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人抬起手就要打,好在太后拦住了,也是这里是太后殿,谁敢放肆啊。
“林贵人,哀家记得之前跟你说过,不要有野心,这不是你该有的,那时候林贵人可是满口答应,如今这样做,难道是林贵人背信弃义不成?”太后一双凤眼看起来有些薄情啊。
“回太后的话,当初言曦的确说过,自己没有野心,不管是所有人都希望的皇后之位还是日后的太子之位,可是如今形势所迫,言曦也是身不由己。若是言曦一直都这样与世无争,只怕是有人就是以为言曦好欺负了,到时候言曦丢了性命可就冤枉了。”说着瞥了一眼那女人还有皇后。“我本无心,奈何他人有意,还请太后明察。”
“林贵人,你这是在指责本宫吗?”皇后不高兴了,“贵人,这后宫之中大家向来都处的很好,除了贵人。难道贵人就不曾想过这是贵人的问题吗?”
“不错,的确,言曦有错但是言曦的错就错在独占了皇上的宠爱。只是皇后,太后,以及各位娘娘,言曦已经说过了,这是皇上自己的选择,与人无尤。只是诸位无人敢指责皇上,于是只能来针对言曦,不是吗?”若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贵人,自然不会有事,只可惜,自己自打一开始就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因为段云逸的差别待遇。
“林贵人,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价,有得必有失,这点哀家早就说过了。当初你一进宫就是贵人,更是让皇上下旨免去了你的问安,即使到了如今,后宫已是春色满园,在皇上眼里,你依旧一枝独秀。不管你做错了什么,皇上都会替你解围,这样的待遇岂是别人可以比的。也难怪其他人要不高兴了,其实这解决方法也是相当简单的。”说来说去还是绕到了这个点上。怪只怪独宠二字,只是谁会愿意跟他人分享呢。
“言曦不懂太后娘娘的意思。”林言曦只能装傻充愣,否则一定会被逼着答应一些事情。
“林贵人本就是聪明人,何必在此时装傻。只要林贵人愿意,后宫自会做到雨露均沾,到时候林贵人也不会是众矢之的,岂不是皆大欢喜。”太后这话说的倒是轻巧。
其他人一听太后这样说,纷纷点头,还有人已经开始为自己如何打扮去见皇上忧愁了,只可惜她林言曦岂会答应。轻笑一声,林言曦上前一步。“恕言曦不能从命。皇上要去哪里是皇上自己的事情,言曦不会强留但是也不会推开,这一点相信在座的人都一样。太后何必逼言曦,若是太后看不下去,大可以直接去找皇上。”
“林贵人,林贵人以为只要皇上惯着你便可万事大吉了吗?不要忘了,这后宫掌权的可不是皇上,若是哀家不同意,你以为你可以一步登天吗?”
太后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林言曦自然明白太后的决心。“那太后想要怎样,难不成就是皇上到了臣妾房门口,臣妾还要闭门不见吗?”要紧牙关问道。
“林贵人,这应当不需要哀家教你吧。得到恩宠的方法很多但是成功的不多,可是失去恩宠的方法却几乎屡试不爽,不是吗?”太后这才露出了笑意。
“太后,很多方法其实言曦都试过了,但是最后还不都是失败了。或许在太后看来,皇上都是薄情郎,可是对言曦来说不一样,皇上待言曦是真心的,不管言曦做了什么,皇上都不会不要言曦的,这一点,言曦很有信心。”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林言曦反而变得慌张了,难不成在自己的心底已经承认了段云逸的爱吗?
“是吗?自古帝王皆薄情,就是皇上也是一样,或许林贵人如今圣眷正隆感受不到,但是日后,天长日久,谁能保证呢。林贵人,哀家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要怎么取舍是你自己的事情。是要一步登天还是短暂恩爱。”对于已经经历了这么多的太后来说,恩宠是不可能永久的,就像是当年的那些女人一样。即使他们得先皇欢心,但是最后当上太后的还是自己。
见林言曦依旧苦恼,太后知道自己还得再说点什么。“林贵人可知道,当初先皇在的时候,有一位十分宠爱的妃子,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一宫独宠,可是最后呢?”
“太后说的可是万妃?”这个人自己以前就听说过,而且她还是段云逸的亲生母亲。
还记得小时候就听母后经常跟父皇说起这位万妃,说她温婉大方深得君心,那时候段云逸的父皇还为了她修筑了一座园子,名为万花园,母后可是羡慕得很。
“原来林贵人也知道啊,不知道是如何得知的,难不成是皇上说的?”太后有些慌张。
“不是,言曦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臣妾也明白太后的用意了,即使当年的万妃冲冠后宫数十年,可是最后万妃失去了儿子也丧了命,如今的言曦还不知道能不能及得上当年的万妃,所以必须要更加小心了,是吗?”不过太后竟然会提起当年的万妃,林言曦也是没有想到。对于太后来说当年的万妃就是她最大的眼中钉。
“所以,林贵人该清楚自己要这么做了吧。”太后自以为这个例子可以劝得住林言曦,
只可惜林言曦不是万妃,也不是变成万妃。“太后,万妃娘娘一直不争不夺,为的只是和自己心爱的人白头偕老,最后换来的是这样的下场,言曦也惋惜。但是言曦从未想过要像是万妃一样得一世宠爱,也不会像是万妃一样任人鱼肉,所以,言曦不能答应。”
“你怎么就是冥顽不灵呢。”太后也有些无奈,这样的事情只能施软,不能硬逼啊。
“既然没有其他的事情,言曦就先告退了。”此地不宜久留,林言曦觉得还是及早抽身的好,可是转身就见段云逸来了,可是他看自己的眼神的确是不一样了。
“太后,不知太后找朕所为何事?”本是在御书房的,却听说太后找了言曦和自己,便赶紧过来了。“还有林贵妃,怎么想起了要给太后请安?”
一句话便决定了林言曦的身份,直接从贵人到贵妃,这还真是没有过的先例,太后捏了捏手里的杯子。“皇上,怎可以这样无视宫规,从贵人到贵妃,皇上可知道这样的后果。况且,皇上先前同哀家说的时候可是封为嫔,怎就成了贵妃。”
太后自然是意识到了,自己被皇上给骗了,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她还是需要注意自己的言行,毕竟皇上才是一国之君,自己还是“母凭子贵”。
“朕的后宫,朕想要怎么样都是朕自己的事情,就在方才,朕改变了心意,怎么,太后不高兴吗?”段云逸也是明知故问。“只是,太后找朕究竟有何事?”
“皇上已经登基多年,可是一直没有子嗣,此事哀家已经多次提起,但是皇上却一直置之不理,皇上,还请以国家为重,这太子可是国本,否则只怕是前朝也会不稳。”太后大约也是在后宫呆的久了,闷了,一心一意的盼着段云逸能有一个太子出生。
“朕如今才不到而立之年,太后是否操之过急了,难不成朕看起来像是活不久的?”段云逸这话说的倒是狠,那些劝着要有子嗣的一时间就成了谋反。
“皇上怎能这样说话,哀家做的一切那件不是为了皇上,为了这个国家。若是皇上执意要独宠林贵人,那哀家只好抛头露面,同众大臣一起请命了。”大约是被段云逸气的,太后也是下了狠心。“皇上自己掂量吧,但是林贵人之事哀家绝不会同意。”
“太后这是在威胁朕吗?”段云逸的表情一看就知道他也是在爆发的边缘,看大家都战战兢兢的,林言曦也只好出面了。“皇上息怒,太后也的确是为了皇上好。皇上三思。”
嫣然见状也赶紧拉过太后劝了起来,此时闹翻了对谁都没有好处,若是真的母子就好了,更何况太后与段云逸而言,根本就不是自己人呢。
“既然皇上也不肯让步,那哀家就退一步,反正这天下没有父母能赢得过自己的孩子。若是皇上答应哀家一件事,哀家就同意皇上册立。”太后也知道事情闹成这样的僵局,一点益处都没有,聪明的提出了另一个方案。太后都已经让步了,段云逸也不得不退步。
“若是皇上答应只是将林贵人册立为妃,哀家就同意,皇上有些事情不可一步登天,慢慢来总是比较踏实不是。”太后心里早就盘算好了,若只是一个妃子,那么能牵制她的人还有很多,若是贵妃,那么就只有皇后和自己了,那是大大的不利啊。
当下的情况也不允许段云逸拒绝了,这样,林言曦的事情就算是告一段落。圣旨一下,林言曦成为林妃,段云逸立刻拉着林言曦就离开了太后殿。