也费的不少气力。
因为是冬日,寿宴拜在了中午时候。临近中午,才有客人带礼上了门。府上管家和何仕凡两人立在大门前迎人。来人,接了礼,一番热络,这便把人迎了进去。
孟府这几人临了中午也出发过去。
“二哥,你都不带些东西?”
“带什么?”
“哪有拜寿不带礼的~”祁云也是觉得这人大条,连带礼物看人这常识都不知道么。回头看了看身后二人“你们带的什么?”
“随便包了点东西,反正他家有钱,也不在乎我们带什么”秦沛儿晃了晃手上盒子,看那轻松模样,估计里面也没什么东西。
“我也包一个!”祁云说着跑了一旁街上,三人站定了等他,不一会,那人便跑了回来,手上多了个礼盒模样的东西。
“包的什么啊你”夜昭看那人抱着一副费力,也想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
“长寿果啊~”祁云说着一脸怪笑。
“长寿果?…”
“诶,小祁云,我们可是代孟叔去的,你可别乱来啊!”秦沛儿看那人一副坏笑,甚是范怵。
“不会不会…”祁云摆了摆手“我有分寸的,走啦走啦”说着,当头朝前去了。
几人到了门前。远远望去,一片的来客,都是衣冠华贵,想来也都是长安各地的头脸人物。“我们过去吧”
到了了门前,荀鸣鹤看去,门前两人,正有一人是那晚见过。荀鸣鹤料他不会跟自己闹,况且也未必看清自己模样,大步走了上去“祝何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说着一脸堆笑的看着那人。
“你是?”
“我们是孟府的客人”荀鸣鹤说着指了指身后几人。说罢递了帖子,那何仕凡看了看,便还了回来。荀鸣鹤接了,面上又是一笑,朝院中去了。后面几人见了忙跟了上去。祁云跟了最后,一把把东西塞了那老管家怀里。那管家显是轻估了重量,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什么东西”何仕凡看那一副沉甸甸的样子,转头问道“打开看看!”那王管家退了一旁,低头打开看了一眼。
“是什么?”
“熟果…”
“王管家,前面那个男的你认识么?”
“不认识,怎么了少爷”
“没事…”
…
几人进了院子,便有人引路往深去了。“这何府还真是大啊”几人行了一会还不见到。
“是啊,看样子要比孟府大上好多呢”
“估计这长安城也没哪家比这更大了”几人行着,打量着一旁布置。这何府真可称的上是雕梁画栋,一路上的布置,假山清泉都是上品,既显得大家气派,又极具情调。向走廊外望去,几栋房楼立得不远,配得几通临廊的悬灯,更显静妙。
“前面就是寿场,几位请进”小厮引人到了地方便退了下去。荀鸣鹤几人看了看,这院子颇大,周围都布了花盆,院子共有三个拱门,看对面拱门也有小厮引人进来,想来这入场的道路也不只一条,怪不得一路上几乎见不得其他人。看了一圈几人便入门进了去,此时院中已经有一大半人了。前后摆了约莫有十几桌。
找了一处空桌,几人围坐下来。桌上摆了十几份的干吃,酒茶都是齐备。
“龙井配清迈!大户就是不一样啊”秦沛儿看了桌上酒水,惊讶道。
“清迈!这个可不落醉如来啊”荀鸣鹤说着,斟上一杯就喝了起来。
“来三哥,我们也尝尝”祁云起身掂了酒壶又倒了两杯,推了一杯给了夜昭。夜昭笑了笑端起一杯便下肚了。
“怎么样?”
“还行”
“你啊,就是不懂酒。这清迈虽不算最极品,也是很难得了。就这一壶,没有百两也是买不来的”
“倒一杯给我尝尝”
“你也喝啊,给”
“看我们几个,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人家都还没开始动呢,我们这就吃喝上了”秦沛儿拿了酒杯,笑说着。
“管人家干嘛,有好酒不喝那是傻子。来我们干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