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宋飞鱼自己下厨,做了一桌好菜,给二爷践行。
吃完饭,又挽着二爷的胳膊,让他陪着散步消食。一路上,她吱吱喳喳,说个没完,连标点符号都很少,就那么一直说一直说,从学校的课程,说到哥哥的病情,从妈妈的精神状况,说到首长同志的婚礼,从罗副市长说到罗老三……
越说越凌乱,却停不下来,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了。
“鱼,”罗战停下来,低头亲吻着她的额头:“等我回来,别害怕。”
一说到害怕,宋飞鱼便想起打雷了,嘴撇了撇,眼圈儿一下子红了:“呜,打雷闪电,好可怕……”
罗战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不怕,家里有人呢。要是害怕了,叫锦欢过来陪你睡。”他莫名心堵得慌,一点也不想离开这粘人的女人。
宋飞鱼发现自己矫情得可以,这是干嘛呢?不就一个月吗?有啥好哭哭啼啼的?眼睛一闭,一睁,再多闭几次,多睁几次,一个月就晃过了。
这么一想,吸了吸鼻子,双手环住二爷的腰:“嘻嘻,我骗你的啦。你赶紧出差去,你一出差,我就自由啦,哈哈哈……”
罗战捏着她的鼻子,恶狠狠的:“你敢再说一次!活腻歪了!”
宋飞鱼嗡声嗡气地笑出声,伸手去捏二爷的俊脸,揉圆搓扁:“我不说了,我不说了,啊哈哈哈,多说多错,不说不错,哦也!”
罗战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好笑,声音沉沉地叮嘱:“一个月,很快,等我回来。在家乖乖的,别给我整妖蛾子。”低头,深深地看她:“听见了?”
宋飞鱼点点头,鼻子酸酸的。有那么一刻,她好想跟着二爷一块儿去,什么也不管,就那么跟去。不过,只是想想而已。
她是个有责任心的好姑娘,学业未完一直是她心里难言的伤,现在好容易有机会读完,怎么能放弃?
她做了个鬼脸,笑得明媚又挑衅:“哼哼哼,别整妖蛾子的人是你哟。听说你那个左拥右抱也会去,嘿嘿,爷,你悠着点……尤其是少喝酒哟,到时酒后乱啥,我可是闻得出来的哟……”说着,像只小狗崽一样,在他身上又拱又嗅。
“老子从来不犯那种低级错误,”罗战傲然回应,后一句,掺了些暧昧,低低的:“就是乱,也得乱在你这儿。”
宋飞鱼仍旧笑,咯咯的,一点也没有离愁别绪:“爷,咱这就去乱一个?”
夕阳正浓,天都还没黑呢。
她歪着脑袋调戏着即将远行的男人,那么明媚,那么亲热。
二爷眸色一深,粗喘着气儿:“你又勾*引我……”
她摇摇头,很俏皮的模样,嘴角噙着笑:“你,还用得着我勾?”踮起脚跟,双手绕上二爷的脖子。
夏末秋初盛开的花朵,那么娇艳。风,带着温热的气息,吹起她的长发。
长发缠绕的,何止是二爷的眼睛,还有他的心。
四周,那么安静。他听到她的心跳,咚咚咚咚,很有力,很年轻。她的脸,也那么青春飞扬。
“等我回来。”他郑重地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