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方面,收了消息,也都把重要人叫了回去。
林跃秦荣两人自从碰了秦风临便一直呆在钧宜周边,听了瘟疫的消息,秦风轻也差了人叫了他们回来,只留了两个随从,掌了秦家在钧宜的一凡大小。
钧宜以北,挺直的官道上,秦家一行人引了几匹马悠悠向北走着。
话说秦风临那日与夜昭一别,却是没直接去找林跃。一个人不知道在哪里耍了两天,硬是在第三日的晚上,才见了秦家林跃一行。这次得了消息回去,也亏得那秦荣百般请求。
一行人牵马走着,那秦风临也是悠悠拉在后面,秦荣也便紧紧跟着。不是秦风临不能骑马,也不是他徒步跟不上骑马的速度。只是大家对这形式都是不提,这老瘸子也是不管不问,落的清净。一行人也便这么吞吞走着,行到汾州,硬是用了整整七日!
一行人入了汾州,进城不久,只听喂的一声,再看,便见一个蓝衣少女奔了过来,正是秦沛儿。再看,她身后还跟了个二十出头样子的男子,那人身着薄衫,急急跟着,嘴上却是吁吁,看是累的不轻。
秦沛儿来到秦荣跟前,看了一圈,朝秦荣道“不说是四五天就到了么,怎的用了这么久?”林跃看了看秦沛儿,只一眼,便转看其他,也没回话。却是秦荣尴尬道“我爹他,不喜欢骑马~”
秦沛儿听了,看了看秦风临,刚欲说什么,那瘸子却是上前嚷道“死丫头片子,问这问那的,不让回家啦!””说着便推了秦荣,又向前去了。一行人也是跟了去。
秦沛儿见这,又是追了上去,身后那男子却也是紧跟着。跟上了众人,秦沛儿回头道“毛子,别跟着了,看贼似的。我跟着三叔,还跑了不成?”身后那人却是吁吁笑道“那可不行,万一小姐要是跑了,我今晚怕是活过不去了,还是得为小命着想”秦沛儿也是摆的一脸无奈,索性便也不说了。
秦风临回头看了看道“死丫头,你也不用一直跟着我们。就为我们几个回来,你会喜成这幅样子”说完又哼了一声。
秦沛儿听了,却是又龇牙嘿笑起来“三叔,我是挺欢迎你们回来的。其他的嘛,也有那么一点”,林跃秦荣两人听了望着秦沛儿。秦荣开口问到“沛儿,那其他的还有啥?”秦沛儿回头瞪了秦荣一眼“小孩子家的,问那么多干嘛”那秦荣听着却是不怒反笑“呀,沛儿长成大姑娘啦,都开始有小秘密啦。看来我该恭喜恭喜你啊”说完哈哈笑起来。旁下的几个随从也嘿嘿笑起来。林跃似不顾得几人扰闹,偶的抬头看上几眼,却不说话。
一行七人又行不久,这便到了秦家宅院。几人一到门前,里面便出来一位六十上下的老者,那人急急迎了上来。吩咐几人带了马匹,便是来了秦风临面前“三爷回来啦,这次可又是出去了许久”秦风临应了声,那人呵呵笑着,又道“家主在正厅,我去通知他”说完,转身便走。
秦风临叫住那人,道“余叔,我们自己去就行,你去忙吧”,秦荣也跟道“是啊余管家,你腿最近不老疼嘛,就别跑了”那姓余的老头应了,笑了笑,叹道“也罢,老了就是老了”,秦沛儿走了出来,开口道“什么老啊老的,老余年轻着呢。昨个跟我的时候,可是走的飞快”那余管家听这,嘴角也是一抽。
秦沛儿却头也不回的前走,末的又来了句“改天请你赛马”秦风临几人也抬步跟了前去。秦荣走到那管家面前笑道“余老,你这又是哪惹她了”那余管家听这,却是一叹,摇摇头。
几人离了正门,径直来了正亭。堂内一般周整,秦风轻和另一个锦衣男子坐在右侧两凳上,中间桌上放了两杯茶。见得人进来,两人也都是站了起来。那青衣男子见得来人,拱手朝秦风临道“风临兄弟回来啦”那秦风临却无甚表情,生生回了那人话。
秦风轻怕得生硬,忙的过来道“我三哥前些时候去了钧宜,这是刚回来”那锦衣男子一笑“能为钧宜出力着是大德啊。既然风轻兄弟回来,我便先告辞了,得空再来拜访”秦风轻派人送了那人,便又回了正厅。
进了屋,上了茶,几人都入了坐。秦风轻未入正座,而是呆了刚刚的右排首座,秦风临坐了他的旁边。秦风轻道“三哥,这次回来,在家多待些时候。也好与荣儿处处”秦风临听着,端茶抿了口,微点点头。
秦风轻又道“跃儿,刚刚申县令跟我说了韦北那边商铺的情况,有些麻烦事,却也不大,后天你带人去看下”林跃应了,秦风轻便又道“晚上去西厅,我们一起吃个团圆饭”说完这,几人又道了些,无非是生意上的琐事,或是数落沛儿几番,总之便是嚷了些时候,最后也都退下了。
晚些时候,秦风轻秦风临沛儿林跃秦荣几人在西厅集了吃饭。席上,拌嘴闹别扭自是少不了,却也无碍,秦风轻在家人面前从不端的架子,特别是在自己三弟面前。
整一饭局倒也算得上其乐融融,也让这两对新父子亲近不少。饭后已经入了夜,几人便各自回了。
离了席,却也没全都回去,沛儿走了不远,便绕路翻到了秦风临住处。秦风临步行回了院子,入了拱门,一瘸一拐到了房门前,站了门前,忽的开口道“鬼鬼祟祟的干什么,进来吧”说着,抬步进了屋子。
却是走廊柱子后面摸出一人,正得是沛儿。这一出来,便是努着个嘴,跟了秦风临进屋。两人一进屋,秦风临便放了拐杖坐了下来“有话快说!”沛儿见这,嘻嘻奔到那人身后耍起狗腿来“三叔,我让你照顾的那两个人怎么样了?”老瘸子哼了一声道“就知道你问这来的,死丫头,看你这幅死样子”秦沛儿倒不在乎这骂,又是捶背又是揉肩的,听着又急问道“三叔,你不会把人看丢了吧!”
秦风临摸来了酒壶,仰了一口道“怕什么,又死不了”,秦沛儿听了急又问道“真丢啦!”秦风临,拍了拍右肩“这里,别停啊”说了见沛儿还是不动作,便又道“哎~我回来的时候他们在钧宜,谁知道现在去哪了”秦沛儿听了,又问“还有什么没,他们都没问我什么?”
秦风临自是不说自己不辞而别,开口便道“没有”沛儿听这,心下些许懊恼,起身出门去了。到了门前,又回头道“三叔,下次出去带上我”那瘸子听了,自然不愿意,嚷道“不带,竟的麻烦”说完,起身里屋去了。
秦沛儿回身趴了门框,伸了脖子道“三叔,你上次去汴州找我,中间又去了什么地方吧”屋里老头听了,脚步一顿。
秦沛儿笑笑,又接着调侃道“嘶~以前像是常去长安。三叔,你说下次我要是自己出去了,要不要去长安看看?”屋里瘸子,回头看了沛儿一眼,面上少有的平静“应了你了~”秦佩儿听了,这才又直了身子,笑道“这才是我的好三叔嘛”说完起身出去了。
屋里只留得秦风临一人,却是静了,丢酒壶拐杖在一旁,一个人歪在桌旁盯着桌上烛火呆呆看着,似的想些什么。
远处,秦沛儿却是没走,呆了一旁看着窗里人影。看了会,这才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